秦舒有些坐立不安,就是下朝被皇帝叫了过去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来报,“禀娘娘,王爷让带话回来,说是宫中出事耽误了些时间,眼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还请娘娘莫要着急。”
一番话中半点都不曾提及方写意。
即便心中知道自己在霍沥心中无任何地位所言,可是如今她到底已经嫁给了霍沥,却被这般对待,心里到底还是失衡。不过这个消息也算得上是个好的,宫中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能耽搁到现在必然是个让人头疼的麻烦事,已经是劳累一番,回府后又是这般惊喜,怎能叫人不恼怒?
只怕是要火上浇油。
出现了这般状况,还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但是能叫人来报,想必不算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否则也不能叫人回来通传了。大抵是绊住了脚步要迟些回来。
冷静下来,秦舒思绪飞闪而过,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一直等到月升之时,方才等到霍沥回来。他中途又叫了人回来报信,言晚膳可先用不必等他。
秦舒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在报信的人来之前,就直接叫人摆了晚膳用过
“娘娘,身为妻子,我们不等夫君回来就用晚膳,这样不好吧!”
方写意心里想着,天助我也,哪怕是个寻常人家的丈夫,在忙碌一天之后,也是想进家吃口热的,秦舒这样做,那不仅是火上浇油,那得火冒三丈了。
“你随意”秦舒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自己喜欢的盘菜都直接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然后把剩下的都汇在了一起
“把这个留给王爷”
方写意看着秦舒这么炸裂的操作,人都傻了
“别愣着了,王爷就喜欢吃剩下的,不过,是我剩下的”心里不忘补一句,对,打小就喜欢
方写意如同石化,同秦舒在前厅等霍沥回来,霍沥回来后便被下人告知两位娘娘都在正厅等他,“今日府中发生了何事?”
“王爷忘了,今日是府上举办诗会的日子,只是发生了些事情。”十方解释道。
他都快忙糊涂了,舒儿同他提过要演上一场戏就是。
脚步顿了一下,倒也没再追问十方发生了什么事,左右待会自有人急着同他说明,何须多此一举?
径直走了进去。
门房是提前通报了的,刚入前厅,便见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因着是夜间他又未进食,秦舒到底是心疼他的,又吩咐做了一些,上的都是易克化稍清淡的
自从秦舒嫁入府上,那可是从来没短过府上用度,这大庆第一商会到底多有钱,秦舒自己都快数不清了,反正她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反正没她有钱
而对于自己这个吃货属性,那也是一点没有委屈自己,请来的厨子,那是御膳房可能都比不上,所以别看这这菜简单,但也是相当精致,只有那么一盘,格格不入
霍沥看了看菜,又看了看秦舒
“这是给我留的?”
“嗯,粮食金贵,别浪费”
霍沥那是一点不嫌弃,甚至有点怀念,他在宫里因着事情忙到现在,食欲不高,看见这些清淡些的倒是还多了几分胃口。
方写意一脸疑惑,深度怀疑,你们两是什么正经场合认识的吗?
“六郎回来了,就快些用膳吧。”秦舒上前接过披风递给了白术,眼中担忧不是作假。
霍沥知道她是担忧皇宫生事是否同他有关,“非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方写意还在,他不便做过多的解释,但又不愿让她焦心,开口说了一句好叫她放心下来。
此外之意便是其他的后面再说。
“今夜你们二人都在前厅,可是出了什么事?”
霍沥主动开口方写意自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刚要说今天诗会上发生的事情,秦舒抢了话头过去,“不是什么大事,先用膳吧。”
方写意欲要开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秦舒这是急了?这个认知让方写意简直快要笑出声来才是,她竟然也有怕的时候了?
起初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什么都无所谓呢,看来还是在意的啊!
方写意唇角上扬,眸子中笑意盈盈,带着不怀好意觑了眼秦舒,不过她可不会管她怕不怕。
左右时间还在,她也不着急,霍沥还在用膳,这个时间说也不是个恰当的时候。
秦舒不清楚方写意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她的想法,她只是得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消息罢了。
礼部侍郎下朝后回到府上听闻了自家夫人告诉了诗会上的事情,可谓是雷霆大怒。礼部侍郎虽有一妻两妾但对嫡庶子女都是教养完全的,不求他府上庶出的女儿攀上了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求儿女衣食无忧就是,大夫人是明事理的,对妾室生的孩子也是各种爱护。
两个女儿回来一通颠三倒四,大夫人全然当做是秦舒招惹不起长宁郡子,便搪塞他们,全叫他们自己吃个哑巴亏就是。
“这懿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府上婢女手脚不干净,竟然查不出来什么,怕是要包庇那个长宁郡子,好叫我们女儿受委屈。”礼部侍郎的大夫人也就是孔徐氏带有几分不满。
她向来与人和善,从不轻易红脸,如今都这般说了,足见有多气愤今日之事。
“慧儿被逼撞柱,那长公主府只一老嬷嬷出面,告知我们定好日子将慧儿一顶小轿抬了就是,便真是这些天潢贵胄不将我们平常人家的女儿当人看。”
“便是我今日舍了这头顶乌纱帽,也不能叫那懿王府如此欺辱!”孔大人那是气的饭都没多吃几口,便要去懿王府讨要些说法。
“此事老爷一人去多有不便,妾身当是一起的。”
秦舒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在路上了。未带着孔慧一起,是她惊吓太过,现在还在房间晕着,说是这么说的,只是真假不知了。
她拦了方写意的话,便是打算等这礼部侍郎闹过来的时候才叫她更好发挥不是?
饭膳即终,方写意还未等下人将碗筷扯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叫冤,“王爷今日诗会上,长宁郡子同礼部侍郎家的庶出四小姐被旁人瞧见无媒苟合,王妃娘娘查到了一个婢女身上,此事尚且存疑,王妃娘娘却认定此事是妾身背后所为,妾身实在是有口难辩啊!”
“王爷可一定要还妾身一个公道啊!”
“既是没有证据,便是猜测一下,又有何冤屈的?可是心虚怀疑都不能叫人说说的?”霍沥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心偏到没边的了。
“可是王爷……”方写意自然不甘,便是这般有害王府声誉的事情他都这般不管不顾吗?靠近了一些,换了个说法,“眼下外面都在说我懿王府管教不力,此等事情,王妃娘娘竟然未曾查清便草草揭过,后却又怀疑栽赃到妾身身上,就是这边王爷也不觉得有什么吗?”
她离的近了,身上那股异香传到霍沥鼻尖,方写意自然不靠霍沥的良心发现,她相信的是自己的药的药效,跪在地上,只是眼神落在霍沥身上,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腰间的香囊里有孟瑶笙给的解药,平时无味,撞到这异香二者冲突化作一股清香令神智更加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