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这是哪里？”东方听雨捂着头痛不已的脑子从床上坐起，这里比她在太傅家的房间还要好上几分。

更不是大牢里的环境可以比的。

“当然是懿王府了。”秦舒含笑看着她，东方听雨则是一脸的警惕，秦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你昏迷了有三日，我本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是叫人惋惜，假死药的副作用因人而异，也有人服用了假死药没能及时拿到解药，但也活活憋死了。

她本以为东方听雨也是这种情况了，没想到还是她的命大，就连赵老来过一次也只说了一句看命了，她竟然还是醒过来了。

“饿了吧，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但也先吃了饭再说吧。”她可不想自己费尽心思救出来的人就这么死了，这样的话她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秦舒这般想。

东方听雨也确实是饿了，对着送过来的膳食也是毫不犹豫吃了起来，左右她现在人都在这里了，秦舒想要弄死她易如反掌，在饭里下毒简直是多此一举。

吃饱过后，东方听雨也还没忘了要紧的事，“你为什么要救我？”

“当然是因为你帮皇后做了事啊！”秦舒的回答让东方听雨一噎，也是，她只是个太傅家的庶女，还不受宠，自然没什么可图的。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她问的很是直接，甚至都没有因为自己的价值而去威胁秦舒什么，她比谁都要会看眼色。

秦舒救她是为了她身上这些可笑的还能有点用的价值，如果她拒绝了秦舒，那么对秦舒而言她就没有价值了，不仅没有价值还是个会让自己头疼的麻烦。如果她是秦舒，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解决了自己。

所以她现在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听从秦舒的话，至于其他的，等她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再去说也不迟。

秦舒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你很聪明，应当是我见过的女子里能排到前列的。”

假如在这个时代，东方听雨是个男儿的话，应当能有一番作为。

“我要你去做证人，告发皇后欲害柔妃。”可是皇后明明想要害的是明妃啊！

东方听雨不太明白，秦舒也不需要她明白，只需要东方听雨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就行了。

“我知道你其实不愿意继续待在太傅府，事实上你完成了我说的这些，也留不得了。但是我许诺可以保证你离开京城，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天高任鸟飞。”

她不喜欢这里，她努力想要往上爬就是想要自己获得一丝喘息，能够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她想要做什么？

东方听雨在脑海里勾画了一下秦舒说的，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那般向往，甚至想想都有些叫人激动起来。

她要！要离开这里！

再赌一把又如何呢？

东方听雨神色越发坚定起来，“好！我答应你！”

皇宫里。

内务府向皇帝禀报了柔妃落水一事确实同皇后有莫大的关系，最关键的便是这东方听雨。

“人不是在牢里吗？叫过来问话就是。”既然是关心这个人的，直接问就是，天子面前，怎敢不说实话？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面上很是为难，但还是说了，“东方听雨已经死了。”

“什么？”皇帝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瑾王大婚那晚，东方听雨死在了大牢里，尸体按照律例扔去了乱葬岗。”

“不过，内务府查明东方听雨的死似乎也同皇后娘娘有关。”

皇后自认为自己可以很好的策划这件事，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别人的眼睛底下。

皇后？

皇帝坐了回去，面上一开始表露的怒火一点点回敛回去，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事八成是同皇后逃不开联系了的。但是他要如何决策？便也是只能压下这件事了？

皇帝还没想明白，高德新又来给他带了一个新消息，“陛下，柔妃娘娘那边请你过去一趟。”

听到是梵音，皇帝半点也没犹豫，“此事容后再说。”

看的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也是咂舌不已，只是一句柔妃娘娘有请，这样的事情也可以不管不顾了？

这可是事关皇后的大事啊！

但无论他心里如何腹诽，面上也是半分不显的，皇帝的意思哪里是他一个太监可以私下议论的？

皇帝到了柔妃的宫里，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一个是懿王妃，还有一个女子站在她的身边，瞧着有些畏畏缩缩的。

细看之下，倒也看清了脸，皇帝眸光一顿，这可不就是应该已经死了的东方听雨吗？

怎么在这里？

皇帝内心奇怪不已，走了进去，面了几人行礼，“爱妃找朕有何事？”

柔妃指了指秦舒，“是懿王妃想要见陛下，所以寻了臣妾。”

皇帝也将视线落在了秦舒身上，秦舒只道：“臣媳在郊外游览的时候遇到太傅家的这位小姐求救，她身上脏污，臣媳便是将人带了回去，知道了一些事情，觉着还是禀明陛下的好。”

东方听雨也不含糊，直接跪倒在地，一头触地，不敢抬起分毫，她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皇后耳中，也是害怕皇后突然杀出来打断了她，“臣女有罪，赏花宴前皇后娘娘许诺臣女，只要臣女在千鲤池畔激怒长姐，叫长姐同自己动手，借机冲撞柔妃娘娘，将她带下水便允了臣女一段好姻缘。”

“臣女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东方听雨的话说完，殿内都是压抑了不少，皇帝已经差不多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知道和听到还是两码事的。

皇后此举他如何能不失望？

两人也是相敬如宾，她为何要这般？柔妃哪里碍着她了？

柔妃霎时白了脸，藏到了皇帝怀里去，“陛下，皇后娘娘可是提前知道了妾身怀孕的事情，所以才……”

是了！

皇帝宛若被提醒了一般，这后宫里是要请平安脉的，皇后自然要对子嗣事情无比上心，往往得宠的妃子看诊的御医都要被换成她的人。

从前他不曾管过，觉得无伤大雅，现在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