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皇后转头过去看向梵音,梵音妖妖娆娆的也不好好的坐,这般姿态着实是叫这些大家出来礼仪极好的妃子们瞧不上眼。
心里鄙夷万分但也是掩盖不住眼中的那份羡慕,有了皇帝的宠爱,就是在皇后面前如此不守规矩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无人敢说她的行为举止不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既然皇后娘娘现在也是牵扯其中,再做这个处理事情的人总归是多有不妥了吧?”
皇后眼皮一跳,“那柔妃的意思便是让你来决断这件事吗?”她都没想到梵音竟然会过来,本来想着她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便是过来那也只是看个热闹的。
皇后现在已经是知道了梵音是霍沥的人,从前只当是秦舒聪明在背后出谋划策才叫她事事顺心,现在这件事出现的突然,便是她第一时间告知了秦舒,秦舒也当是来不及做出什么的,也就没把她当做个什么威胁。
哪里知道竟是半路叫她插了一手进来,这种事情主动权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臣妾哪里有这个本事啊,再说皇后娘娘你还在这里,臣妾怎么能越过你去做你的决定啊?当然是要叫陛下过来处理了。”
她的话刚说完,门外传来唱礼声,“陛下到!”
这个柔妃!皇后心里暗自咬牙,她怕皇帝偏颇明妃,本就是不打算惊动皇帝,将事情敲板定案了后直接给个结果给皇帝就是,就算皇帝生气她做的也是没错了。
哪里知道梵音不声不响的就是直接去把皇帝请了过来。
皇帝刚一落座,皇后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是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给了皇帝。
天下男子就没有不在乎这种事情的,更遑论帝王呢?
皇帝脸色不显,看着明妃,眼底似是有旋涡,语气依旧极淡,“明妃,你作何解释?”
明澜从善如流地跪下,“此番证据臣妾是不认的,便是安嫔有本事到叫她当场捉住了臣妾臣妾自当会认,只是眼下这些分明是小人作祟,陛下若是信臣妾,臣妾就是没有的,陛下若是不信臣妾,便是臣妾长了十张嘴那也是不够说的。”
全然一副将自己放到了皇帝掌心把控的样子。
帝王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情绪也是缓和了不少,“朕自当是相信你的。”
他话落下,一宫女突然求见,安嫔忙是道:“陛下,臣妾还有证据!”
“外头求见的是臣妾身边的大宫女白露,臣妾选择在今夜告发便是明妃实则也在今夜私见了外男,事发突然,臣妾怕明妃销毁证据,便自行做主,叫了大宫女去看着点那边,现下过来,当是有重要的事的。”
安嫔在说,皇帝却是将目光落了在明妃身上,没有遗漏掉她的慌乱神色,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带进来。”
白露一进来看见几乎是宫里的高位都在这里了,吓得也是面色苍白,但是还是跪下条理清晰地说明了事情。
大抵就是明妃私会的那个外男想要从明妃宫里找机会逃出去,但是她一直注意着明妃宫里的动向,见了一个人影从宫里出现,便是立即叫了附近巡逻的侍卫去抓人,白露没有看清外男的长相,确定了人被抓住便是赶忙过来汇报这个消息。
明妃跪在了皇帝脚边,对这样的要命的事情却是闭口不言,是不说话还是无话可说了?
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
身子动都未动一下,一巴掌直接扇了上去,“你怎么敢的?”
明澜动作未动,也未开口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垂着头,像是已经认命了一般。这下无论是上首的皇后还是殿下的安嫔皆是心中一笑,明澜完了。
“高德新去把人带过来。”这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被当众发现这样的事情,明澜必然是无从辩解的,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
皇后目光越过明澜落在面上依旧一副看好戏姿态的柔妃身上,明澜处理了,剩下的就是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不该出现的种了。
“你太叫朕失望了。”皇帝看着明澜,也是不明白为何事情就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明明他们已经回去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背叛他呢?
明澜依旧什么都没说,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认命了。
皇帝看了明澜许久,直到高德新带着人过来了,才叫他回过神来。高德新走在前面,面上表情奇怪,眼神似有止不住向着后面瞟看的意思在。
他后面的人便是在这秋日初冬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薄,身形长立,皇后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微垂着头,因着拐角烛火昏暗,一时间也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在走近些,皇后身子猛然顿住,怎么会……
此时皇帝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人怎么越看越像是……
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也就一向肆无忌惮的柔妃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这不是成王殿下……哎呀,说错了,霍勉吗?”
皇帝也是猛地去看明澜,明澜也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眼眶含泪欲落不落,半边脸颊红肿,“陛下,勉儿如今是个庶人,他又无甚活下去的生计,臣妾也不似其他姐妹是大庆人,手上多少有私产,又或是有父母亲帮衬,勉儿只能靠着府上金贵的玉器变卖求活。他到底是臣妾唯一的孩子,臣妾总是免不了想要关心些的。”
“前些日子听闻他大病一场,忧心不已,待他好些了,便想着只要见上一见就好,可那夜里,臣妾见了勉儿,他形销骨立,看得臣妾好是心疼啊!臣妾无法,只得找机会寻他入宫接济几分。”明澜此时的样子,说出的这些话无一不让皇帝动容。
到底霍勉也曾是他分外看重的儿子啊!
视线落到霍勉身上,他确实清瘦了不少,身上的衣物都洗的发白了,他何时落魄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