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清下意识的看向夏安姝,然而夏安姝喝的醉醺醺的,被傅毓泽按在怀里,看不清什么样子,但傅一清视线从傅毓泽脸上扫过,莫名觉得格外的欣慰。
他们家的三爷终于开窍了,他很快的收回视线,应道:“是!”
为了给傅毓泽和夏安姝流出空间,他升起了隔光板,将前面和后排割据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傅毓泽这才低头看着怀里的夏安姝,她埋头在傅毓泽的怀里睡得香甜,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傅毓泽的衣领,脸颊绯红,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傅毓泽的眼神从她的脸上不自觉的移到了她的嘴唇上,她唇瓣看起来水润润的,想起亲起来的感觉,甜蜜的感觉一点点涌上心头,他眼眸不由得深了深。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夏安姝的嘴唇,夏安姝可能是觉得痒,晃了晃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
就直接舔到了傅毓泽的手指,傅毓泽下意识的收回手,但是那种湿热的触感却长久的停留在指尖。
不等傅毓泽想太多,就见刚刚还乖乖巧巧的夏安姝突然不安分起来了,在傅毓泽怀里不停的翻滚,哼哼唧唧的不停的扯衣服,脸色也有点白。
“难受热”
傅毓泽抓住他的手,拍了拍前排的驾驶座,傅一清连忙停车:“三爷,怎么了?”
傅毓泽将车门打开,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夏安姝安静了一下,随即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想吐”
闻言,傅毓泽脸色有了点点变化,他将夏安姝快速的抱下车子,将人拎到不远处的垃圾桶,脸色有些冷峻:“在这里吐!”
夏安姝没注意到傅毓泽的表情,她此刻就连精神都是恍惚的,听完乖乖的抱着垃圾桶狂吐。
站的不远不近的傅毓泽顿时脸色也格外的不好看,他的眉角抽了抽,显然在忍耐着什么,在夏安姝的呕吐声中,他脸色也有些发白的趋势。
傅一清想起傅毓泽的洁癖,想着傅毓泽能在这里待这么久都已经是奇迹了,可见是对夏安姝认真的了。
傅一清走上去:三爷,你不要紧吧?
傅毓泽脸色难看,也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吩咐道:“去给她送点水。”
吐完了的夏安姝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却感觉腿有点发软,有些站不起来。
结果傅一清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冰凉的水划过口腔,进入胃里,一点点抚平了灼烧的胃部,她有点清新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直接灌倒了,她的酒量其实不错,但是那几个女人明显不怀好意,敬酒给她的酒掺了其他的酒。
酒混合着喝很容易喝醉。
过了好一会儿夏安姝才缓过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到不远处的傅毓泽,她有些吃惊的扬了扬眉,傅毓泽怎么在这里?她不是洁癖吗?
闻到自己身上清晰的酒味,夏安姝有些为难,她会不会被傅毓泽直接丢下车?
见夏安姝站起来之后就不动了,傅毓泽有些不耐烦:“到底走不走了?觉得这里很好看还是很好闻?”
夏安姝顿时朝着傅毓泽走了过来,在距离傅毓泽几步远的位置,夏安姝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上你的车?”
毕竟你的洁癖那么严重。
然而傅毓泽脸色难看的上前一大步直接将夏安姝拽到自己跟前:“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被傅毓泽拽着的夏安姝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难不成傅毓泽的洁癖好了?
夏安姝被傅毓泽拽到了车上,傅毓泽见夏安姝酒醉后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皱了皱眉头,有些深究的看着夏安姝,夏安姝被他看得坐立难安,顿时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我喝醉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然而夏安姝的话一出口,傅毓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你都忘记了?”
夏安姝顿时一脸吃惊的看着傅毓泽:我真的干了什么事情?
说完她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没丢脸吧
傅毓泽看着夏安姝有些纯洁的眼神,顿时一阵烦躁,想到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吻,他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在那里,怎么都不顺畅。
于是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就这样保持着怪异的气氛一下子到了别墅,夏安姝刚想下车,腿一软,就被显然早有预料的傅毓泽接到了怀里。
“谢”夏安姝正准备道歉,对上了傅毓泽有些不爽的眼眸,下句话顿时直接吞了进去。
怎么傅毓泽跟吃了炸药一样?
傅毓泽松开了手,就在夏安姝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直接弯腰将夏安姝抱了起来,用的还是公主抱的姿势。
“啊!”
夏安姝一声惊叫,看到别墅里其他人都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她,她顿时更加窘迫,她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将头重重的砸在傅毓泽的肩膀,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傅毓泽余光里看到夏安姝的表情,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点。
傅毓泽直接把人抱到了夏安姝房间门口,夏安姝以格外利落的姿势从傅毓泽怀里跳了出去,然后飞快的和傅毓泽道了个“晚安。”
就匆匆的进了门,不放心,还反锁上了门。
等门一关上,她就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呻吟出声。
她觉得她把自己这一声的勇气都放在了刚刚车子里的演技上。
她只是喝醉了,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所以之前做的所有,她还是记得的,想到自己那个主动无比的吻和宣誓,以及被傅毓泽按在了墙上深吻的情形。
她只感觉到浑身燥热。
她没想到傅毓泽这么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人,亲吻起来会是这么的热情。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夏安姝恨不得给自己一棒子,完蛋了!她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拍了拍自己的脸,夏安姝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后去浴室洗了个澡,散去了浑身的酒气,才裹着浴袍出来,等看到屋里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傅毓泽。
傅毓泽这是来找自己算账了吗?
想起傅毓泽是个洁癖,却被自己强吻了,虽然虽然他最后也有主动,但是傅毓泽会不会怪自己?
想到这里,夏安姝越发的心虚。
傅毓泽看到夏安姝的态度,眼眸眯了眯,他刚刚回房间的时候,本来真的以为夏安姝真的忘了,可是事后回想起夏安姝的态度,明显发现她是心虚多一点,越想越不对,所以他才不经允许擅自进入了夏安姝的房间。
而夏安姝出了浴室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所想,夏安姝根本没忘,在这里和他装傻呢。
傅毓泽大踏步的朝夏安姝走过来,夏安姝反射性的抱住头:“不准打我!”
傅毓泽气笑了,他看起来很凶吗?平时打过她吗?
没好气的把她的胳膊从头上扯下来,有些危险的说道:“我打过你吗?”
夏安姝也有些气虚:“你以前不打我,谁知道你现在打不打我啊毕竟你洁癖那么严重”
傅毓泽顿时眯了眯眼,觉得自己更气了,将人揽着腰靠着自己,两人近到呼吸交闻,夏安姝下意识的想要离远一点,却被傅毓泽再次抓了回去:“我的确挺生气的。”
夏安姝顿时一惊,挣扎着就想要逃,却被傅毓泽控制的紧紧的,夏安姝像只乌龟一样在傅毓泽怀里直扑腾,傅毓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扑腾,等夏安姝折腾累了,夏安姝才慢悠悠的说道:我的确很生气,但是不是气这个。
“那你生气什么?”
“我生气你骗我!”
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傅毓泽慢悠悠的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夏安姝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傅毓泽的观察力那么强,她一直觉得自己演的挺好的,没想到居然被傅毓泽轻松看穿了,她想到傅毓泽以往对别人的惩罚,想着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傅毓泽的朋友了,总不至于跟那些人一样的待遇吧。
她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打算处罚我?”不等傅毓泽有所表示,她飞快的说道:“那能不能从轻处罚?”
傅毓泽见她怂怂的样子,想起她在外面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角:“好说。”
夏安姝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夏安姝就笑不出来了,只能瞪大眼睛盯着傅毓泽。
因为傅毓泽直接捏着夏安姝的下巴,直接吻住了夏安姝。
这个吻在夏安姝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她顿时有些傻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傅毓泽会做的事情,等傅毓泽放开她的时候,她眼眸睁的大大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傅毓泽轻笑了一声:“自然是有来有往,我自然不能吃亏。”
夏安姝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傅毓泽,这也能有来有往?
随即又被傅毓泽的笑容给晃了一下神。
她很少看见傅毓泽笑,傅毓泽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缺少人气。
但是他笑起来一下子就像是回温了一样,他容貌本来就很优秀,一笑起来,顿时屋内都感觉亮了许多。
不等夏安姝回过神来,下一秒,她就被傅毓泽给拽到了凳子上坐下,傅毓泽拿着吹风机,准备给夏安姝吹头发,夏安姝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我我自己来吧。”
傅毓泽却是冷淡淡的看了夏安姝一眼,随即指着凳子:“坐好。”
夏安姝反射性的坐下,回过神来又有些不服气,随即不等夏安姝反抗,就见傅毓泽撩起她的头发,认真的给她吹头发。
他手法看着很是生疏,但是垂下的眼眸却格外的认真温柔。
夏安姝一下子静了声,她乖巧的任由头顶吹风机呼呼的想着,她抿了抿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规范了。
傅毓泽在想什么?那个吻真的是因为酒店走廊里那个吻吗?还是说他他其实也是有点喜欢她的。
想到这种可能,夏安姝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在狂跳。
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她不是傻子,傅毓泽对她的特别她其实一直都有所察觉,最开始的确是因为她身上藏着的秘密很让傅毓泽感兴趣,但是自从她死而复生之后,傅毓泽的态度就有些不可捉摸了。
还有傅一清几个人的态度,那次傅家老宅的年夜饭,不能不让夏安姝多想。
只是很多时候,夏安姝不敢多想,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是在走廊里那个吻,以及刚刚的吻,让她感觉有些装傻不下去了。
傅毓泽对她的确是特别的。
夏安姝以为自己在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中的问话,傅毓泽听不到,随即却听到他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了吧。
傅毓泽的态度很是理所当然,顿时让夏安姝满腔的温柔情谊,瞬间消失殆尽。
吹完了头发,夏安姝以为傅毓泽还要和自己谈谈,谁知道,傅毓泽却是收拾了吹风机,嘱咐了一句夏安姝“早点睡”就轻易地离开了。
夏安姝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顿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今天来就是所谓的为还那一个吻?
夏安姝一方面觉得傅毓泽可能也喝醉了,一方面觉得自己可能酒醉没有醒。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倒头大睡。
第二日一早,她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觉得头疼的犯晕。
她洗漱了一番下楼,就敏感的发觉到大家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以往的时候越发的恭敬了几分。
以往大家对她挺好的,特别是管家和陈妈都是傅宅的老人,对于她这唯一一个跟在傅毓泽身边的女人,态度多有纵容。
但是今日她却发现在纵容中多了几分恭敬,这是怎么了?夏安姝莫名觉得心里有点慌。
喝了两口粥,感觉到陈妈一直很慈爱的看着自己,夏安姝有些忍不住了,“陈妈,我怎么觉得你们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