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对,我能感觉到。”
安娜眼中划过一抹羡慕,“真好。”
信飞了过来,满脸笑容:“小茶。”
白茶没搭理他,满心满眼都是食物。
信蔫吧了,委屈巴巴的靠着她右边坐下,左边坐着的是黔。
黔倒是无所谓,眸中含着宠溺,时不时为白茶捋头发。
信心头有些不爽,绕过白茶阴恻恻的说:“你别得意。”
黔不置可否挑眉:“乐意奉陪。”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忽然一名兽人满脸严肃的朝着信走了过来,语气恭敬:“族长,鸣鸟部落全部落前来投靠。”
信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怀疑:“什么部落?”
“鸣鸟部落。”
白茶忽然抬头,眸心深了几分。
——
篝火会正常进行,只是白茶他们就得加班加点了。
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阿金族长,白茶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阿金族长苦笑一声:“是流浪兽入侵。”
白茶立马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不由得心头一沉。
“据我所知,南部鹰之域首领莫里斯一夜消失,按理说流浪兽们应该四散了才对。”
信冷静道出他所知的信息。
阿金族长点头:“按理说是这样,可那群流浪兽在莫里斯消失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首领,据说来自东部,他命令流浪兽们入侵周边的小部落扩张领土,鸣鸟部落元气大伤还没恢复就成了第一个被入侵的部落。”
阿金族长缓缓说道,眼中充满了愤恨和无奈。
听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又是东部,东部想干什么?
白茶抿唇,眸光冷淡:“所以你就想投靠平原狼部落?”
阿金族长点头:“原本就听说平原狼部落繁荣强盛,没想到族长竟然是你,倒是令我惊讶不已。”
信轻嗤一声:“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的一切都是小茶给的,她如果有事,那我绝不会独活。”
一如当初他决绝的为了白茶离开部落一样,现在他依然如此。
阿金族长眼中划过一抹苦涩,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见他不说话,信表情冷淡,眼角余光瞥了眼有些躁动的某处,话语凉薄:“我可以接纳你们,但你们必须得为部落做事,拿出贡献才能在部落里立足,如果你们靠着跟我们认识的关系在部落里做些别的事,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信的话语让其余心存侥幸或者怀揣着心思的鸣鸟部落族人们沉寂了下来。
阿金族长了解他的族人们,自然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苦笑一声:“一切全凭族长吩咐。”
信满意点头:“好,今晚正好有部落篝火会,雌性们和未结侣的雄性可以参加,结了侣的就跟着鲁比后面领取石屋。”
他们早有准备,空石屋建了很多,不怕多余的兽人住不下。
不过就阿金族长说的那些来看,这些石屋恐怕远远不够。
阿金族长忽然眼眶一红,声音哽咽:“谢谢——”
信眸子微动,没说什么,带着白茶和黔离开。
白茶出来后忍不住看了眼信。
他的话,触动了她。
信垂眸,脸色柔下来:“怎么了?”
白茶浅浅一笑:“没什么。”
夜晚离去,晨曦归来。
阳光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至少信是这么想的。
“族长,狮族部落昨晚被流浪兽袭击了,守在盐田的兽人全都撤离了。”
拉达满脸喜气,笑眯眯的跟信汇报。
信心头了然,果然是这样,不仅仅只有他们部落被袭击。
之前抓到的流浪兽只有一个透露了一点信息,但刚说完就莫名抽搐死去,就连族祭都看不出是什么原因。
不过也足够了,但他们背后的人却让信心中生出了忌惮。
这实力,不亚于曾经南部的首领莫里斯。
他是见过莫里斯的,那时候他和另一名紫色兽人打的难舍难分,天色都为之颤抖。
信眸中划过一抹深思,他看着拉达:“趁现在去盐田多运点盐出来,其余的就先别管。”
拉达眸子瞪大:“为什么不趁现在把盐田拿回来?”
信拧眉:“万一是陷阱呢?所以保险起见,运盐时间最好还得是晚上。”
这下拉达没话说了,不过他也很敬佩信,面对无主盐田这么大的诱惑都不会上当,反而还会分析利弊,看来让他当族长是个正确的决定。
拉达领命走后,阿金走了进来。
信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阿金挠了挠头,“我听说白茶雌性和大祭司结侣了,是真的吗?”
信面无表情:“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没别的事你就离开吧。”
阿金一噎,最后悻悻离去。
信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再过几天就是寒季了,到时候大雪纷飞,盐的事依旧还是个问题。
信揉了揉眉心,心头思考着该怎么解决。
白茶穿着兽皮衣服被黔送了过来。
“信!”
白茶脸上挂着笑。
信脸色柔和:“过来坐。”
他将身旁的位置给白茶让了出来。
白茶坐了过去,刚坐下不久,她忽然出声:“信,我想去海边。”
寒季寒冷,海边不受影响,一方面是温度原因,一方面是盐。
信错愕:“去海边?”
白茶颔首,眸子认真:“你在思考盐的事对吧?我跟黔去一趟海边看看能不能恢复和海族的盐货交易。”
信听完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白茶拧眉:“这是我思考了很久做下的决定,你不如好好想想。”
信沉默了,他看着白茶,叹了口气:“那你知道海边临近东部吗?”
白茶看过地图了,自然知道,她点头:“没有办法那就解决源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海族发生权利变更,与陆地兽人断绝联系,或许这其中有隐情也说不准,总得去试试。
之前是有盐田在,白茶不担心,可眼下盐田被抢走了,更何况还有无处不在的流浪兽,寒季需要食物,外面不安全,意味着危险系数高了不止一点两点。
如果这件事她能做,那她一定会去做。
如果做不到,她也会努力,尽管结果不尽人意。
白茶眸光坚定。
信看着她,唇瓣动了动,最后竟然哑口无言。
他紧了紧手心,声音发涩:“我不能离开部落。”
他有能力带着白茶和黔离开这里,可白茶期望他能带部落走向她心中的繁荣,所以他不能任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