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万剑”
夏子桀剑指四方,那本来纵横交错的剑影剑气,突然收摄起来,归宗一处。
持剑一圈狂舞,气劲如牛毛细针散出,那四象业阵,当时被破。
“剑立天元”。台下人的有幸再度见到了,少林寺山门内的那一幕,收摄剑锋之上的剑气再度展开,四人同时中剑扑地。
矮侏儒被打回原形,驼子背上一尺长的血沟,铜脚的另一只脚也不见了,残手的已经见血封喉。
上方又下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笑道:“我原以为少侠只是轻功身法绝顶,如今看来,剑法也是举世无双,我本还有心与你较量一番,现在看来真是不自量力,孟某人就此退回苗山。莫老弟呢?”
另一人只是摇摇头,并不答话,二人便下山离去了,原来他二人正是披麻教教主孟寿昌,黑衣帮莫老大,见商山四异不敌,自知有几分斤两,都自觉离去了。
夏子桀望向桑鹫和许天君:“玄黄教教主不来,你们两个管事吗?管事的就下来认罪伏法,桑鹫也该为黄山之祸惨死之人偿命。”
许天君一阵怪笑:“他总归是玄黄教的令主,就算要杀,也得问过我们教主。”
这边阴夫人,却已经带着一众仆从上了九宫山,身后还跟着龙步青,姬如玉,简小云。
“许护法,桑鹫之恶行,老身已经探查清楚,是该让他还江湖人一个公道了!”阴夫人并不看许天君一眼,语气却强硬不容置疑。
“哈哈哈,老夫本想给你们个面子,却不知好歹,我几十年前纵横江湖,杀人如麻,也不曾有人敢来叫我偿命。教主!你丈夫就死在五大派之手,如今却要还他们一个公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还是退位让贤,把教主之位交给我师侄桑鹫吧!”许天君轻抚着赤红色的胡须,好似并不把阴夫人放在眼里。
夏子桀轻咳了一下:“既然我是武林盟主,那这五大派的公道自然也得由我讨回。我……”
还未等他说完,山顶上又来了一群人,莲儿一看,居然是她母亲亲自到来了。
许天君一看来人是琼宫宫主,暗叫不好,忙抓住桑鹫,待要遁走。
那宫装夫人伸手一指道:“云儿,霞二,拦住他!”身旁那两位侍者应声跃起,一人挺剑刺去,一人伸手要抓桑鹫,许天君拂袖一震,将二人直接震飞。
琼宫主喝道:“许天君莫非要和雪山琼宫作对?”
“老夫念及恩情,自然不会与夫人作对,但你们要杀我师侄,我岂能袖手旁观?”许天君恶狠狠看向夏子桀,若没有这小子,他的计划中,玄黄教已经一统江湖了,再等些时日,废了阴夫人,扶持桑鹫为教主,武林霸业可成。
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还让自己陷入这般难堪境地。
夏子桀只当做没看见,继续运转神照经疗伤,他心知还有场恶战。
桑鹫见自己师叔也没办法再护住自己了,心下有了决定:“你们各执一词,又如此为难。
不如我与这位武林盟主一战,若是败了,任他处置,若是我赢了,这事不得继续追究,这武林盟主也让位于我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暗骂这老贼居然这般无耻,明明一切皆由他起,他现在居然还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还要大占便宜。
夏子桀睁开眼盯着桑鹫,笑道:“就如桑令主所言,毕竟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也是很难得一见的。”
桑鹫看了看夏子桀的眼神,心里一突:“莫非我失算了?不可能!这里没人知道我暗中已经练成了玄阴煞气,这小子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桑鹫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走上了高台。
夏子桀抢势先攻,一式“遥叩天阙”照面劈来。
桑鹫回避来剑,以指做击,后发制人,却接连落空,只觉二人距离,每次都差了那一分,桑鹫招招落空,对方却剑出寒影,剑势如网,逐渐将他笼罩其中。
桑鹫冷汗直冒,在外观望时,他还自欺欺人夏子桀的剑法不过招式华丽,现在置身其中,才知凶险万分。
桑鹫加快步伐后退,挥手抖袖,双掌齐出,现场的人只见一阵红叶四散开来,却又似飞刀一般,射向夏子桀,夏子桀曲指一弹,跃出红叶刀阵,只见曲指所弹之处,一片枯叶飘进那漫天红叶中,消失不见,下一秒,红叶突然散乱开来,被一股无形气劲摧枯拉朽。
夏子桀借势翻身跃起,身剑合一,直攻桑鹫,桑鹫运起玄阴煞气,却被夏子桀手中利剑,层层刺破。
最后在离桑鹫心口一寸处停了下来,桑鹫翻掌还击,夏子桀回收剑势,左右一削,被那掌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
阴夫人一声叹息,许天君哈哈大笑道:“连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还练成了十一层玄阴煞气。再有半年就要赶上教主啦!”
此时台下一片寂静,众人沉默,只感到绝望。
夏子桀飘然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看桑鹫,胸口居然一片血红,嘴中喃道:“这世间还有人能……能练出先天无形剑罡?”语毕,轰然倒地。
这下连阴夫人,许天君也沉默了,这巨大的反差是怎么回事?
原来夏子桀也是一天之前,刚领悟了这先天无形剑罡,附着于剑上,比之剑气,先天真气,威力还要恐怖。
只是夏子桀身尚有伤,最后桑鹫一掌也是危机时刻,发了死力,还带着玄阴煞气。
夏子桀看似中掌被击飞,实则已经躲掉了大部分掌力,借力腾空后落。
而夏子桀先战四象业阵,此时也近力竭,那无形剑罡连破数层玄阴煞气,最后只多出那一寸,杀了桑鹫。
台下一片欢呼,五大派不少人流下泪水,师门大仇得报,武林浩劫消弭。
夏子桀走到阴夫人面前,递出了一个金属盒子:“多谢夫人忧心,只可惜没用上!”
阴夫人笑着摇头:“桑鹫只差心口最后一层玄阴煞气未成,所以当年我囚禁漂浮子,正是为了铸造这九十九口戮心剑,刚才我以为你托大,赌气不用,现在知道你确实用不上!”
“要不是破商山四异的四象业阵,损了我不少功力,桑老头只怕死的更快,但这戮心剑终归是夫人一片心意,用不上,我也该归还。”
简小云从一旁过来,挽住了夏子桀的手臂:“都不要就给我呗!我武功没你们那么高,就缺这种防身暗器!”
夏子桀斜眼望着她:“就你还需要防身?你不去欺负别人就再好不过了。”
龙步青也是热泪盈眶:“我早欲替师父报仇,却一直有心无力,几次想要与桑老贼拼了,师父为不让我白白送命,都将我拦了下来,今日师弟替师父报得大仇,又解除武林危机,更是领导武林,师父在天之灵,也当甚感欣慰了!”
整个九宫山欢腾一片,阴夫人将玄黄教解散,玄黄教上下部众皆随阴夫人回九阴谷,不得再出谷作恶。
又在九宫山上大摆宴席,以此庆祝。
正当普天同庆之时,夏子桀却又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桑鹫与玄黄教之恶行,在我看来终究是阴夫人管教不严。”
“那你也想向老身问罪吗?”阴夫人并未露出怒色。
“说是问罪也可以,阴夫人也可以理解成是我想单方面的,与您切磋切磋。”
夏子桀先饮下一杯酒,以示敬意,一旁的简小云却是捏了一把汗,她知道阴夫人已经练成了玄阴指,可借后天之浊随意攻伐,与玄阴煞气一攻一守,相辅相成。
“你身上有伤,这件事还是先放下,待你伤愈,老身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罢,阴夫人也回敬了夏子桀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