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那个姓夏的是个外人啊!”
“别忘了,我是你爹!”
“您肯定是我爹啊!整个阳州谁不知道我爹就是武盟盟主啊!”
“那还不赶紧叫爹!”
“爹!”
“哎!乖儿子,真乖,咳咳咳!”
夏子桀清了清嗓子,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儿子,没有丝毫心里压力,坦然的喜当爹。
叶不归见夏子桀面色好了不少,心道这事有转机。
“爹!就是啊,我是您儿子,这盟主继任,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姓啊!”
“这件事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夏子桀立即抛开了做父亲的喜悦,一本正经的回应叶不归的不满。
“你这个……你……我怎么觉得您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差点一句“老不死”骂出来的叶不归,总觉得面前这叶恩第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是嘀咕犯着,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逆子,竟敢这样与为父说话,给我跪下!”
……
少旬堂大门紧闭,堂中大半的弟子都静悄悄的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堂内不时传来叶不归的惨叫声。
自从大哥被杀,龙逐玄嗝屁,轮到他接任少旬堂堂主一职,连叶恩第都开始对他青睐有加。
从那时起,叶不归就一直觉得自己要开始时来运转了,开始得到天命的眷顾了。
从前那个废物大哥,处处不如他,却因为是嫡长子,就能处处压着他。
有个废物大哥或许还不算悲剧,偏偏叶恩第又收了个略微好点,但依旧废物的龙逐玄。
龙家在阳州势大,武盟与之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已久,叶恩第看在龙家的面子上,龙逐玄又压了叶不归一头。
听到因大哥和龙逐玄身亡,由他接任堂主的那天,叶不归强忍住了弹冠相庆,大摆宴席的冲动。
用他所能装出的最悲伤的表情,接任了少旬堂堂主。
从这个角度来说,虽然不知道这事是夏子桀干的,但叶不归对素未谋面的夏子桀的恩情,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他时常在心中暗暗感激这位素未谋面的活。
但好景不长,他爹叶恩第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夏子桀。
生活就是这样,往往在你看见希望的时候,马上就让你感到更绝望。
夏子桀的资质和实力,武会上已经见了分晓,若不是认输,若与吕崇一战,鹿死谁手未知。
最重要的是,武林大会结束后,叶恩第在四宗长老的送行宴上,亲口说了夏子桀就是下一任盟主的人选。
叶不归的心态何等的炸裂,已经无须多言,故而一大清早就故意在堂外撞见了“叶恩第”,并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不满。
一顿毒打过后,叶不归已经心灰意冷,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是亲生的。
“唉!你这样不明事理,为父很是痛心啊,但刚才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从今日起,为父就要开始长期闭关。这样吧!你和夏子桀公平竞争,待为父退任以后,这盟主之位,就从你们两个中间挑。
子桀暂时接替龙逐玄原来的位置,为少旬堂副堂主,你二人一处共事,你可满意?”
一边说着,夏子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意欲踌躇的样子。
叶不归听到夏子桀为少旬堂副堂主,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转念脑洞一开
让我们一起竞争?
难道父亲这是为了激烈我?
所以说最后武盟盟主的位子还是我的?
叶不归的脑洞不大,但也算合情合理,想到这茬时,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心满意足的送夏子桀出了少旬堂。
妥当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叶恩第正式闭关,夏子桀恢复本来身份,以少旬堂副堂主的身份,加入了少旬堂。
江湖上,所谓关门弟子,又叫小老大,看似门中辈分最小,实则风光无限。
在师门传承中,夸张一点的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皇室的储君基本是一个性质。
等师长退位,或是哪天驾鹤西归,小老大立马就是大哥大,变成一万零一人之上。
按寻常这个规矩来说,夏子桀刚入少旬堂,马上肯定就会有一堆俯首甘为狗腿子的人凑上来。
但夏子桀刚踏入少旬堂的那一瞬间,没有一个人凑上来,甚至躲躲闪闪,连目光也不敢和他对视上。
这个结果,夏子桀早就预料到了,毕竟叶不归才是这里的老大。
“呵,还玩孤立这一套,幼稚!”夏子桀暗自觉得好笑,他刻意把自己安排到这里,就是特地来针对叶不归的。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十年太长,当只争朝夕……
虽然这是以夏子桀的身份,第一次到少旬堂,但作为武盟暗中的盟主,对这里倒也还算熟悉。
“夏堂主,真没想到,又见面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侧面响起,随即还是那身熟悉的海棠广袖。
夏子桀想过会在遇见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见她,半路被女生堵,还真是第一次。
“宋姑娘哈!确实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夏子桀面对过很多女人,但面前这个真的很难缠。
自古有言,“兄弟妻,不可欺”!
虽然刘惊涛是一厢情愿,但再怎么说,毕竟是兄弟的心上人,夏子桀不缺女人,也不会精虫上脑,所以这种狐骚很不好惹。
“托你的福,上次若不是有你相助,我可能就遭殃了。对了,你今天才到,行李多吗?要我帮忙吗?”
宋美钿笑意盈盈,伸手就要去借夏子桀的包袱。
“得了,我说大妹子,把话挑明,都是江湖儿女,都是打个喷嚏就能翻起三尺地皮的狠人,犯得着这样?”
犹记前世云云,学生时代的夏某人,也曾作为屌丝,幻想过半路被女生堵截,被送上情书。
今时不同往日,青春也早已一去不复返。
“行啊!那我也明说,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干嘛老躲着我呢?
既然你对我没意思,为什么要帮我,强拿了我的剑,又叫人送回来,还有你答应要送给我的那把剑呢?”
宋美钿那张俏脸上,已经泛起了丝丝怒意,正说着,拔出了腰间那柄漆黑透亮的轻细软剑,横到了夏子桀面前。
先前修补过的地方,还有一枚银色的花雕。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答应过你,但后来那把剑我送给另外一个姑娘了。”夏子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她是谁?”宋美钿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一来和你没关系,二来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着她,所以没意义。”夏子桀冷声道。
宋美钿咬住了下唇,酥胸起伏着,猛然侧转之间,一剑削出,夏子桀屈指弹过,软剑剑势立即摇摆紊乱。
巨大的力道,险些把宋美钿带着摔倒。
望着起身跑远,头也不回的红色背影,夏子桀长声叹息道:
“十七八岁的姑娘,最美好的年华,可惜我这个上百岁的老人,体会不到这种美咯,小姑娘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