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我者生,类我者死!少阳手模仿的不错,不过仅此而已了。”
只一个照面的轻抚,叶不归便被夏子桀掌风抚倒在地,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你……你使得什么……什么邪术。”
说话时,上下齿叩的嘎吱作响,叶不归只觉浑身几近冻僵,连丝毫内息也调动不上来。
“邪术?若这是邪术,那你还练什么武呢,把你爹的人岂不是都丢尽了?”
夏子桀抬脚踩上了叶不归的腰部,轻踩一蹍,脚下随即传来了叶不归的惨叫声。
周围越来越多,准备围攻而上人立即望而止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还都挺护主心切的?”
夏子桀似笑非笑,抬眼环视了一周,少旬堂的弟子纷纷低头退后。
那眼中阴沉的枯萎的死气,好似有直刺心房的利刃,让人不敢对视。
“叶堂主您打够了?刚才我可没还手,但这一腿赏给你了!”
翻脚勾起,起腿便把叶不归踢了出去,似皮球一般,在尘里连滚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阴寒也在同时骤压而下,现场立即布满了割肤刺骨的寒意。
看着周围那些人恐惧的神色,夏子桀很清楚他们都在想什么,但他把自己放这里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日后他亲自以夏子桀的身份登上盟主的台面,那些老东西再被洗牌,这群入门弟子里面,有些人就有可能是他的左膀右臂。
事先给这些人留下点印象,或是说心理阴影,日后有足够的时间,再拿出足够的利益去囊括他们。
周身四处传来的剧烈的痛楚,让叶不归从那骇人的寒意中缓了过来,缓缓爬起,脸上还有血掺杂着灰尘形成的血泥粘在脸上,让他更显狼狈。
“夏子桀!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
叶不归歇斯底里,鸭子一般的叫声,几乎要破音的嘶哑的嗓音,狠话还没放完,只见夏子桀又回过身来,叶不归吓的撒腿就跑,一瘸一拐的逃出了校场。
“我倒是猜到你会给他点教训,但没想到这么狠,你就不怕他去告你的状?”宋美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夏子桀身旁。
“怎么了,他可没准备留手,你觉得我下手太重?”夏子桀偏过头去反问道。
“额……其实……其实第一次看他挨打,还是挺痛快的!”
宋美钿本以为夏子桀根本不会搭理自己,谁知夏子桀转过头来,脸突然靠的特别近,立即有些语无伦次。
宋美钿心里还在纠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夏子桀却已经走到了那些入门弟子队列里去了。
“看见了?叶不归就这点本事,名字都不吉利,日后一脚踏入江湖,早晚一去不归。你们跟他学,就不怕把自己练废了?
咳咳!从今天起,我就是少旬堂的副堂主了,我在比武大会上的事迹,想必你们早有人听过。
今后在武学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请教,至于我的武功,想学的就来,我都教!”
说罢,夏子桀负手转身,装着一副高人气度,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一时间人群里哄闹起来,都在考虑是否要跟上去。
这里的人从名义上来算,都是夏子桀的师兄,不少人觉得磨不开面子去向师弟请教。
况且夏子桀刚才把叶不归给揍了一顿,这事指不定怎么了结,要是现在给夏子桀凑上去,多半会受牵连。
没有丝毫犹豫的,人群里立即就跑出了十来个人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里,也有些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咬牙决定,跟上了前人的步伐。
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保守观望状态,甚至有幸灾乐祸者,已经等着看这群人的好戏了……
这边挨了揍的叶不归,气急攻心,憋着一股狠劲,气急冲冲的就去找叶恩第。
谁知连门都没能进去,就被赶来的程景给拦了下来。
“叶盟主正闭关修炼,他说过,这期间任何人不能去打扰!叶公子还是请回吧!”
“什么,难不成我挨了打就能这么算了?程伯,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就算我父亲不在,你能看着不管?”
叶不归见此路不通,也不多做纠缠,立即开始挑拨程景去为自己出气。
“叶公子,这夏子桀是盟主的关门弟子,盟主入关前可是亲自吩咐,要照顾得紧。
这你们二人,我得罪了谁,都不好交代呀!还请叶公子体谅体谅。”
若是以前,程景为了巴结叶不归,可能立即就去为他出头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此时的程景又怎敢去寻夏子桀的霉头,匆匆三言两语,就要打发叶不归。
叶不归来时憋着的那股狠劲,此时就像撞在了棉花上面一般,盯着程景那张老脸,全泄了气。
“好好好……没想到你现在给我也开始玩这一套了,等我爹出关了,我要你们好看!”
这一泄气,却也让叶不归冷静了几分,开始想别的出路。
转身出了门,叶不归并未回少旬堂,却是直朝鬼山堂赶去。
也不等人转呈通报,叶不归直接就闯进了南长老的寻常静修的内室。
这南长老本叫南仲,在鬼山堂和恭长老齐名,据说一身武艺,早已不在叶恩第之下。
南仲早年曾和叶恩第在同一名师下学过武艺,与叶恩第也算有点同门之情。
毕竟没得到什么大宗门的传承,其天赋底蕴也是不高,比叶恩第还虚长几岁,却也还是目前这个水平。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我们叶少爷,把你气成了这样?”
叶不归闯进内室,见得那南长老正五心朝天,采炁养元,却丝毫不顾自己的莽撞,立即大倒苦水。
一番苦水倒罢,南长老才不紧不慢的笑道:
“还不愧叶盟主的关门弟子,连叶少爷你都敢打,还是真是有几分胆魄哟!”
那话语间分明还有几分嘲弄之意,可见南长老对这叶不归,其实也不怎么看的上眼。
只是看着他父亲叶恩第的面子上,才传了他几招少阳手。
“南长老,他把我打了,我也认自己是技不如人,可他还侮辱您的少阳手,说什么跟他学才能生,跟你学就是死路一条!”
叶不归暗骂了一句“老不死”,仍旧不死心的挑拨离间。
“哦?他还能这么说,挺有意思。”南长老紧闭着双目,始终没有睁开。
“原话我记不大清楚,但大致意思就是这样,这小子极其狂妄,不教训教训,他还真当自己就是盟主了!”
“既然这样,明日你让人叫他来鬼山堂一趟,我要见见这小子!”
南长老心想自己若不表个态,这叶不归八成还会继续纠缠,倒不如敷衍过去,省的心烦。
顺带着也想看看着叶不归口中那夏子桀,是否真如他说的那般狂妄。
叶不归见事有起色,也不多做停留,立即告退,离开鬼山堂。
回去的路上心中却还是愤愤不平,觉得这样太便宜了夏子桀。
但此时也无他法,要进一步报复夏子桀,也只能等叶恩第出关后再行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