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无一人,她看不到祁缙也看不到李萍萍,耳边除了婴儿们的讪笑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它们的数量还在增多,越来越密集,脸上诡异的笑容也越来越惊悚……
透过林汐念手机里的微光,李萍萍愣愣地看着定在原地不动的林汐念,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林汐念的行为很不对劲,脸色难看浑身颤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惊住了,眼神也非常惊恐。
李萍萍没功夫去考虑那么多,焦急地朝着左边的卧室冲过去,现在弥漫出来的危险气息警示着她那里出了事,他们触犯了禁忌!
“你在做什么?”李萍萍冲进房间,看到祁缙正将几张符贴在龛位上,一阵哀鸣声不断传出,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诅咒。
那是她女儿复活唯一的希望,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太多事,绝对不允许被他们打断,于是李萍萍扑过去试图推开祁缙,不想却被祁缙轻易地侧身避开,根本不给她任何近身的机会。
“不想被诅咒,你就不要碰它!”
她惊叫出声,想以诅咒来威胁祁缙,可惜祁缙不吃这套,反而当着她的面将龛位里供奉着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婴儿尸体取了出来。
见状,李萍萍彻底疯了,如同野兽一般朝着祁缙撕咬过去,“咚”的一声巨响,是李萍萍撞到供桌上的声音,并不慎将贡品打落在地。
“咿————”
一声尖鸣从祁缙手中的婴儿尸体中传出,同时它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一口咬向祁缙的脖子。
那速度之快,仅在眨眼间完成,即便祁缙速度再快都没能反应过来。
眼看着祁缙脖子被尖牙贯穿,李萍萍捂住胸口愣在原地,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一丝恐惧感自心头油然而生。
婴儿发出尖叫并伴随着邪笑,在房间里回荡着,窗户玻璃沙沙作响,拉着的窗帘不断地抖动起来,浴室中的水龙头瞬间破裂,哗啦啦的水声猛然响起。
“砰砰砰————”
玻璃开始破碎,地面到处都是玻璃渣子,阴风自窗外灌入,一下子充斥在了房间中。
“啊!”李萍萍被这一幕吓得透不过气来,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一边摇头一边尖叫。
现场已经不受控制,完全脱离了李萍萍的认知。
怎么会这样?她不知道,
明明是一个渺茫的希望,可在这时,她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死魂,你不是活人?”
紧咬住祁缙脖子的婴儿松开牙齿,惊恐地从他身上远离,然而祁缙根本不给他机会,变化掌印的同时丢出符纸,眨眼间符纸紧紧贴在了婴儿背部,可它却浑然未觉,反而生生破开身上的皮肉,如同蛇蜕皮一般,用这种方法逃过,只剩下血淋淋的肉身冲向定在原地的林汐念。
不能在这里消失,它要找机会!而唯一破局之法,恐怕就只能附身在林汐念身上了,所以它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婴儿速度极快,祁缙即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立即拿出桃木剑,准备凌空一剑挥过去,不想已经失神的李萍萍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祁缙撞开。
这一下使得祁缙挥动的桃木剑偏了几分,未曾伤到婴儿。
他脸色微变,紧急拿出符纸,可就在他准备补救时,冲过去的婴儿突然被什么东西切断了脖子,“啪叽”一声脖子和肉体分离,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祁缙和李萍萍都大吃一惊,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抬头看过去时,只见林汐念正眸色微凉的盯着地上的婴儿尸体,此刻她手中还拿着一把七星宝剑。
婴儿身体的那股阴邪之气竟然开始消散,林汐念眼色一沉,一剑毫不留情地刺进婴儿的头颅中,“噗嗤”一下,血肉伴随着浑浊的脑浆四溅,一股沉闷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但这次林汐念却面色平静,没有露出半点怯意。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自己却很清楚。
就在刚刚,眼看自己即将被婴儿包裹,恐惧感将她填满,直觉告诉她如果再不想办法脱离危险,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人生不长,她还不想在这儿止步。
于是她脑子一热,从包里取出七星宝剑,也不管它到底有没有用,朝着婴儿一顿乱砍。
在极度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她毫不怯弱地挥动宝剑,一下接着一下,快准狠地砍向那群古怪的婴儿,猩红的鲜血溅了她一身,转眼间地面全部都是婴儿的尸体以及零落的四肢和砍碎的头颅。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心绪没有半点起伏,冷静得可怕,这时她便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看破幻觉后,一道可怕的气息正朝自己攻过来,她毫不犹豫地挥动七星宝剑,正好将攻过来的婴儿头颅斩下。
虽然说有点巧合在,但也确实让她逃过了一劫。
正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她并没有打算给这个婴儿任何逃窜的机会,直到宝剑插入头颅中她这才松了口气。
“咿咿呀呀……”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消散在空气中,那股阴冷感也跟着消失,这让林汐念清楚地意识到李萍萍饲养的邪祟已经被除掉。
“啪”的一声,祁缙打开灯,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林汐念缓了几秒,这才抬头看向他,“没事了?”
“嗯,龛位里供奉的邪祟已经被驱除。”祁缙的声音非常平静,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波动,明明他脖子上还留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可他却浑然不觉。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萍萍痛苦地跑过来,“咚”的一声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捧起地上被斩成两半的黑色婴儿尸体,绝望的瞪向林汐念,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许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复活李友佳,但就是存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她还是想试一试,只不过因此让她失去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