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一直在参加各种奇怪的祭祀活动,甚至还出资修建神庙,但神庙中却没有放置任何神像,他们还为这些神庙请了专人打理,平时不让外人进入。
遍布各地的神庙足足有九十九座,奇怪的是这些神庙大多修建在偏远山区,就连卫星导航都查不到,赵乐新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师父的一个朋友是一名法师,曾经被柳家请去为其中一座神庙作法。
据法师说,那座古怪的庙宇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神庙,里面供奉的是邪物,靠近必有血光之灾,而他当年就是因为去神庙作法,回来时发生了车祸,左眼被树枝刺穿,右腿截肢,左手至今都没能恢复。
之所以能保住这条命,他认为是自己加入神道会受神明庇护的缘故,这九十九座神庙是否和柳雪阳的复生有关赵乐新不知道,他绝对去一探究竟。
那日明明是烈日高照的正午,神庙也被修建在山林中,可来到神庙所在地,却感觉到一阵阴寒迎面袭来,就好像从夏日一下子到了严冬,那种奇怪的凉意夹杂着阴邪之气直入灵魂深处,让他不敢靠近。
“你进去了吗?”
林汐念忍不住问。
像那种地方一般人见了都会望而却步,进去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可赵乐新还活着,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按理说他应该没进去。
“我当时确实被吓坏了,可强烈的求知欲还是驱使我走进了神庙。”
神庙里面很大,但空无一人,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了,不过里面很干净,几乎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估计是因为里面太过古怪,哪怕好奇都没人敢深入。
说到这,赵乐新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一想也知道在神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林汐念低声问:“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一条手臂。”
“什么?”
这个回答让林汐念非常意外,神庙里怎么会有一条手臂呢,谁的手臂?是看管神庙的人,还是之前意外闯入的人留下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深吸一口气后,赵乐新神色凝重地说:“那条手臂被放在神龛前的祭坛上,看起来已经有一定时间,但奇怪的是手臂并没有腐坏,只是苍白阴森的有些可怕,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我在手臂上发现了什么吗?”
被突然提问,林汐念愣了一下,问:“发现了什么?”
“一枚戒指。”接着,赵乐新一脸平静地打开装着戒指的心形盒子,指了指里面的戒指说:“就是它。”
仔细看这枚戒指有些陈旧,像是放置了很长时间,上面已经布满了污垢,已不复往日光泽。
“这是我当年向乐乐求婚的戒指,我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内环刻着我们的名字和生日……”
“会不会是她不小心丢了,被其他人捡到了呢?”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取走了一部分皮肉,准备回去做DNA比对,我手里没有乐乐的DNA检测,也没有能做检测的东西,所以只能前往乐乐的老家,寻找她的家人,只要手臂上的DNA检测结果显示是他们的直系亲属,那么就证明那条手臂是乐乐的。”
当时急急忙忙离开了神庙,返程途中就像那个法师一样出了车祸,车从山路上翻了下去,所幸被大树挡着,让他只受了点皮外伤,这法师的结果天差地别,法师认为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具体是什么法师也不清楚。
张小乐的老家也在偏远山区,父母都是农民,家里还有姐姐和弟弟,弟弟的年纪和她相差十五岁左右,这会儿还在上学。
见到张小乐的父母,赵乐新从他们口中得知,张小乐已经十多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现在在干嘛,在哪儿家里人都不清楚。
自己女儿消失了十几年,他们居然无动于衷,从来没想过去找,这让赵乐新火冒三丈,可仔细一想,就他们家这种情况,多半是觉得女儿在外面安了家,不想回来,所以也本着不去打扰的想法将这事长埋心底。
“我问了乐乐具体是什么时候跟家人断了联系的,他们告诉我,是十一年前,那正是我得了癌症面临生死困境的时候,也是我和她分手的时间,他们说当时接到了乐乐的电话,听乐乐话语间的意思,似乎过得很好,不用他们担心。”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那条手臂和乐乐没有关系,多希望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多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有那么一刻,我甚至都不想做DAN检测。”
可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他想要查清楚,如果张小乐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他一定要为她报仇。
在DNA检测结果出来后,赵乐新几乎崩溃,明明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可那一刻还是让他跌进了深渊。
为什么张小乐的手臂会出现在那?是和那九十九座神庙有什么关系吗?柳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是为了让柳雪阳续命?
这些都成了赵乐新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所以他花了大把的时间开始调查那九十九座神庙,最终从九十九座神庙中拼接出了一个完整的尸体,张小乐的尸体。
“他们把她的尸体分割成九十九块,放置在神庙中,就是为了镇压她,怕她回来索命……”
“所以柳雪阳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她夺走了张小乐的寿命?”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把九十九座神庙的位置从地图上标注出来,让法师看,法师看了后说那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古老阵法,他见都没见过,单是看到标注的图就已经让他不寒而栗,他让我赶紧销毁,但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查阅了不少相关资料,只是见到一个相似的阵法,名叫转生阵。”
赵乐新顿时怒火中烧,直接从石凳上站起来,右手攥成拳,恶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随着一声巨响传出,他咬着牙,声音无比悲痛,“难道我不应该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