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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还有一个

何秀珑的折子直接送到何苒面前。

何秀珑在折子里写得非常详细,其中包括李琅与何想的关系,何想是何年何月被小葵收养等等。

何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想被错认成何盼了!

何苒叫来小梨,让她去一趟武安侯府

一个时辰之后,小梨回来,告诉何苒:“何盼说她与何想有几分相似,小时候总是被人当成亲姐妹。但是何盼很早就离开顺德了,与何想已是多年未见。”

何苒点点头,忍不住笑了。

看来何想也有几分神似柳山河啊。

不过,何想与何盼不但长得相似,而且还是在同一年同一月,被扔在小葵家的巷子里。

巧合的事情多了,那就不是巧合,而是人为了。

何苒亲笔修书一封,送往顺德。

与此同时,李锦绣也查到了一些关于柳山河那名逃妾的事。

李锦绣与柳山河文武有别,没有交情,但是与柳家有交情的人家却是大有人在。

“杨进,当年与柳山河是同科的进士,柳山河是探花,杨进是传胪,当年有个说法,说柳山河能胜过杨进,是因为他比杨进美貌。

因此,这两人从刚进官场就别着一股劲,尤其是杨进,那时总是想方设法给柳山河使绊子。

柳山河早年仕途不顺,与杨进有很大关系。

柳家当年只是一个小家族,在柳山河考上进士之后才慢慢发家的。

可杨进却不同,杨家世代书香,杨进的岳父是余慕之,他的妻子便是余慕之六十岁时续弦生的幼女,比他的重外孙女还要小上两三岁,余慕之虽然已经有几个女儿了,可对这个老来女非常宠爱。”

何苒眯起眼睛,原来这个杨进是余慕之的女婿啊。

余慕之,是周池的军师。

周池登基后,余慕之没有入朝为官,反而因此成就一世清名。

周池对他非常敬重,先后多次以皇帝之尊登门拜访。

余慕之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

何苒问道:“余家和杨家都在京城,没有南下?”

李锦绣点点头:“大当家可能还记得,余慕之膝下无子的事吧,当年余家的亲戚还曾上门来闹过。”

何苒当然记得,当年此事闹得很大,余家族里要求余慕之在族中过继儿子,余慕之断然拒绝,那个想要给余慕之当儿子的小伙子,连同他的家人,在余家门口撒泼打滚。

李锦绣继续说道:“余慕之原本想留小女儿在家招婿的,可是他看上了杨进,杨进是进士,自是不能入赘,于是,余家小女儿也是出嫁的。

余慕之临终的时候,把家业给五个女儿平分。

因为只有小女儿嫁到京城,所以京中的大宅便留给了小女儿。

余慕之去世之后,原本很平静,可是七七那天,余家的亲戚远道而来,跑到衙门里状告杨进,说他抢夺余家家产。

最终,此事以杨家赔给余家一笔银子而告终,杨进却也名声扫地。”

何苒冷哼一声,对小梨说道:“帮我记下来,女子也能继承家业。”

律法还要补充,必须的!

何苒问道:“这件事是柳山河在背后捣鬼?”

李锦绣:“对,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杨进一直怀疑这是柳山河干的。

这件事过去不久,杨进便致仕了。

杨家家底丰厚,又是世代书香,杨进致仕之后便很少露面,对外只说是在家中蓍书立说,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杨进写过什么书。

迁都的时候,杨家举家留在京城,没有南下,杨进的次子还参加了官员考,现在大同府。”

何苒懂了,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杨进这些年,怕是都在暗中窥视着柳山河的一举一动。

“继续,杨进知道那名逃妾的事?”

李锦绣说道:“杨进恨死了柳山河,他说柳家的后宅有阵子很不安稳,柳山河的两名侍妾连同几个丫鬟都被杖毙了,据说是因为她们善妒,合起伙来要害住在府里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从不出门,住在柳家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府里都在传她是官奴,被杖毙的几人便是因为对那女子说三道四。

这几人被杖毙之后,柳家便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杨进不但收买了柳家下人,后来索性悄悄往柳家送了几个人。”

何苒失笑:“他还挺专业的。”

李锦绣也笑:“谁说不是呢,大当家是不知道,他和我说起这事时那个得意的样子。

他派过去的一名丫鬟,曾经见过那名女子。

那女子中人之姿,生得并不美,柳山河却对她非常宠爱,几乎夜夜留宿,直到那女子有了身孕。

她有孕后,柳山河更是派了四个嬷嬷照顾她,还去大相国寺求了平安符。

当时柳山河已有几个嫡出儿女,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重视这女子的肚子。

可即便如此,那女子还是逃走了,她下药将那四个嬷嬷全都迷晕,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了。

柳山河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而是私底下派人悄悄寻找。

杨进得知之后,立刻放出消息,说柳山河的小妾与人私奔,给柳山河戴了绿帽,因此,逃妾一事才被传出去。

也多亏了他,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据杨进所说,直到迁都之前,柳山河一直都在寻找那女子,找了十几年还没有死心。

对了,当年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女子逃走的同一年,柳氏族里丢过一名女婴,那个孩子是柳山河堂弟的女儿。

那孩子八字不好,命中带克,本是要溺死的,可是一转身那孩子就不见了。

柳家人吓得不轻,都说那孩子是让厉鬼收走了。

为此,杨进让人在柳氏族里装神弄鬼,把柳家一位老祖宗吓得患了风疾。”

何苒想起了何想。

何想和何盼,她们当中有一个是柳山河的女儿,还有一个,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原本要溺死的女婴。

李锦绣问道:“大当家,这事怪我,当年何盼是我从小葵那里挑出来的苗子,我怎么就走眼了呢?”

当年何盼只有十一岁,小姑娘尚未长开,再说,那时的柳山河官职不高,李锦绣和他没有交情,并不熟悉。

柳山河是后来外放去鲁地之后,抱上齐王大腿才真正发迹的。

何苒说道:“无论何盼和何想是不是柳家的孩子,她们都是无辜的,何想在军中无所谓,何盼不适合再做钉子了,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柳山河对那名侍妾以及那个孩子非常重视,我怀疑她们身上有秘密,何盼处境危险,她现在住在武安侯府,你不要让她单独行动。”

李锦绣领命而去,何苒叫来了钟意,她没有隐瞒,把查到的这些事告诉了钟意。

钟意:“杨进?那个写话本子的?”

何苒:“什么话本子?”

钟意:“余慕之的那个小女婿,致仕之后就在家里写话本子,街面上流行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有很多都是他写的。”

何苒恍然大悟:“难怪他说在家立书蓍说。”

钟意

何苒:“他笔名叫什么?”

钟意:“惊鹊。”

别说,何苒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事,何苒便全都交给钟意了,这种事,交给钟意最合适。

一个月后,钟意来见何苒,他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先太子的次女惠山郡主,在远嫁的路上被人劫走,而后来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的,并不是真正的惠山郡主,而是她的丫鬟!

惠山郡主如果还活着,现在也有三十八岁了。

且,惠山郡主只是中人之姿,是三姐妹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先太子去世时,三个女儿都未成年,做为无父无母的孤女,三人在这场权力的较量中只能沦为牺牲品。

灵山郡主夭折,惠山郡主早逝,眉山郡主在夫家屡被打骂。

没有人再关注她们,她们也被人遗忘。

以至于惠山郡主被人顶替也无人知晓。

钟意说道:“代替惠山郡主的是她的丫鬟,夫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怕惹麻烦,便将错就错,两年后,便让那丫鬟死了。

那丫鬟临终之时,曾经说过,劫走惠山郡主的是几名女子。”

何苒眉头微蹙:“什么女子?”

钟意说道:“我怀疑是前几年常在顺德府一带出没的女贼,不知姓名,因其擅长易容,所以人称千面观音。”

“观音?这么好的名字?”何苒好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被称为观音的女贼。

“是,她劫富济贫,有很多百姓都受过她的帮助,这千面观音一名便是来自百姓们口口相传。”钟意说道。

何苒心中一动,她想起那一年,她到顺德府“面试”昭王后人时,顺德府城门口盘查严格,说是要抓一个会易容的女贼。

这事挺有意思啊,惠山郡主是先太子的女儿,而她去顺德府“面试”的也是先太子的遗孤,这两件事,都有千面观音的参与。

“千面观音是几个人?”何苒问道。

钟意摇头:“不知道,有说只有一个,也有说是多个,对了,自从大当家正式起兵之后,这位千面观音便销声匿迹了。”

何苒轻扬眉角,这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继续查吧,柳山河为了找女儿,派了不少人过来,你查的时候注意不要引起混乱,另外,这些事要在明年三月前处理妥当。”

明年三月,是她要挥师南下的日子。

柳山河,做为新帝身边的第一人,天下权势榜位列第三的人物,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便都不是小事,每一件事都值得出动锦衣卫去详查。

春节前十天,何苒离开京城前往三河,这个春节,她要与在三河的二十万大军一起过年。

与此同时,镇守大同的符燕升,顺德大营的陆臻和江涛、真定大营的陆屏南、济南大营的冯赞,丰台大营陆屏业,镇守晋地的何大力,开封的韩霆全都收到了军饷和过年的补给,何苒还给周沧岳送了年礼,这年礼是送到京城的丐帮,至于周沧岳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何苒就不管了。

何苒轻装简骑,当天晚上便到了三河。

在三河,她见到了何想。

何想与柳山河果然有相似之处,但是何盼更像。

何盼与柳山河有六七分相像,何想则只有两三分。

何苒与几位将军聊了聊,别说,她还挺喜欢何想的。

小姑娘眼睛明亮,目光坚定,笑容灿烂,神采飞扬,谁能想到,她曾经是一个要被亲人溺死的女婴。

小葵把她教得很好。

何苒问她有什么理想。

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报告大当家,末将的理想就是能被画到连环画上。”

她家秀珑大将军上过好几次连环画了,她把那几本连环画快要翻烂了,也没有找到一个画得像她的。

何苒哈哈大笑:“好,有志气,好好操练,等你能独当一面了,打个漂亮仗,我让人单独给你画一本!”

小姑娘挺起胸脯:“末将一定不负大当家所望!”

春节一过,何苒便直奔顺德,她先去了顺德大营,把李锦绣给陆臻带的东西送过去,又看了将士们的操练,便去看望小葵。

看到小葵的身子骨还很硬朗,何苒很高兴。

小葵说道:“姑娘,收到您的信我就去查了,这些年来,我这里每一个孩子都有记录,想想和盼盼是前后脚来的,盼盼先来,想想比她晚了三天。

她俩虽然都是被遗弃在巷子里,可是当时的情况却不一样。

当时是夏天,可盼盼却是被包在襁褓里,襁褓上还缝着驱蚊虫的香袋,一股子草药的清香,对了,孩子的小手腕上还绑着用五彩丝线编的手绳,手绳上有个精致的小香囊。香囊里也有草药,我找人看了,那是驱邪除湿的。

盼盼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特别冷静,无论学文还是学武,她都比其他孩子学得快。

有一年锦绣来挑人,就挑中了盼盼,盼盼当时只有十一岁啊,我知道锦绣要挑的是什么人,那是要培养当钉子的。

说真的,私心里我是舍不得盼盼去干这个的,我希望她能像普通姑娘一样嫁人生子。

可是锦绣说她是个好苗子,盼盼自己也愿意,我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盼盼临走时,我把襁褓和那条五彩手绳全都交给了她,四年前,她让人把这些又给我送回来了,我知道她一定是要正式执行任务了,做钉子的,都是断六亲的,她没有亲人,这些东西就是她与亲人唯一的联系,她便把这些交给了我。

和盼盼相反,想想被发现时,却是身无寸缕,小孩子光溜溜地被扔在地上,身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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