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心里明白,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说过江淮州身边再出现什么其他,但她总是想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或许是耐不住寂寞的消遣呢?
身为姐姐,她并不想通过弟弟来知道这些,但她也调查过,可什么都调查不到。
知道那人的学校和名字中的某一个字。却调查不到。
至于什么原因,不用想她都知道。
所以她更加害怕,更加迫切以至于慌不择路的想要知道答案。
席易辞看着面上依旧高贵优雅的姐姐,心中明白,这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姐姐在一点一点的破裂。
电梯依旧上行,夜色混着被灯光映照成浅紫色的天空好似从背后将他们笼罩。
像无形的恶魔魂魄。
终于在席希藏在皮囊下的自己快要彻底被扯碎时,听到了那句来自修罗的回应:“不是,阿州告诉我对那个人没有感情。”
席希听到这句话低头轻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可能是笑不知道身边男人对自己毫无情意的“乔乔”。
可能是笑如今需要找人消遣排解的江淮州。
可能是笑还在渴望这个机会的自己。
坐在露台,看着前方大屏中播放的古早电影。
那是公主为了爱情不惜逃出皇宫抛弃一切名利尊贵,只为和爱人相守的故事。
“小辞,我想争取一下淮州。”十一月底的晚风带着寒意,但席希依旧坐姿挺拔,毫不在意将发丝吹动的冷风。
现在她就要为了争取爱人,抛弃自己的骄傲。
“怎么争取?”席易辞不懂,可却在天台这样并不温暖的氛围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席希听他这样讲,从手包拿出一片裁剪好的铝纸密封的药片,眼里闪着精光:“小辞,你帮我把它放在淮州的酒里。”
“什么!”明白姐姐话语的含义,席易辞崩溃:“姐,你竟然想通过这种办法?”
“哪怕你让他日久生日,或者也因为你拯救他的伤害而爱上你我都接受!这算什么办法?!”
席易辞压制着声音,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姐姐,然后恨恨的锤了自己大腿一拳。
“我总觉得我可以!十年了,我实在忘不掉他,他也没有再给第二个人身份,没有在动过心不是吗?”
席希知道此刻的有些放纵,哪怕压低声音,但话语中的不服和倔强依旧重重的击在席易辞的心上。
“而且如今的江氏总裁像个假人,只有我们真正了解他的全部,知道他曾经也是肆意张扬的少年!”
“只有我真正了解他。”
渐渐她的话语带着些悲戚,但眼神却依旧那样坚定。
只要她和他有了之实,以他们的交情、他的责任心、还有父母的压力,她一定能够成为江淮州唯一的太太。
如果借着这次机会怀了孩子。
那会是她和江淮州生命缠绕不止的证明。
想到自己竟然需要通过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博取那一丝一毫的爱,席希的眼神变得悲伤,但却依旧在自己选好的路上前行。
“小辞,就这一次,你帮帮姐姐吧。”
席易辞不敢看向姐姐,目光一直钉在矮腿茶几上的一颗黑色螺丝钉。
从小到大自己有什么事情都是姐姐帮他解决,小时候打破了家里的瓷器,长大时逃课被老师发现,甚至当时他决定开设「久宴」,也是姐姐帮他在父亲面前求情,并把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大部分钱给他创设资金。
这真的是姐姐第一次求他。
抬起头看着面前眼神满是祈求的姐姐,目光又缓缓移到那个银色胶囊。
他只觉得手臂如有千斤重。
在席希的目光下,他动了动手指,快速抽过那一个银色药包。
席希松了口气,嘴角咧开极大甚至有些诡魅的弧度,笑着看向面色复杂的弟弟:“谢谢。”
江淮州结束谈话后看着信息来到顶楼,看了看周围寥寥无几的消费者,座到了席易辞身边。
拿起一旁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你这个露台酒吧的创意不太合理,「久宴」是针对中高端人士,大家需要的更多是一个私密性极佳的环境,露台这样四面空缺的地点一来容易被往来人员看到,二来容易被偷怕。”
此刻满怀心事的席易辞没法分心思考他说的内容,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你今天没邀请小意?”江淮州抬手抿了口茶。
“啊?啊!小意他说学校有活动,什么比赛?他拜读呢。”被问到问题,席易辞反映了一会。
忽略不了席希盯着自己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起身,语气尽力自然:“我去给你拿壶新茶,刚到的,还没舍得拆。”
和别人进行洽谈时不是没有这种背后做动作的时候,但面对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他还是有些紧张。
江淮州疑惑的看了眼站立的席易辞:“不舒服?”
“嗯,”席易辞顺着他的话接到:“刚才这里吹了风肚子有些疼,我让店员先给你拿上来,不用等我。”
江淮州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席易辞走后席希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刚才谈的怎么样?”
江淮州将茶碗稳稳落在桌上,应声:“想法挺有意思的,不过刚入行没什么经验,我让周然明天联系。”
席希点点头,本没什么好聊的内容,但因为一会的事情心跳更快,总想着说些什么让自己放松些,又开口询问对于这个项目的打算。
江淮州瞥了她一眼,只留下句:“还要再定夺。”
听她这语气,席希知道话讲多了。就算认识多年,但除了合作项目外询问对方公司的项目也不礼貌。
只能悻悻的拿起酒杯抿了一抿。
“江先生,您的茶。”
穿着蓝色店员服装的郑琳小心端着茶具前来,小心放下泡好的茶壶和杯具。
江淮州看着温热的银壶微微皱眉。
他是这里常客,不喜欢别人为他泡茶的事情店员近乎都知道。
席希看他板着的神色也发现了端倪,面色不善的尖了声线:“江先生来这里不喜欢为他泡茶,你是刚来的吗怎么不知道?”
郑琳是个机灵的,见状连忙低着声音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疏忽,我这就重新准备!”
说来她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小姑娘一脸犯错的歉疚模样在席希不耐的音色中更显可怜。
江淮州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算了,下去吧。”
然后为自己倒了杯茶,浅浅抿了口。
席希在一旁看着男人的动作,被两旁绿植遮挡的脸庞笑意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