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准备道别回去的温乔没迈开步子。
他算是男朋友吗?
她想不是。
情绪渐渐弱了下来。虽然两个人也会聚餐,他出差会给自己买礼物,但也许这是他对所有发生过这样关系的人的态度呢?
对呀,只是自己喜欢他,所以他对自己好一些就很开心,见到他就很开心,他出差时记得自己也很开心。
可是他如果不喜欢自己,那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不过说明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而已。
见温乔摇头否定江淮意微微吐了气,表示之后有问题回来询问温乔后二人到了别。
等温乔走进隔间时江淮州远远想里面那个身影望去,不过距离有些远又有层层绿植遮挡,他只看得清那人是墨绿色卫衣和黑色长裤。
大概是同学吧。
回到隔间,江淮州看到有些情绪不对的小姑娘,“怎么了?”
温乔依旧情绪有些低落,抬眼看了江淮州一眼又低下头夹着碗里的菜:“没事,刚刚见到了个同学。”
江淮州见她不想多说,点点头又继续柔声问着刚才的问题:“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因为刚刚想到的那些事,温乔看着色泽鲜美的食物也没了食欲,拨着碗里的菜,重复刚才想好的答案:“去吃好吃的吧。”
“怎么对吃这么感兴趣?”江淮州疑惑挑眉,这个问题问身边大多数的人,几乎答案都会是物品或者利益,但面前的小姑娘明明生活的并不富足,但却总是
这个问题倒是让温乔回了情绪,放下筷子:“因为之前在舅舅家,舅妈总会奖励弟弟出去吃好吃的。”
提到这种事着温乔垂眸,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这样的奖励。
每次舅舅想带着她一起吃饭,舅妈都会满脸不快的在一旁,对着舅舅说实际是给自己听:“赚几个钱就想着给别人孩子花!”
温乔也实在不愿让舅舅为难,只好懂事的说自己还要在家里学习,吃家里的剩饭就好。
久而久之她倒是和舅妈形成了“默契”,每次遇到这类情况她这样委婉推拒后,舅妈都会默契的跟上一句:“快走吧!非得让人家去,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有时候家里没有剩饭,温乔就只能饿肚子,不过好在每个月聚餐的次数并不多,温乔也能忍受。
而且一家人去聚餐,家里就只有温乔一个人,温乔可以暂时放松些。
少女提起这段事装作无所谓的带着笑意,江淮州却在这段微笑下看到当初她寄人篱下日子里的委屈。
他知道被区别对待的感受,所以郑重答应:“好,那明天去吃。”
晚上江淮州有个网络会议,两人吃过饭便直接回到家。
快要期末考试了,温乔在书桌前拿练习册做题复习时忽的想到舅舅的病情。
当时因为学费被舅妈挂掉电话后,她还没再打过电话。
看了看时间不算太晚,温乔输入舅舅的电话后拨通。
嘟嘟两声后对面接起:“小乔呀。”
不管如何,舅舅对她还是很关心的,听着熟悉的声音,温乔忽的鼻子一酸,脑海中好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从那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努力憋回酸涩,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没法出,但怕舅舅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努力咳了两声,能发出声音后连忙问到:“舅舅,舅妈说您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的曲安顿了顿,有些愧疚。
当时温乔来电时他在仓卖店卸货,手机铃声响起是妻子唐燕接起的电话。听到小乔名字时他想去抢却被妻子伸手挡住,嘴里煞有其事的编造他生病的谎话。
挂了电话后唐燕放下手中的瓜子,不满的撇着满脸着急的曲安:“温乔都已经大二了,她有胳膊有腿学费自己赚不到吗?天天管咱们要钱,杰韦马上就考大学了,你不给他多攒点钱管那个丫头片子干什么!”
当时仓卖店的生意不太好,曲安被说动,也没有再和温乔解释当时的情况。
没想到温乔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体,曲安握着电话尴尬的呵呵一笑,圆着谎:“啊小乔,那早没事了!辛苦你还惦记舅舅,”
愧疚的心让他实在不忍温乔在学校呆着过年,感受到妻子不满的眼神,他只装作不知:“马上快放假了吧!到时候早点回来,舅舅给你做好吃的!”
听着舅舅这样说,温乔想到自己那么久没有关心舅舅,心里愧疚又难过,书桌前的少女眼睛、脸颊、嘴唇都是粉红,努力不让自己的鼻音影响音调,温乔深呼吸一口气,仰起头应到:“好的舅舅,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放假我就回去。”
挂了电话,舅妈满脸不悦,挤过沙发前的坐着的曲安,心中的愤怒化为擦桌子的力气:“你让她回来干什么?吃咱家的用咱家的,水电费不要钱呀!买菜洗碗不要钱呀?!”
曲安无奈的叹气:“不是我说唐燕同志,你不要对小乔偏见那么大,小乔在家里又干活又帮杰韦补习,她在家你做过几次菜,洗过碗吗?”
没发现妻子表情不对的曲安继续到:“况且她爸爸进去前也给了咱们一笔不少的钱,怎么就能这么快用没了?”
这笔钱算是踩到唐燕的尾巴了。当初拿到钱后唐燕哥哥要买房,她就拿过去救济哥哥了,曲安这些年私下也没少拿这事说过她,现在又提,唐燕火了:“那笔钱怎么了?她孩子放我家这么多年,那笔钱就是全给了我又怎么不行!再说了就一小丫头片子上什么大学,要是直接上职高工作了哪里这么多事?”
“什么职高?”正放学回家的曲杰韦碰巧听到他们的话。
曲安不想和她再吵了,摆摆手让曲杰韦回去学习。
唐燕没给曲安好脸色,上前把曲杰韦书包接过,“你姐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让她给你好好补补课,可别连大学都考不上!”
曲杰韦撇撇嘴,对那个呆头呆脑只知道学习的姐姐不屑一顾,但看在父亲的模样只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