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听着云歌这掷地有声的话,一时间,尴尬的拽紧了衣袖。
云歌能说这话,很显然就是误会了。
“云姐姐,不是这样的……”
婉宁有些着急,害怕被她这么一说,把这件事情给搞得越来越复杂。
真正夺了她身子的人,又不是大少爷,更何况,傅皓谦才答应了她的恩典,等上街游行一过,他就会想法子,让自己彻底离开傅家。
云歌眼下却说这些,当真不是些合适的话。
“下个月初十,便是我跟婉宁,大喜的日子,到时候我自然会光明正大的抬她入傅家,给她一个名分和身份。”
几人站着的地方,本就不是什么隐蔽之处,相反离许多客人都不远。
傅皓谦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调竟然比往日还高了好几分。
他那尊贵的身份,自然也就被一些人给早就认出来了,听着他亲口说这话,场上瞬间引来了一片议论之声。
“我之前还以为京城里面那个传闻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有什么?左右不过只是纳个妾,说不定啊,大公子真正的夫人恐怕还是那位南宫小姐。”
“你瞧你,可别说这话,谁不知道那位南宫小姐一向就是个火爆的性子,你觉得她能忍受一个小妾比自己先进门?”
“那可说不定了。”
傅家那一场宴会里面的消息,之前就在京城中疯传了好一阵儿,不过没过多久,又像是被人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可,这些人有时候无聊的时候,听到那些有趣的事,也没那么容易轻易的忘记。
婉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着那些人的话,她重重的咬着牙齿。
傅皓谦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这件事,可万一要是自己先一日逃走了。
那个时候,他不就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吗?
“大少爷,云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您听奴婢说……”
“东家,东家,刚才有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给我送了一个小瓶子,他还没登记就直接走了,你看这……”
那小厮把手中的那一个瓶子递给了云歌,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样的情况,他也拿不定主意,自然只能交给云歌这个老板娘来处理。
云歌有些意外的打开了那个瓶盖,一股熟悉的味道就从里面浓浓的传开。
云歌拿着那个瓶子往鼻尖一递,轻轻的闻了闻,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是深山蜜?”
婉宁两只眼珠子瞬间一定,着急忙慌的看着那个小厮,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送这个小瓶子来的人去了哪?”
他突然被这么猛的一问,心头略微有些不宁静,“那个人,留下了这个之后,转身就走了,我还去找了一下,却怎么也没找到,然后就立刻来找了东家。”
小厮看着婉宁,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的不是很圆润。
那一双细小的眼,也止不住的闪躲,但又时不时的瞟在她身上。
云歌本来已经称得上是亭亭玉立,艳压群芳。
可她在婉宁面前,仅仅只是这么一站,瞬间就会黯然失色。
要知道,婉宁一向在傅家,都只是单纯的伺候傅皓谦,所以自然也不会费心思,专门来给自己搞个什么精致的妆容。
今日却大不相同,浓妆艳抹上脸,让她不仅没有半点落俗,反而格外的明艳娇贵。
婉宁回想起那道熟悉的笛声,又看着这深山蜜,愈发的肯定,是他回来了。
她立马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着急忙慌的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婉宁,你这是?”
云歌不理解,婉宁就看到了一个深山蜜,便这么着急忙慌的赶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婉宁一个女子跑到大街上这么晚,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稍稍想了想,云歌也跟着一路跑了出去。
其他的宾客,看着两人在开业之日,突然给跑了,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众人也是连忙将目光看向外边,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热闹事。
傅皓谦没有阻拦,而是嘴唇勾了勾,笑的耐人寻味。
“傅大公子,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与云歌两人,肯定是开不了这么豪华大气的戏楼。”
曹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了,看着傅皓谦,就是一顿溜须拍马,恨不得把他夸到天上去。
傅皓谦突然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寒意。
曹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
“大少爷你跟我来。”
曹郎心都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上去了,尤其是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目光,整个人如坠寒窖,通体生寒。
他害怕惹恼了傅皓谦,连忙一个劲的低头赔不是,“大公您就放一万个心,我保证不会让京城任何一个人知道,这戏楼是你出钱开的。”
他说着说着,语气更加的卑微,讨好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您之前交代过我们的话,我们都深深的记在心里面,只会告诉婉宁,说是她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也会劝她,尽心竭力的服侍你。”
“每个月,也会按照最初的约定,把您的那份银子,按时给您送过去,断然不会叫旁人知晓半分。”
“够了。”
傅皓谦听着这些虚假的阿谀奉承,心头只觉得格外的无趣。
这曹郎,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读书人,眼下就像一条哈巴狗,拼命的摇着尾巴,样子真是格外的丑陋。
他冷笑了一声,又从衣袖间拿出了一个玉瓶子出来。
一股浓浓的药香,也跟着席卷开来。
曹郎一看见那熟悉的瓶子,立马就高兴的快合不拢嘴,双手伸过去,就打算接下来。
“想要?”
傅皓谦突然手又一闪,让他接了个空。
曹郎如饥似渴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贪婪的意思。
今日,婉宁虽然暂时顶替了云歌,上场仅凭一支曲折,就折服了所有的来客,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平时,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云歌,只有她吃了这药,才能暂时压住她嗓子的伤,让她唱的格外动听。
“那你应该告诉过她,这药好是好,可是代价也很大,极易上瘾,暂且不提,女子一旦吃多了,恐怕就容易彻底终身不孕。”
“大少爷您放心,这个我自然是跟她说过的,而且我们也商量过了,这几年是不打算先要孩子的,再说你也知道我们这戏楼人也多,其她姑娘也是要吃的。”
曹郎结结巴巴的说着,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不敢抬头看傅皓谦,生怕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