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笑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辎重、军械的调配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我只交代几项:一是军队调动要低调、尽量隐秘、一切在暗地里进行、极力避免江湖门派和日月神教的察觉,万一暴露就打着平倭患的幌子。”
呼延恒点点头,荡寇军本来就要平倭,被看到军队调动,民间自然会认为大军是开赴往东南沿海的,所以魁首要求的这点倒不难做到。
“第二就是分批调动军队、尽量减小民间的注意力,也可以多分几路,哪怕稍微绕一点远路,从不同的方位向平州靠拢,先到的部队要离平州稍远一些,避免要引起黑木崖的注意,要不声不响的、远远的完成合围!”
“诺!”
“第三,这个过程要稳、要快,还要有序,各部到位之后就地隐匿,距离以不引起黑木崖的警惕为准,有需要时,我会发响箭为令,要求锦衣卫半天之内围困黑木崖!”
“诺!属下绝不会出现差错!”
“好,行动组和特勤组的人,只给我父母留下几个当做贴身护卫即可,剩下的人你都带去,作为你的班底。”
“谢魁首!”呼延恒信心百倍的答道,有将近一半的行动组和特勤组的人在手,又有河北、山东两省的锦衣卫头头做副手,他完全可以镇得住锦衣卫看来锦衣卫以后的工作重心从京城转移到大明的整个天下了,光是想想都让呼延恒兴奋。
薛亮一惊,不是才说要和日月神教连手吗?怎么又要针锋相对了?
鹰蝠二王才是大惊,毕竟他们从小在日月神教长大,对黑木崖感情至深,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平之就道:“你们的担心我都知道,我心中有数,不必多言。”
鹰蝠二王生生把话咽下去,憋得相当难受。
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了鹰蝠二王神色焦虑的站着,呼延恒将要出门时,林平之喃喃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机缘,你以为死了的未必死,你以为的生的,也未必生”
这莫名其妙的话别人听不懂,但呼延恒却从中品出了味道,魁首好像意有所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
呼延恒已经听不到魁首在给鹰蝠二王交代些什么事情,魂不守舍的加快脚步下了红楼、迫不及待的渡过小湖向叁园走去。
刚才来红楼的时候,呼延恒故意避开了叁园,他怕热闹的院子里少了林小树的声音,但是在离开前,他想去叁园看看。
推开小院,空无一人。
呼延恒叹了一声,是了,林卫都有任务要忙,怕是都驻扎在城南的福威镖局大院里,以前大家特训时热闹的景象早以不复返了,小树清亮的声音再也回不来了。
哎呼延恒失魂落魄的往外走,耳边似乎萦绕着林卫十三鹰们叽叽喳喳的玩闹声,每次呼延恒都要很专注、很用心,才能从中分辨出小树的声音,那声音早已刻在他的脑子里,但似乎正在不断的远去,越来越听不真切、几乎都快想不起来了
刚一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子突然撞在他怀里,呼延恒蓦得闻到一股熟悉的皂荚味道,这令人魂牵梦绕的香味,像一记闷拳打在呼延恒脸上。
林小树最近都没怎么露面,自从所谓的“盗圣”伏诛以来,小树就一直蛰伏着,等这段风声过去之后才会重新出现,因为无论怎么小心都不过分,毕竟小树在一连串的事件当中起到的作用非同小可,为了避免让任何人察觉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上边决定暂时将林小树雪藏。
所以这些日子,林小树一直躲在滦园中没出去过,反正林卫有十几个人,而且现在福威镖局中高手如云,突然缺了一个人,别人也瞧不出来。
林小树刚从红楼第四层闭关结束,这段时间老是心不在焉,楼里众多的武功秘籍也不能让小树的心静下来,因为小树脑中一直循环播放着当日“盗圣”身死时的情景。
没错,当日大小福公公杀死小太监扮的假“盗圣”时,林小树当时就在不远处。小树看到呼延恒不顾一切的帮助假盗圣逃跑、费尽心机的帮假盗圣打掩护、也看到了假盗圣的血泼了呼延恒一身,更看到了呼延恒大哥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心丧若死的表情。
看到呼延恒蹲在墙角压抑到极点的哭泣,林小树在心里狂呼着:“呼延大哥!我没死!我在这里,我没死啊!”
但小树不能现身,更不能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呼延大哥心丧若狂,除了心痛欲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的场面和呼延恒那悲愤的神情深深的印在林小树的脑海,这些日子总也挥之不去,几度冲动之下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找呼延大哥,将真相告诉他,但小树出不去,因为公子下了死命令。
所以这些日子林小树过的浑浑噩噩,夜夜被噩梦惊醒,每当呼延大哥脸上痛苦的表情浮现在脑海,小树就心疼的心如刀绞。近来小树的话更少了,人也更加抑郁,因为没有人陪着说话,也因为小树根本就不想说话。
每日里,林小树只是n、参悟秘籍,根本不理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心底默默祈祷:时间赶快过去,等事情赶快了解,好尽早出去告诉呼延大哥自己没死。
今天林小树愈加心烦意乱,收了功就从洱园出来打算回房休息,好久没有睡个好觉,小树头脑发昏,行尸走肉一般推门而入,谁知迎面就扑在一个如山岳一般的怀抱中。
那人可能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但那股浓烈的男子汉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林小树脸上。
这味道熏得人意乱心迷,林小树揪着那人的前襟抬头一看,真的是日思夜想的人,小树颤声叫道:“呼延大哥!”
呼延恒看着怀里的人,不可置信、又仿佛一副果然如此的复杂神情,五味杂陈的唤道:“小小弟!”
如山岳一般的钢铁汉子,怀中抱着一个瘦小的小哥,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对视良久,两人同时泪如泉涌,小树哭成个泪人,钢铁般的呼延将军此时也几乎泣不成声,狠狠的抱着小树,仿佛想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胸膛
宵禁解除,京城一片欢腾。
百姓们松了一口气,百官们更是松了一口气。
锦衣卫行动组和特勤组虽然从皇宫撤出,但大量的驻京锦衣卫精英不但没闲下来,反而更繁忙了。监控京城和皇宫的人手不减反增,一副外松内紧的模样。
会后的这几天,锦衣卫衙门的大量调令低调的传出去、工部军械库中的装备低调的运出去分配给各路锦衣卫、各路粮草不声不响的在福威镖局协助下大量调拨、各路锦衣卫先后开拨
林平之也闭关了好几天,但不敢离开京城,因为他还在防备着东方不败和薪火社,只要他们还有一丝来的可能,林平之就不敢放弃。
这几天林平之不光闭关练武,闲暇时做了好几件事:命工部依照文渊阁中的军械图制造战船、改进新火器、逐渐替换锦衣卫手中的兵器装备,把大量库存的老旧的装备分批悄悄的卖给“福威镖局”,准备以后把这些垃圾通过日月神教之手再倾销到日本,用以扶持日本军阀和代言人。
然后找到了藏匿起来的“雕侠”上官云,此人在“决战紫禁城”一役中被死鬼小福公公砍掉了一条膀子,成了独臂,倒也符合了“雕侠”之名。
林平之命人生擒了他,把养伤的上官云虐的体无完肤,同时用“催眠术”、配合“摄心术”n、又用折服向问天的那一套折服了他,并把锦衣卫大狱中关押的神教长老贾布放出来,用相同的套路威逼利诱、折服,然后才传给贾布和上官云两人各自派系的部分明教武功传承,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吞下“三尸脑神丹”。
贾布和上官云早已被吓破了胆、完全失了心神,根本就处在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之中,在林平之手段齐出之下哪有不屈服的道理?他们刚一出现就落入了林平之的局中,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在死亡和富贵两者中,他们不出意料的选择了后者。
尤其是上官云,此人本就不是东方不败的铁杆心腹,在林平之的独臂神刀等武功秘籍,再加股份、银两等萝卜大棒政策、并知道林平之的部分真实身份后,很快就心悦臣服了,只怕慢了就错过了机会。
至此,林平之控制或掌握了日月神教中任我行派系中的“光明右使”向问天、和“业火堂”长老桑三娘中立派系的鹰蝠二王:“惊涛堂”葛长老、“疾电堂”莫长老两人以及东方不败派系的“青龙堂”长老贾布、“白虎堂”长老上官云二人当然要算上地位超然的“圣姑”任盈盈、和偷偷监禁起来的前教主任我行。
如果不算已经死掉、退隐的司徒策等长老,林平之已经掌握了日月神教一半的高层!
这一半的高层都是神教的实权派,或手握重权、或超然的地位和极强的召力,他们手中掌握的神教人手和势力、财力绝对超过了整个神教的一半还多。
换句话说,林平之在不声不响中,已经掌握了一半的日月神教,在教中足以和东方不败分庭抗礼。
这股力量虽不足以推翻东方不败,但足够林平之做很多事情:比如让这些人在各自的派系出力,分别操控自己在黑木崖的人手和消息渠道,配合锦衣卫,联手掩盖锦衣卫大军合围日月神教总坛的消息。
同时,薛亮带着“荡寇军”、带着猿飞日月等日本武士和浪人,连同一直和日本人做走私生意的贾布长老一起出发了。
“荡寇军”承担着“五行旗”特种部队练兵的任务,还承担着用战事吸引江湖和东方不败注意力的任务同时,还承担着和日本人做走私生意的任务,派贾布同行、又带着那帮日本武士,就是为了此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