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林平之很心疼,这女子怎么这么烈性!一言不合就走火入魔,这也太脆弱、太刚烈了吧?
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心跳很慢很慢,呼吸似有似无,连英武的面庞都耷拉了下来林平之跪在床上,从身后环抱着这脆弱、敏感、而又刚强的女子,两人一起躺下。
林平之贴着她的背颈,在她耳边道:“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不犯法。我想,你也不讨厌我。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我们之间可能会有一座山、一片海拦着,但是我不怕、你也不要怕,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起渡过去,大不了一起粉身碎骨。从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我知道了: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可能在前世见过你,然后就找了你两生两世。今天终于找到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但我肯定我找对人了。若我想与你共度余生,我希望我的余生尽早开始。”
东方不败仍不吭声,但已经不再抖了,眼睛很长时间才眨一次,不知在看哪里,在想些什么,但林平之感觉到,连她的发丝中都散发着浓到化不开的忧伤。
林平之也不管她,自顾自的继续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我看到你的眼睛,就想到了一首歌”说着,林平之就开始唱了。
“遥远的夜空
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那弯弯的小桥
小桥的旁边
有一条弯弯的小船
弯弯的小船悠悠
是那童年的阿娇
呜
阿娇摇着船
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歌声随风飘
飘到我的脸上
脸上淌着泪
象那条弯弯的河水
弯弯的河水流啊
流进我的心上
呜
我的心充满惆怅
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今天的村庄
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喔故乡的月亮
你那弯弯的忧伤
穿透了我的胸膛
遥远的夜空
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那弯弯的小桥
小桥的旁边
有一条弯弯的小船
弯弯的小船悠悠
是那童年的阿娇”
又唱了一遍副歌,林平之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好像已经睡了。林平之没有停,仍旧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能走,否则林狂花会让人杀了她。他也不想走,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离开。
她太累了,被“打死”扔到池塘、又经历这么严重的走火入魔,铁人都扛不住,何况一个女人?
他也太累了,连续几天几乎没有多少有效的休息,连续的、n度的拼命战斗、连番算计、绞尽脑汁的筹谋、一刻不松懈的防范铁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男人?
林平之紧紧抱住她,尽自己最大努力给这可怜女子一点安全感,抱着她,也给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极度缺乏的安全感,和她在一起好舒服、好放松,好像世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林平之也睡着了,自从重生以来,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过,算上前世,也没有睡的这么安心、这么甜蜜过。
这辈子第一次,林平之抱着另一个人入睡。在睡眠中,林平之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甜美的梦,甜到在睡梦中都带着笑。要是能一直这么甜蜜下去该多好,如果能放下哪些勾心斗角和打打杀杀、什样都不用管,一直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一黑、一白两个倩影等在成德殿的后门外的凉亭中,这里离成德殿的后门已经很近了,近到几个起落就可以进入大殿。
凉亭中是任盈盈和白雪娇二女。
只要打开这道门,两人就能进入大殿,过了大殿就是广阔的天地、如果有林平之帮助,两人就能摆脱东方不败的软禁,今夜是个极好的机会,因为任盈盈有n的把握肯定东方不败并不在后山密谷。
任盈盈居住的后山别墅,和东方不败居住的密谷并不远,自从有了林平之这个外援的远程指导、有白雪娇的贴身教导之后,任盈盈开始密切关注密谷中的动静,长期观察之下,任盈盈逐渐掌握密谷中各种动静所代表的含义。
今夜,东方不败不在密谷中,再三确认后,二女很是激动。
但是没有林平之的帮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打开这扇门很简单,但过大殿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任盈盈大概知道林平之的计划,如果两人能在大战前逃出后山,将会对整个计划大大有利。就是因为任盈盈被控制软禁了,所以林平之才投鼠忌器、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如果没有人质在东方不败的手中,林平之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任盈盈并不知道东方不败是自己有事出去了,还是被林平之引出去了,因为她和林平之已经停止联系,保持静默,但这个机会太难得,任盈盈不得不冒险违反静默指令,主动联系林平之。
消息肯定送到了,他收到消息一定会来接我的!
任盈盈望眼欲穿,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有个愿望: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骑着七彩祥云来救我,他会杀了那魔头、带我离开这个魔窟去看外面的世界。
哪个女孩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你快来了吧!任盈盈脸上带着焦急、向往、和兴奋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来。任盈盈的脸上有了一丝患得患失的迷惘,她问道:“快来了吗?”
白雪娇没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从来都猜不透公子的心思,只能安慰道:“应该快了。”
任盈盈看看天色,已经四更天了。
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已收到消息,恐怕已经到了面前,但他并没出现。
夜很黑,黑得连大殿昏暗的灯光都能照到凉亭里,凉风习习,任盈盈只感觉冷。
白雪娇抱着任盈盈道:“公子肯定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他会来的。”
任盈盈清亮的目光越过大殿,心中幽幽问着:你在忙些什么?还有什么事比救我更重要?
白雪娇轻轻抚着任盈盈的肩膀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在屋子里等也是一样的。”
“我就在这里等。”
白雪娇从来都劝不住,圣姑是她见过最有主见、最偏执的人。她心中默默祈祷:公子,你快点来,连我都有点支持不住了。住在这里,时刻都有一种冷飕飕的阴森感,仿佛总有人用恶鬼一样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浑身难受、从心底发凉。我才住了这点时间就撑不住了,而圣姑从小呆在这里,她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五更天。
这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两人都没有说话。
任盈盈暗忖:什么事情能绊住一个男人的脚?除了女人还能是什么事!我试探过白雪娇,虽然她没说,但我能猜到你有不止一个女人,你要真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没来,我一定会弄死你!
哪个女人不胡思乱想?哪个女人不敏感?哪个女人没有超强的第六感?
女人啊!
昨天下了好几场雨,所以现在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两人抱着相互取暖,心却越来越冷。
天,总是会亮的。
天亮了。
林平之一机灵突然醒来,怀中是空的!他一跃而出打开门叫道:“狂花!秦岚呢?”
林狂花一直守在门外,往房里看了一眼,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摇头。
林狂花没有说谎,她不敢对林平之撒谎。
林平之心中大奇,怀里的人是怎么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消失的?她是怎么瞒过时刻守在门口、时刻想杀她的林狂花的感知?
林平之觉得很不可思议,回过神来,一巴掌打在林狂花脸上。这一耳光打的很重,林狂花右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丝。这一耳光不为别的,是惩罚她不遵守汇报时的代号纪律、故意改了两个字而打的。
林狂花不躲不闪、不抵抗不揉脸,挨打后脖子一梗,一寸不让的看着公子,脸上满是倔强。
林平之也是无法,她其实做的没错,秦岚怎么看都不能留活口,确实是林平之自己一意孤行了,倒也怨不得林狂花。
回到自家院子的房中,边洗漱,林平之边说:“以后不要难为秦岚了,她现在是我的人了。”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奇异和怀疑:首先,林狂花不一定有本事难为秦岚另外,秦岚到底算不算是我的人呢?这一点连林平之自己都不敢确定。
秦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谁的人?
林狂花嘴一撇道:“她最好识相一点,否则我仍然不会放过她。公子我不喜欢她,我总觉得她没那么简单,您小心她。”
“我心中有数!”
林狂花暗中腹谤:有数个屁她从没见过公子这么紧张一个女人、这么魂不守舍、这么失魂落魄过,为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丢了魂、连理智都不要了,还是老话说的对: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秦岚确实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但公子也太没出息了。她心中酸溜溜的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
虽然腹谤,但没有公子同意她不敢揉脸、不敢擦去血迹,更不敢运功化去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
洗完脸,林平之把毛巾递过去道:“把血擦一擦,巴掌印留着,替你长长记性。”
林狂花接过毛巾,心中委屈:我这不都是为了公子你?但又不敢反驳,眼泪打着转。
边吃饭,林平之边听手下汇报各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