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轶男总感到心里堵的慌,那天,她没有去公司,关掉手机,一个人开车跑了很远,上了高速她都没有注意到。
她想起了上一时空的今天,那个让她幸福的日子,也想起来那段让她痛心的经历,虽然她已经将那段往事放到了心底,但真正又到了那一天,内心还是非常的难过,即使这一时空,她没有再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但上一时空的经历还是让她钻心的痛。
下午四点多,她觉得饿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关中市了,她找了一个服务站上了个洗手间并简单吃了点东西,上车后她突然有一个念头,回东宁,哪怕只是回去看看再回来。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向东宁方向开去。
她希望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都回到了过去,如果真是那样,她想看看那个让她心痛了十几年的人,如果他能重活一回,要好好的活着。
突然,一道亮光让她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又是躺在医院里,她动了动胳膊、腿,并没有感觉到哪里疼,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她坐起来看了看医院的环境,是一个单间,环境非常不错,医院的设备也很先进,她兴奋的叫了一声:“我回来了,这是东宁医院”?
有人推门进来,她看着门口,希望是她的亲人,是父母、或者是同学也行,只要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就行。
进来的是肖小,周轶男像泄气的气球。
“男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什么东宁医院,你刚才和谁在打电话呢”?肖小一通的问,让轶男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她想起自己在回东宁的路上,好像是一辆大货车向她冲过来,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忙问到:“我怎么会在医院,出什么事儿了吗”?
肖小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说:“男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肖小看她不说话,又说到:“你在去往东宁方向的高速上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刹车失控,冲过护拦逆行,你当时可能是为了躲它将车开到了路边的农地里,幸亏那个路面和耕地的高差不大,你的车冲到地里就没在动,而大货车为了躲避行驶的车辆,侧翻到耕地里,车上的货物全倒在了地里,货车司机也受了重伤,现在在关中医院呢”,肖小边给轶男准备着吃的边说。
但他就是没说轶男怎么会在瀚海市仁爱医院。
轶男看他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次又睡了几天”?
肖小看了看她,把粥递给她后又说:“当时是一个路过的司机报了警,警察到现场后发现你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人晕迷着,头上有一点擦伤,你的呼吸是正常的,而大车司机伤的很严重,就叫了120,离那里最近的也只有关中市的救护车。警察又找到你的手机,打开后发现我给你发了好多条短信,就给我打了电话”。肖小停了一下,又说到:“我接到电话就直接开车往关中医院赶,你们到了没多久,我也到了”,他看了看轶男正在认真的听着他说,手里的粥并没怎么吃,就说:“你趁热吃点,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轶男赶紧吃了几口:“我吃,你继续说”。
“我看你除了额头的擦伤,其他没有任何的伤口,担心你会有内伤,就带你做了全身的CT和脑核磁,结果出来后医生说非常万幸,你没有伤到任何地方,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才没有醒。知道你没事儿,我就带你回来了,我们也是刚回来住下没多会儿你就醒了”。
轶男没再多说什么,她很感激遇上肖小,也万幸能遇到肖小,她更知道这两天肖小为了她又几夜没睡,她低着头看似吃着,其实眼里已经噙满泪水,她不想让肖小看到。
肖小看轶男的变化,以为轶男受了这样的惊吓到现在还在害怕,他很想上去抱抱她,最终还是没那样做,他改变了话题说到:“对了男姐,交警刚给我打了个电话,交通事故是对方的全责,因为车辆没有按期保养,刹车制动失灵才造成了车祸,交警已经联系到了车辆的企业,他们的车是全险,他们同时也报了保险,保险公司会按正常程序理赔的。还有,那个车即使修好您也别在开了,咱们处理了再买一个新车吧”?
轶男点了点头。手里的粥早已经凉了,肖小看状,将轶男手中的碗放到桌上。坐在床边看了看轶男说到:“男姐,以后你想去哪跟我说一声,你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了,更不要自己晚上跑长途了,好吗”?
轶男看到肖小满眼的担心且心疼的眼神,她也有些心疼,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抱抱肖小,但理智还是让她没那样去做。她笑了笑说到:“放心吧,姐没事儿,以后我会小心的”。
“不是小心,是必须告诉我,不管去哪我送你,你视力不好,晚上开车更是看不清路,高速车速太快,你必须保证以后去哪都会告诉我”,肖小有些急切的说到是。
轶男感动肖小的细心,连她晚上开车视线不好都被他发现了,她看肖小着急的等着她答应,只好回答到:“好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以后我离开瀚海城区,去哪我都带一个人帮我开车行了吧”。
看着已经熬红眼睛的肖小,轶男说到:“好了,别担心我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就别在这里住着了,我们办出院吧,你也赶紧回家休息,看看你眼睛都红了”,说着她拍了拍肖小胳膊,她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了。
肖小忙说:“男姐,我和医生已经说好了,您在这儿再住一天,医生的意思也是希望您再住一天观察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因强力撞击出现头疼等现象”,他看轶男还是不愿意的盯着他看,又说到:“放心,我现在马上回去,回家睡觉,明天我来接您出院,这总可以了吧”。
看肖小的坚持,轶男也没在说什么,只能同意了,不然她再这样坚持下去,肖小还是不能早些休息,而自己也不能顺利出院。
站在窗前看前肖小离开后,她没有再躺回到床上去,而是想起这次的交通事故,想起这十几年来的事儿,每次她联系家人、每次想要计划回东宁、甚至这次已经走在回东宁的路上,都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这并不是偶然,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力量在阻止她和原来的人、原来的事儿、原来生活过的城市有任何的交集。
轶男有些伤神,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希望的重新选择的机会,会是以这样一种代价来实现,原来她总是希望能让自己重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选择一种奋斗方式、选择另一种成就事业的方式,却唯独没想到,重新选择是让她与所有的亲人、朋友失去了联系,与自己上一时空所有的生活轨迹没有了交集。
“咚咚咚”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