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主持公道
独孤曦微听着,只觉得谢绝压根就不了解沈一鸣的本性,抑或是严重低估了沈一鸣对她的感情。
早间在田地里排种时,他和青竹也侯在一旁听了几句。
许伯言明里暗里的针对与折磨并不少,但那沈一鸣对他的话与指示,可谓是但有所命,莫敢不从。看着田间忙碌的身影,内外衫都不知湿透了几次,谢绝竟然还说他了解沈一鸣?
要让一个从未做过农活的娇娇郎下地,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刁难人的事。
更别说那嫩白的掌心,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磨得满是水泡。
就连他这个局外人看了,也不免有些心疼。
这些都是马蓉等人这几日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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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这样抛头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妻主是个窝囊废呢,竟要个男人出来管事。
可谢绝看着田间双腿打颤,动作明显有些费劲的沈一鸣,心头生出几分不适。
话虽如此。
谢绝看着他,坦诚道:“不是,你做什么都可以,或是让他做什么也可以,全随你心情。但是,你不能打着为我好,为我筛选的名义。”
顿了顿,谢绝出声叫停了沈一鸣,强硬地接过他手中锄头,把他送到独孤曦微身旁。
“曦微,你带他到马车上去歇歇。”
“姐妹们,都动起来,别叫这女人看低了咱们清水村!”马蓉这话,明着是针对谢绝,实则却是说给许伯言听。
谢绝看向他,扬声问:“怎么不爱听了?若是我们女人连个养活一家老小的本事都没有,那还是别耽搁人家了,一辈子打光棍吧!”
老三咳嗽几声,“女侠有所不知,俺老三可是干过勾栏院老鸨的活计,什么样的美人俺没见过,但是吧,你身边这几个,还的确个个都是极品!”
男人嘛,本就该乖乖听从妻主的话,叫他干嘛就干嘛。
看着他脸上扬起的,讨好的笑。
许伯言笑意一僵,“你是在怪我吗?”
说到这儿,老三又问:“不过也不对啊,我瞧着你车里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郎君,看起来,美得咧。”
“红衣那个吧也好瞧,还能吃苦,今儿个下了一早上的地,人家硬是连声都没哼一下,身段这么好,还干什么重活啊,养在家里头闲着吃都养眼呐!”
谢绝碰了一鼻子灰。
三人说话间,转眼来到田地里。
“师兄,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好,可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
“师兄。”谢绝从围观的人群后挤出,许伯言自然而然就看到尾随她而来的独孤曦微,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笑意,随即安抚道:“心疼了?我若不这么考验考验他,谁知这后头的路上,还有多少苦头要吃,他若受不了了,早点离开,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四周听到这话的女人们纷纷笑开了,其中又当属马蓉最赞同,只见她豪气云天的挽起袖子,一把夺过自家夫郎的锄头,“这话说得老子爱听,让这些男人们都回去吧,就这点活计,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只是说到薛含香后,老三就意犹未尽地停下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他们几人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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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也接话,“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想看看臭女人是怎么主持公道的!”
要不是她今日正好和许伯言闹了些口角,只怕老三也不会挑这个时机来告诉她。
她们都是霁月国的女人,看不起男人这种事,从每个人出生起,便刻在了骨子里。
老三要是不说,谢绝没准一辈子都想不到这层。
谢绝眉头一紧,“嘶,我怎么觉着,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俩不会诓我吧?”
想到这儿,独孤曦微不禁觉得谢绝有些不解风情,于是没好气道:“他这大老远地奔着你来,你就这样待人家?”
“我也很好奇,你会如何主持这份公道。”
独孤曦微满意了,只觉得她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便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道:“正好,我与你一道去吧。”
可实际上,这些女人们既然能沦落到去当山匪,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听从一个男人的摆布号令?这在整个霁月国都是史无先例的事。
谢绝搡了她一把,“人家戴着面纱你也瞧得出来?你才神得咧!”
老三在后头的田地里,正指挥着两个背着娃娃的夫郎挖地,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女侠,你这话说得我老三就不爱听了!”
独孤曦微忽地缓缓展开一个笑容,看得人后背发凉。
“咳咳,就是除了这个主夫许公子,相貌一般了些,但抵不过能力强,能管家不是?”
谢绝睨着老三,倒是没有打岔,任凭她一个个点评了下去。
果然如独孤曦微所说,沈一鸣不知从哪儿换来了一身暗灰色的布衫,此刻正在师兄的指导下,学着垦地,那白皙的鹅蛋脸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额角还挂着几滴混合了泥水的汗迹,看上去已全然不见御香楼中,风情万种大掌柜的风韵与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反差的滑稽。
只不过是因为谢绝饶了她们一命,还想法子教她们开垦种地采矿,她们才会叫上自家夫郎来一起,自觉地听从许伯言的指导。
“那个白衣郎君是最好看的,长得又高,皮肤又白,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将来铁定能给你抱俩俊儿崽子。”
沈一鸣闻言,不自觉地先看向许伯言一眼,后哑着声道:“我没事,许师兄教的很好,我已经学会大半了,以后就可以给你帮忙了。”
“行,那我去看看,给他主持主持公道总行了吧?”
谢绝难得温柔地,伸手替他将耳边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昨夜就让你不睡觉给我洗了大半宿的衣服,白日又要叫你做这些粗活重活,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了我谢绝的男人,日子会过得比老三的夫郎还要惨。”
也是老三说了,谢绝才知道,原来村里的人一直以为她身边带着的这些男人,都是纳来的夫郎,只不过许伯言才是主夫,有着掌家权,所以才专行独断了些。
谢绝问:“不是还有一个吗?”
老三一怔,“哦对,还有那小子,看着年纪不大,长了一张娃娃脸,人倒是也可可爱爱的,性子活泼了些,怪讨喜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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