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不,谢夫人,我有话要说,你方便的话出来一下。”
周正思来想去,还是想找谢香玉说清楚,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疏远自己,周正都不希望这样。
在他的心里,谢香玉永远是那个可爱黏人的小姑娘,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即便两人分开这么多年,但是周正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谢香玉。
既然上天让他们又再次相遇,这一次周正不想放开她了。
但是房间里的谢香玉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果断拒绝出来见他。
“平西侯,你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现在累了,想睡了!”
谢香玉其实是担心再看到他,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瞬间瓦解。
她不能如此自私,不顾女儿的感受,只为自己考虑。
那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会在愧疚不安中度过的,谢香玉甚至不敢想象,到时候谢流筝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娘亲?
于是谢香玉再次狠心拒绝了周正。
当周正转身落寞地离开,谢流筝才走了出来,她此刻满脸惊讶地看着平西侯离去的方向。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平西侯要跟娘亲聊聊,但是娘亲却拒绝了。
这巨大的冲击,叫谢流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对方可是平西侯!他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娘亲说话,在被这艘船上人的搭救之前,谢流筝估计做梦都不么想。
但事实上却是真的发生了,比金子还要真!
“什么情况?这平西侯跟娘亲旧情复燃?可是他不是有妻子吗?不然那位侯府千金又是怎么回事?”
谢流筝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好像有些迷糊了起来。
她能接受平西侯跟娘亲曾经的关系,但是现在平西侯早已娶妻生子,现在却做出一副深情模样。
这事想想,谢流筝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好像有些懵了,平西侯这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
如果他真这么想的话,谢流筝自然不会允许,非但如此她甚至会立刻带娘亲离开,管他是不是救命恩人呢。
对方如此打算,谢流筝觉得他一定是看她们母女二人好欺负,再加上她们是商户的身份,平西侯以为她们可以随意拿捏。
当然谢流筝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她也没急着下定论,只想着再多多观察一下,再说。
之后的时间,谢流筝只要有功夫,就暗中观察平西侯还有娘亲,试图想看出些端倪。
但很可惜的是平西侯没有再私下里找娘亲了,这让谢流筝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要不然平西侯完全可以再找谢香玉的,甚至他还可以以权压人。
要知道谢家即便是扬州城首富,但是在平西侯如此身份之下,对方要想捏死她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甚至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透露出一点意思,自然有大把人为了巴结讨好平西侯,替他处理好一切。
谢流筝直觉平西侯不像是那样的人,如果他当真如此品行的话,那早在小时候就不会跟谢香玉走得近。
要知道外祖家世代经商,只不过到了谢香玉这一代,没有男丁。
是以谢香玉才会以女子之身接管谢家的生意,为此她付出了比男子更多的精力。
如若平西侯当真是势力之人,那他断不可能跟娘亲自小相识,甚至相爱的。
谢流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这位平西侯,她平心而论,这位平西侯在她们母女面前,丝毫没有摆架子。
反而他在竭力讨好她们。
哪怕谢流筝因为侯府千金的关系,直觉抵触这位平西侯,但是她没有因此牵连平西侯。
即便在得知平西侯的身份后,谢流筝第一反应是厌恶。
不过在这两天的接触中,谢流筝发觉这个平西侯其实并不讨厌。
他可能被府中人刻意隐瞒,才不知道侯府千金做的种种事罢了。
不过对于他与娘亲的关系,谢流筝并不看好,主要还是他侯府里的其他女人。
谢流筝并不认为,谢香玉的性子,可以在大宅院里委屈求全。
如若她当真是那样的性子,那就不会在得知秦广进出轨后,就当机立断地将秦广进休了,并且不再让他进府半步。
一想到谢香玉进平西侯府,跟一群莺莺燕燕争宠,谢流筝直觉不可能!
她觉得娘亲定不会答应的,她连秦广进都不允许他出轨,那么对于平西侯自然也不会允许他左拥右抱?
“我到底在想什么?娘亲怎么会跟这位在一起呢?”
还没影子的事,谢流筝就先考虑起来了。
她越想越害怕,主要是谢香玉什么都摆在脸上,这要是对上侯府的那些阴阳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谢流筝真的怕她娘亲撑不过几天。
即便有平西侯侯爷撑着,但是对方又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谢流筝就忍不住反对两人在一起了。
她以前不止一次地想过,给谢香玉找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但是眼前这个平西侯,很显然并非是她的良人。
“不行,不能让娘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娘亲的城府,还不足以应付那些人。”
谢流筝收回之前的想法,她觉得平西侯不是谢香玉的良人,至少在他处理掉那些侯府里的那些女人之前,他不是。
好在现在谢香玉对平西侯的反应很冷淡,谢流筝觉得这样就很好。
只要平西侯知难而退了,那她们也不用得罪平西侯。
“真的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古人诚不欺我。”
但是接着谢流筝发现平西侯对娘亲是真的好。
娘亲没有用膳,平西侯会吩咐厨子将饭菜都温在灶上,好让娘亲饿了就有东西吃。
他还会贴心地找来娘亲喜爱的话本,让娘亲解闷。
更重要的是,即便谢香玉不见他,平西侯每天都会站在门口跟她说话。
……
这些一幕幕,谢流筝全都看在眼底,她一时间竟讨厌不起来这位平西侯了。
“堂堂平西侯,能做到这份上,当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