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没有亲自送客,只让两名小厮陪着笑,将气的不行的方夫人给送出大门。
随即他们就“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方夫人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形,哪怕在扬州城,她夫君的身份地位不及知府大人,但在扬州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商贾给赶出来。
方夫人气冲冲地回到家,她自然做不出撒泼耍混之事。
但是这笔账她是记下了,日后定要好好羞辱一番谢家母女才行!
不然她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谢流筝听完了方成的回禀,却没有将方夫人放在眼里,如若是以前的她,或许还要有所顾忌一番。
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还是知晓的,更何况自家只是商户,对方哪怕没有实权,但是只要说一声,自然有底下的人帮他们出手教训谢家!
可是现如今谢家背后可是有平西侯做靠山了,谢流筝倒想看看,平西侯的名号好不好用。
有靠山不用,那是蠢材。
谢流筝自然不会犯傻,为了所谓的好听名声,就拒绝平西侯的庇护。
现在整个扬州都知道,平西侯来谢家做客了,她倒想看看,从今往后,还有何人敢欺负他们谢家?
尤其是当谢流筝听方成汇报,绣云坊昨日突然关门,现在好些人都跑来谢家的铺子量体裁衣。
谢流筝忍不住畅快一笑,“看来那位侯府千金也收到消息了,真是很想看看她现如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对于跟这位侯府千金的会面,谢流筝不觉充满了期待。
前世的她可不够资格站在侯府千金的面前,但是这一世,她们可能要成为一家人了。
想想都十分痛快。
试想一下,那位周小姐做梦都想杀死她娘亲还有自己,但是却不曾想,突然有一日,娘亲会成为她的继母。
谢流筝只要一想到,那位高贵的侯府千金,不得不在娘面前俯首自称女儿,她就觉得分外解气。
原本谢流筝想着要徐徐图之,现如今的谢家还没强大到可以跟侯府千金抗衡的地步。
却不曾想,一次坠海却让她们母女二人遇到了平西侯爷,平西侯还是娘亲的追求者。
现如今两人感情良好,谢流筝知道,娘亲不日就会跟平西侯去京城了。
她心里虽然有万般不舍,但只要娘亲幸福,谢流筝做什么都愿意。
“我还要指望娘亲帮我看住那位侯府千金呢,这样我才能更好地收拾秦家父子,谢家的生意也不至于受人桎梏。”
对于京城,谢流筝压根就没想跟去,侯府再好,也没有她的谢家宅子好。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当然谢流筝所住的谢家称之为金窝也不为过的。
胡思乱想了半天,谢流筝都被自己的联想给逗笑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竟然都想到如此长远了。
此刻周正陪着谢香玉在散步,起初谢香玉不乐意,但周正也不逼迫她,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她改变心意。
这一等就等了半天的时间,谢香玉得知人还在等着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走出来,想要跟他说清楚。
可周正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闷声说道,“香玉,可否带我去花园走走?我来谢家也好几天了,都一直没四处看看呢。”
谢香玉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是自家请来的贵客,如若自己一直都不搭理对方的话,外人会如何去想?
最重要的是谢香玉不想连累流筝,再说她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跟周正彻底说明白了。
一想到今日过后,自己跟周正就彻底没关系了,谢香玉的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
只是周正压根就不说此事,跟着谢香玉在花园里散步,时不时地说些小时候的趣事。
谢香玉被勾起了回忆,跟周正不自觉地亲近了许多。
至少没有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扬州城因为平西侯的到来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多方打听,才得知平西侯搭救谢家母女的真相。
大家不由得感慨,谢家母女的运气真好,随随便便就找到平西侯这样的救命恩人,不说其他,日后整个扬州城谁也不敢轻易地动谢家分毫。
或者有人想动谢家之前,必须要掂量一下,是否能扛得住平西侯的怒火。
平西侯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却被人欺负的话,那岂不是在打他平西侯的脸?
一时间,扬州城的不少人家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跟谢家走近一些。
其中冯家也有人意动了。
如果说之前谢流筝只是跟冯老夫人走得近,与冯家无关,那么现在冯家人就恨不得谢流筝跟冯家很是亲近。
只不过冯老夫人在听到风声后,她立马召集了冯家大爷,还有冯家二老爷,以及大夫人,跟冯玉书。
自打冯二夫人和离之后,老太太的精神头一直都不好。
每日都是大夫人在她跟前照料,今天乍然召集了所有人来,大家都还很纳闷。
老太太径直说道,“谢家那丫头,如今有了大富贵,原本我们家只我一人同她交好,无论怎么样,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现如今谢家眼看着要发达了,我们断不能凑上去,还跟以前一样,那丫头来了,招待就是,不必刻意走动。”
闻言,冯家大老爷有些不解,“母亲,您与谢流筝交好,不正好可以搭上平西侯这层关系吗?为何还要刻意避嫌?”
“再说平西侯战功赫赫,在京里人脉关系也广,如若我们冯家与他交好,那贵妃跟三殿下在京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不是?”
冯二老爷默不作声,他只是个书呆子,对于这些门门道道的不懂,他也不多言。
自打和离之后,他整个人就愈发沉闷了起来。
有时候三两天都不说一个字。
不过好在冯玉书站出来,挑起了二房的重担。
所以冯老夫人此次,也叫来了冯玉书。
这些天,冯玉书不止一次地听到了谢流筝的事,当得知她坠海的时候,冯玉书失神地连手中的书都没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