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
谢流筝坐在院子里,反复思索着刚刚周正的话。
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挫败感让谢流筝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另外一方面,对方既然不惜用王铁山妻子的一命,来构陷于她,这其中的别有用心,叫谢流筝不得不打从心底发寒。
如此恨意,谢流筝觉得除了秦绶以外,自己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之所以针对秦绶,完全是报复前世秦绶害了自己,还有娘亲,以及谢家之仇!
如果可以,谢流筝希望秦绶可以不得好死,不能善终,即便这样也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但是谢流筝现在还没全力出击,因为娘亲的婚事,打乱了谢流筝的许多计划。
这也导致现在的谢流筝还没完全出手,当然她可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就忘记了要报复秦绶的事。
可以这么说,报复秦绶,看着他生不如死,才是谢流筝最期待看到的。
总之,这一世,她跟秦绶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关系。
谢流筝可以原谅任何人,但唯独秦绶,她是绝对原谅不了的。
但是现在才刚刚开始,谢流筝只想说。
“秦绶,如果你想就这样能打倒我的话,那可就真是太小看我了!”
“看来,有必要给你找点事做做!还有你背后的大金主,也有点太闲了!”
谢流筝可不傻,她自然知道秦绶做这一切,都是需要金钱支持的。
而以秦绶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体格,他自然没办法挣钱去收买那些人。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周盼儿的手笔。
看来这位侯府千金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谢流筝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继父,不要忘了对京城的女儿的关心,不然的话,她真的很担心继父会忘了之前京城送来假消息一事。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怀疑,那么现在谢流筝多少有些可以确定了,那假消息就是周盼儿弄出来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支走周正回京。
只要周正离开扬州,就不会知道她在扬州城所做的一切事情。
但是她却忘了,上次谢家库房被烧毁一事,谢流筝还没找她算账呢!
谢流筝如何能痛快的让她心满意足?
“侯府小姐,接下来就该我反击了。”
当然谢流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特地让人打听了一下侯府千金的下落。
但是收到的消息却是。
“侯府千金这些日子感染了天花,除了婢女跟大夫,没人可以进入她的院子!”
“但是我们的人,已经尝试着进去查看一下。”
谢流筝一听,立马笑了起来。
“不用进去了,那位侯府千金一定不在京城!说不定她就在我们身边!”
闻言方成有些意外。
“可是小姐,我时刻都派人盯着扬州城的出入口,并没有发现有京城来的?”
谢流筝笑着说道,“你觉得侯府千金,会光明正大的来扬州城?她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来扬州的事,她是偷摸来的。”
闻言,方成立刻明白了。
“小姐,我这就去查最近来扬州的人口,一定会找到这位侯府千金的。”
“动静大一些,最好让我那继父也参与其中,这样才更好玩!”
方成对此,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到方成退下去,带着人去找了,谢流筝淡笑起来。
“侯府千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你不是最不希望继父发现你吗?那最好由继父亲自抓到你,这样才刺激!”
对于这位侯府千金,谢流筝自问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对不起她过。
前世她高高在上,抢了秦绶做她的夫君后,还联合秦绶弄死自己!
这一世,她不等秦绶去京城,就主动找到了秦绶,并且一再的针对她,针对谢家。
谢流筝自然不会放过她的,原本她还想着如果这位侯府千金不作妖的话,自己没必要对付她,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
即便谢流筝有钱,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一个阶层是可以碾压死下一个阶层的人。
如果可以,谢流筝也希望可以跟这位侯府千金和平相处。
但是对方错就错在,在自己折磨秦绶的时候,她意外出现,并且还成了秦绶的大靠山。
她不光出钱出力,还安排人保护秦绶,据说秦广进病倒了,都是这位侯府千金从京城派来名医救治。
虽然谢流筝很有信心,不论对方找来什么名医,都没办法治好秦广进。
但是这还是妨碍到谢流筝的计划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娘亲,会成为这位侯府小姐的继母,想到她高贵不可一世的跪在娘亲的面前,谢流筝觉得分外解气。
“真是期待那一天的早些到来!希望侯府小姐可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想起娘亲,谢流筝就起身朝着香玉院走去。
自打那天母女夜谈之后,她都没见过娘亲,也不知道娘亲有没有从那噩梦中醒过来。
谢流筝想到这,就加快了脚步,但是到了香玉院门口,她还是很知晓分寸的让人通报了一声。
万一平西侯在里面,谢流筝可不希望自己的出现打扰娘亲的幸福时光。
好在不一会,谢香玉就亲自出门迎接她,“你这孩子,怎的来娘亲这还要通传?”
谢流筝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侯爷也在吗?如若我打扰娘亲跟侯爷的话,多不好?”
一听到女儿提起平西侯,谢香玉的脸不由得羞红了。
谢流筝知晓娘亲面子薄,没再继续打趣她,只是担心的关心道。
“娘亲,你瘦了!”
才几日不见,谢流筝发现娘亲好像消瘦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娘亲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其实娘亲的心里一直都还在想自己告诉她前世的那些事。
这让谢流筝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流筝,才两日没见罢了,怎么可能就瘦了?”
说着谢香玉轻抚着女儿的秀发,“我的流筝长大了,都比娘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