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散去,谢流筝找到了刘夫人,见何夫人不在,她松了口气。
“刘夫人,我想请问一下,今日的那位楚夫人是您邀请的吗?”
说着谢流筝也没卖关子,径直说明来意,“我是想当面好好感谢一下对方!要不是她率先拍下那么多件,兴许这次拍卖会不能如此成功呢!”
“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谢谢一下楚夫人。”
可是刘夫人一听,却很意外地看向她,“那位楚夫人我不认识,我以为是你邀请来的?难道不是?”
闻言,谢流筝摇摇头,“也不是刘夫人您邀请来的?我从前在扬州城没听说过有姓楚的大户人家?难道对方只是意外路过?”
对此,刘夫人点点头,“这极有可能!不过流筝,这次的拍卖会很成功,感谢你还有谢家为扬州城百姓筹集的善款!待我回去禀告我家夫君,一定让他好好嘉奖于你还有谢家!”
面对刘夫人的夸赞,谢流筝谦逊地摆摆手,“万万使不得!这些成衣都是积压的库存!之所以举办拍卖会,就是为了清空库存!至于筹集善款,那只是顺道而为。”
“不需要知府大人的嘉奖!只希望在日后,如若谢家有求到知府大人的面前,还请知府大人竭尽所能地帮衬谢家一把,流筝就感激不尽了。”
对此,刘夫人满口应下。
别的她可不敢随便乱应允,但是在她家夫君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谢家些许的帮助,刘夫人还是能做主的。
她有些意外,本以为谢流筝这么做所图不小,可是她就只是要了自家一个小小的承诺。
对此,刘夫人忍不住好奇地问她。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的?”
虽然刘夫人也不知道自家还能给谢流筝什么好处,但她还是觉得谢流筝如此兴师动众,却只求一个小小的承诺,自家却白得了那么多的好处。
这未免有些太不地道了。
可谢流筝却笑着说,“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刘夫人,时候不早了,我送你。”
刘夫人见状也没执拗地追问,毕竟对方不愿意说,她也不好逼着谢流筝说。
“你不用送我了,自去忙你的,等过几日,你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好好帮我调教一下我家的小皮猴!跟你比起来,她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面对刘夫人的邀约,谢流筝自然不会拒绝。
“刘夫人说笑了,我看刘小姐天真烂漫,我如此老气横秋的哪能教她什么?您还是莫笑话我了。”
没人不愿意听别人夸自家闺女好的,刘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还是对谢流筝发出邀请,“总之,你闲下来就来府里坐坐!我们也能说些体己话!”
“流筝一定会常去府上叨扰刘夫人,还望夫人莫要嫌弃我烦!”
刘夫人笑着上马车离开,谢流筝目送着马车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才转身回去。
收尾工作,自有伙计们去操劳,至于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谢流筝回去后,就将自己放躺在榻上,可是她闭上眼,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位楚夫人的身影。
尤其是对方眼神里的那明显的错愕,谢流筝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的。
可是她在扬州城,并未听说过有楚姓的大户人家,对方出手阔绰,家世肯定不错。
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
谢流筝更倾向于后者,只是刘夫人是扬州城的知府夫人,连她都不认识那位楚夫人,那说明楚夫人的夫君并不是扬州官场之人!
一时间,谢流筝非但不困了,反倒还更加精神了起来。
她随后努力回想,京城里可有这楚姓大家族,但是因前世她接触不到那些豪门,只能接触到一些小门小户。
也许除了平西侯府,谢流筝甚至不知道京城的其他大家族的门朝哪边。
对此,谢流筝也只能放弃了,“算了,日后如果有机会遇到了。再问也不迟!不过还是很感谢那位楚夫人,要不是她的话,这次拍卖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随后没了睡意的谢流筝就起身出去,在经过前院义兄住过的院子时,她鬼使神差地信步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谢流筝都不许人动。
甚至里面的摆设,谢流筝也没动过一下,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这里小坐一下。
看着一应的摆设,全都是义兄在时的,就好像他不曾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义兄!你在那边还好吗?为什么都不曾托梦给我,一次都没有?”
谢流筝以前是不信鬼神之说,但现在她自己都重生了,就由不得她不信。
无数次谢流筝都期待着裴泽秋会入梦来,但是每次谢流筝醒来后都无比失落。
“义兄,你难道心里在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其实谢流筝每日将自己忙的前脚不着地,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只要闲下来之后,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裴泽秋。
一时间她不禁泪流满面。
裴泽秋可以说是她今生遇到的最温暖的光,抚慰了她伤痕累累的心,但是自己却没守护好他,害的义兄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了人世!
虽然说至今都没找到义兄的尸首,谢流筝也无数次期盼,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义兄还在世上的某一处关心着她。
可是方成前不久派去悬崖底找裴泽秋的手下,却发现了一副骸骨,骸骨上有被野兽撕咬啃咬的痕迹。
谢流筝即便悲痛欲绝,还是让方成将那骸骨带回来了,给裴泽秋立了墓碑。
只要一想到义兄再也回不来了,谢流筝就止不住地悲伤。
她不由得在义兄的院子里坐着,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而谢流筝也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了义兄温润地看向自己,然后轻唤她的名字。
“流筝,莫哭!为兄在。”
而谢流筝一听到裴泽秋的声音,就难以控制地掉眼泪,她冲过去,想要扑进义兄的怀里,可是却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