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绶来到京城的第三天,周盼儿才偷摸出来见他,而且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
这让秦绶心里对这位侯府千金分外的鄙夷。
白日不能相见,却偏偏要深更半夜来见,秦绶很难不去多想,觉得这位侯府千金是想要在成亲前就跟自己……
但是秦绶有求于她,自然不敢表现出来。
于是秦绶就敛去眼底的嫌恶之色,柔声询问周盼儿,“周小姐近来可好?我觉的好像瘦了不少。”
面对秦绶的关心,周盼儿不由得瞬间湿了眼眶,尤其是她想到了自己最近所遭受的非人遭遇,她一时间绷不住了。
周盼儿一下子扑进了秦绶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秦绶见状,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但是想到自己还需要周盼儿的银子,供养自己,他不得不忍耐住。
同时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看周盼儿这样,八成是舍不得推开他的,那他之前的担心也就多余。
“小姐有何心事,都可与我诉说!我能帮到小姐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秦绶柔声说着。
对此,周盼儿却连连摇头,“秦公子,你能帮我的不止这些,我们日后还会彼此相依,白头偕老呢!”
“秦公子,你是不是也听说了我父亲要迎娶谢香玉,所以特地来京城安慰我?”
周盼儿从他的胸前抬起脑袋来,她很是感动,觉得秦绶真的太贴心了。
而秦绶一听,自然不会否认压根不清楚这事,他微微颔首,故作惆怅地看向周盼儿。
两人相拥了许久,周盼儿在秦绶的安抚下,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随后她后知后觉自己跟秦绶如此亲密,虽然两人早已许下终生了,但是尚未走明路,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
如若叫秦绶因此看轻自己的话,那周盼儿不得懊恼?
于是周盼儿立马轻轻推开秦绶,等站起身来,她急忙为自己辩解说,“秦公子,其实盼儿并非是轻浮之人,只是看到秦公子为了盼儿,千里迢迢地赶来京城,有些感动,才做出如此孟浪之举,还请秦公子不要见怪!”
秦绶即便心里嫌弃她孟浪,但嘴上自然不会嫌弃的。
“周小姐说笑了,在我心中,小姐就如同那皎洁之月一样,神圣不可亵渎,如果非要说错的话,错在小生!”
最后两人又情意绵绵了许久,周盼儿的婢女提醒了好几次,她才依依不舍地跟秦绶分开。
“秦公子,你且多住几日,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对此,秦绶自然应允,“那秦某就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小姐不必强求,有时间来就行!”
“为了小姐的清誉着想,一切以小姐为主!秦某无所谓。”
听到秦绶如此说,周盼儿愈发觉得他是个绅士,而且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周盼儿觉得自己却只顾着担心自己,顿时有些愧疚。
“秦公子,这里有些银票,你且拿着,在京城喜欢什么东西尽管去买!小女就先行告退了。”
塞给秦绶一大把银票后,周盼儿就急匆匆离开。
见状,秦绶假意要推辞一番,但是周盼儿压根没给他表现的机会,不一会就上了马车离开了。
随后秦绶打开银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周盼儿出手如此豪爽,一下子就给了他五万两银票!
对此,秦绶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全然消失了。
而在门口等着的张勇两人,也没想到小姐如此看重这个秦绶,既然小姐都如此表态了,他们再不忿,也只能忍着。
但是周盼儿却被秦绶感动到了,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非秦绶不嫁,两人也能共续前缘。
带着激动的心情,周盼儿坐在马车上,仍在回忆着刚刚跟秦绶会面的场景,尤其是回想起他抱住自己的样子。
周盼儿羞红了脸,她捧着自己的脸蛋许久都没消下来,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只有秦绶了。
至于谢香玉即将要成为自己的继母一事,而言因为秦绶的特地赶来,让周盼儿看淡了许多。
可是马车到了侯府门口,却被堵在了那,进不去了。
婢女前来告知她,“小姐,府门口堵住了。我已经让车夫去催一下对方,让他赶紧挪开!”
闻言,周盼儿心情好,没有太计较,只是她担心待会被教养嬷嬷知道自己这么晚了还出门,明日定少不了一顿教训!
“动静别太大,不能让人知道我这么晚了还出去。”
婢女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
可是不一会,周盼儿却自己掀开车帘,然后她就怒目瞪向门口的一娉婷身影。
对方化成灰她都认得。
“谢流筝!你竟然还敢出现在侯府门口?”
想到这,周盼儿就怒目瞪向那人。
她之所以沦落到此,全都是拜谢流筝所赐,现在自己的头号敌人却站在自家门口,这让周盼儿如何能忍的了不报复一下她?
“管家,你要记住这可是平西侯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放进去的地方!你如果连这都做不好,我看你可以卸任管家一职了。”
侯府管家一听,面露难色,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小姐,是侯府亲自吩咐要小的迎谢小姐进府的……”
“你少拿父亲压我!我不信,这谢流筝并非我周家人,如何能进入侯府?你赶紧让人赶走她,我可不想多看她一眼,要不然我怕晚上会做噩梦!”
在侯府管家左右为难之际,谢香玉却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大小姐这么晚了才回来?看来教养嬷嬷没有教养好大小姐!至于流筝,她是我的女儿,我在何处,流筝自然就能进哪里!”
谢香玉才不惯着这周盼儿,尤其是她知晓自己女儿前世惨死,少不了周盼儿的手笔!
她觉得自己没动手,已经很客气了!
可恨的是周盼儿竟然还敢当面羞辱流筝,不让流筝入府?
谢香玉自然不答应。
即便她嫁不了周正,谢香玉也绝对不允许周盼儿踩住女儿的脸上来的。
“这里是平西侯府,不是你们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