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的示意青阳把谅解书拿出来给他,随即说道:“银子给你,如果身上不舒服就去医馆看郎中。”
说着把银子递过去,钱串子连忙接过银子,高高兴兴的按了手印,转身往回走。
福宝:“慢着。”
他僵直着转过身:“怎么,你还想要回去不成?”
青阳把买好的补品放到他面前,福宝:“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补一补身体。”
说完,扭头上了车。不顾后面男人疑惑而又贪婪的目光。
路上不平,马车上摇摇晃晃,青阳:“不是很讨厌他吗?为什么还把东西给他?”
福宝:“大伯娘动手打了他,理应道歉。不过……若是他再贪心来铺子里捣乱,那还是要乱棍打出去。”
平日里这种小打小闹官府是不会管的,而且还是对方先来挑事儿,但今日的事情明显就是清泉那个一脸凶恶的老板在使坏。
瘦高个儿的捕快从头到尾都不听他们解释,也不验伤,来了就是抓人。他们肯定已经打听清楚后厨的活儿是大伯娘来干,而客人们都知道她性格火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伯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雪清泉没了厨子,自然做不了生意。今日是大伯娘,明日可能是赵秀儿或是刘二媳妇。
青阳沉默着赶车,不打扰她的思绪。
福宝拿着谅解书去了官府,谁知他们接着推脱:“有了谅解书我们也不能马上放人,她当街打人,就是要坐牢的。”
福宝拽了拽青阳的袖子,他适时开口:“那还要多久才能放出来。”
瘦高个儿收了他们的“茶水钱”还是轻蔑道:“怎么都得一个来月吧,这已经算小惩大诫了,别不知足。”
他一字一顿,眼神在青阳的手上滴溜溜的打转。福宝心里真的有些恼了,从进来开始,一环扣一环的问她们要银子,二十两都打不住。这禹州的府衙就让一群衙役胡来吗。
但偏偏大伯娘还在他们手里,只能先忍气吞声。
回了家里,一家人立马围上来,李大荣焦急道:“怎么样了?”
福宝让他们安心,道:“已经打点好了,大伯娘不会吃苦头的,只是需要一个月才能出来。”
两个老人现在身心俱疲,又担惊受怕,福宝看着没有精神的二人道:“爷爷奶奶,你们先休息吧,没事了,很快就能出来。”
待二老回去之后,她才道:“铺子先关三天,过了风头再说。”
清泉的老板不择手段,还不一定能干出来什么事儿,家里人都在这里,她不想冒险。当晚,赵秀儿就开始上吐下泻,福宝去看她时,脸色已经惨白。
福宝大惊:“阿娘!你怎么了?”
赵秀儿虚弱的躺在床上:“应该是吃坏肚子了,没事儿,休息休息喝点水就好。”
晚饭大家都是在一起吃的,赵秀儿不过就是和刘二媳妇去铺子里收拾了一下,福宝:“阿娘,你在铺子里吃了什么?”
赵秀儿仔细回想,最后道:“我见剩下那么多糖水,怕浪费,就和你刘婶子一起分的喝了。”
福宝眼神一变,给赵秀儿把了脉,忙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师父制得新药,治腹泻的,喝了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刘二婶子。”
跑进西屋,果然看见蓉儿趴在她娘的身上哭:“阿娘,你怎么了?呜呜呜,你醒醒。”
刘二媳妇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双手紧紧地按在肚子上,额头全是冷汗。
福宝赶忙把药喂给她,又叫来周巧萍看顾,这才叫崇明一起往铺子里赶。
二人径直进了后厨,福宝拿出青阳送她的一套银针,一桶一桶的试,全都没有异常。
福宝盛了一碗糖水,仔细闻时,却察觉到不对劲,甜丝丝的味道中,若有似无的飘出丝丝辛味。她拿筷子微微沾了沾就往嘴里送,崇明吓得马上拦住。
崇明:“别喝,要是真的有毒怎么办?”
福宝:“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别紧张,我尝尝味道。”
说着把筷子送进了嘴里,随后细细尝过,皱着眉头用空间里的井水漱了几次口,这东西阿娘和刘二婶子怎么会没喝出来。
崇明紧张兮兮的凑在旁边:“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福宝摇摇头道:“不是毒药,是巴豆。”小孩子的味觉更灵敏一些,她能喝出来里面又苦又涩的味道。
没想到他们还没完没了了,福宝每个桶里的都尝了一下,居然全都放了。
崇明待得无聊,拿起手边已经晾凉的紫薯往嘴里塞,福宝眼神瞥见,立马拦下:“等等,我先尝尝。”
果然,这里面也有。看见福宝一直漱口,崇明赶紧把紫薯扔掉:“怎么回事儿?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所有的食材上全都被放了大量的巴豆粉,糖水更不用说了,如果他们照常开业,现在估计已经被客人的唾沫给淹死了。
福宝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也没想到手段这么肮脏。这是要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实在是忍无可忍!
福宝:“明日开业。他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
一晚上,两个人把所有的食材包括水都给换掉。他想要斗垮雪清泉,独占这儿的市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二日雪清泉照常开业不说,还往外贴出了为庆贺开业三个月,买一送一的活动。
清泉的老板站在铺子门口死死盯着这边,眼中的恶毒几乎要将牌子给射穿。
福宝乖巧的在门口坐着,看着清泉铺子里的客人纷纷结伴朝着这儿走来。
他们就算是卖十五文一碗也照样赚钱,但是清泉,又能撑多久呢?
不一会儿里面已经坐满了,几个熟客还笑道:“不得不说,还是你家的好吃,别处没这个味儿。”
崇明:“那是,我们家的这些食材可都是当天的,别家肯定没法儿比。”
……
一整天生意不断,衬得清泉冷清不已。
福宝看向他们的铺子,这才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