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仰着头看她的神情,似乎并不是很友善。
厉王妃居上位久了,看着福宝不加掩饰的打量,厌恶的皱眉:“放肆!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福宝也十分直接:“我师父只教有用的。”言下之意,她这个善前朝王妃的架子,福宝并不放在心上。
厉王妃身边的侍女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王妃说话。
女人怒气冲冲,把手中的珠串扯断,佛珠瞬间掉了一地:“来人,给我把这个粗鄙无礼,目中无人的女子给拖下去,掌嘴二十!”
几个看起来就身强体壮的丫鬟婆子立刻把福宝拽住,使劲踢她的膝盖,想让她跪下。
福宝正正的站着,膝盖弯都没弯,冷冷的看着坐在上位的女人:“现在是天启王朝,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跪。”
她毫无畏惧的挑衅着眼前的厉王妃,眼中净是怒气。她们明明素昧平生,可这厉王妃屡次想要取她性命,光是派出来抓她的人就已经不下十五个。
身边的丫鬟婆子瞬间挂上了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高高的扬起手对着福宝道:“贱民!怎么和王妃说话?”说完巴掌朝着福宝的脸直直落下。
福宝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但在巴掌快要落到她脸上时,福宝猛然举起右手,朝着空中挥了一下。
周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婆子已经瘫软在地,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你……你会用毒?”
说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厉王妃指着福宝大喊:“妖物!妖物!快给我把她抓起来。”
外面涌来一波一波的护卫,福宝的迷药很快见了底,最后被几个人当场擒住。
厉王妃忘了那会儿给她的惩罚,见识到她的能力之后,不禁说了句:“不愧是他的徒儿。”
随后,像是疯魔了般哈哈大笑:“若非因为他,我怎么会生下一个体弱多病,先天不足的女儿?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这债便由你来替他还吧。”
说罢,让人抱来了一个十分瘦弱的女孩。她看起来才两岁多,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和厉王妃长得十分相像。
福宝知道这就是她的女儿,但除了面色苍白和有些瘦弱,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在观察那小女孩儿的时候,福宝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立马转头去看,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老道士站在门口。
厉王妃激动的冲着他道:“大师,你看是不是她?”
那老道士边摸着胡须边打量福宝,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什么漂亮的器具。总之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福宝皱着眉头,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好半晌,老道士才开口:“没错,福星降世。”那语气之中充满了激动。
厉王妃高兴的连说三声好,然后道:“那我的芙儿就有救了,有救了。”
福宝被护卫死死的压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冰凉的地砖紧紧的贴着她的脸,可寒意竟是从心中升起。这两个人太古怪了。
他们似乎认定了福宝已经插翅难飞,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再过几日,七星连珠,在那个时候把她们二人的心脏给换过来,群主就无碍了。”
福宝听的整个人都一愣,这是什么歪门邪道?居然要换心!她都不敢想有多容易感染。
厉王妃像是疯魔了一般,那老道士说什么她便信什么。福宝总觉得厉王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那小郡主被抱过来这么久,一直呆呆的缩在奶娘的怀里,看到厉王妃竟是一声都没叫。而厉王妃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在意。
厉王妃笑容逐渐狰狞:“福星只会是我的女儿,我会当上皇后,成为整个南朝最尊贵的女人。青阳!你等着后悔吧。”
福宝两眼一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闹了半天还是因为青阳。她都已经生了这小郡主,厉王也还在,竟还是这样毫不避讳的念着青阳。
那老道士等着她发完疯,赶忙开口道:“王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三日须得日日给她们二人换血。”
厉王妃摆了摆手:“随你。只要能成功就好。”
福宝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那老道拿着不知什么器具,一步一步无常般,朝着她和那小郡主走来。
福宝挣脱不开旁边的束缚,只得赶忙大吼:“厉王妃!你真的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吗?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拿她的命来赌吗?”
她的吼声吓哭了旁边的小郡主,女孩儿立刻抽抽搭搭,呜咽着往奶娘怀里钻:“奶娘,奶娘……”
厉王妃的眼眸里全都是冷色:“做我的女儿,不仅要强,更要有用。待我给她换一副强健的身子,她便能毫无顾忌的享受这世间一切珍宝。否则,就凭这副身子,连能不能长大都成问题。”
小郡主的哭声并没有换来她的一丝动摇,反而让她更加坚定:“快动手吧!”
福宝在赌,她一定不是第一个被带到这里的女子,那先前的那些人。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仰起头对着厉王妃道:“小郡主能经得起几次失败?十月怀胎的女儿失血而亡,你舍得吗?踩着别人的尸骨痊愈,能有几时好?夜里,那些被你搜罗来的女孩儿,没有入你的梦来哭吗?”
厉王妃被她说的浑身发毛,想起前几个人那惨烈的死状,不禁看像老道士:“去外面换,不要在我面前。”
福宝努力挣扎着:“信他,还不如信我师父!我们的医术一脉相承,让我给小群主看看也未尝不可。”
厉王妃充耳不闻,福宝惊觉事情可能不像她想的这样。也许她要的根本不是心脏,也不是血,而是她的空间!
可他们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示空间的意思,所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它叫成福气。
那老道士手持一个粗长的管子,一步一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