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个铺子的仙子听灵芸用咒语算数，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分毫不差，分毫不差呀！”收银仙子看着算筹显示的数字，张大了嘴巴。

“仙子这九九乘法咒语真乃一绝!”

另外那两个并不精通算筹的仙子激动了：“仙子这咒语是从何得来？以前从未听说过。”

“这是本仙的独门咒语，你们自然不会听说。”

收银仙子满脸堆笑，道：

“仙宫如今有了集市，小店今后时常要算数，若有这九九乘法咒语相助，收钱可就快多了，后边的顾客也不必等得太久。不知仙子可否将此咒语传授给小仙？”

“算筹实在难用，仙子可否也将咒语传授给我们？”另外两个仙子急切道。

灵芸故作为难地思忖了片刻，道：

“此咒语为小仙多年研习术数所得，有许多心血在其中。”

三个仙子异口同声道：“明白明白！咒语和法器一样，都是珍贵之物，仙子若肯出售九九乘法咒语，吾等愿高价购买！”

灵芸看看他们三个。

只有三个买家，高价也卖不出多少钱。

她清清嗓子，道：“九九乘法咒语不同于别的，卖了一份，其他神仙便也可拿去用。我若卖了给你们三个，便等于给所有人知道了。你们说，我该卖多高的价格才值当呢？”

言下之意，他们三个买去再转手卖给别的神仙，她不就亏了吗？

三个听了觉得有理，但想到要自己花大价钱，都露出为难之色。

灵芸等他们着急了好一阵子，慢悠悠道：

“我有个提议，可让各位花不多的灵晶便得到九九乘法咒语。”

三个大喜：“仙子快请说。”

“诸位可否将九九乘法咒语的好处告知集市所有商家。若有30个商家一起买，每个商家付30灵晶给本仙，若有60个商家一起买，每个商家付15灵晶即可。你们看这样可好？”

灵芸刚才留意过，集市上大大小小的铺子数量约为60多个，其中若有一半付费，她也能得到一笔像样的进账。

“九九乘法咒语这样的好东西，15个灵晶真心不多！我们这就去找其他铺子说。”

三位仙子立刻分头去行动了。

不到未时，灵芸手中的60份九九乘法表全部沽清。

开店神仙们的知识产权意识很好，没有自己不花钱占别人便宜的想法。何况是15个灵晶这样的良心价。

即便有的神仙拿到乘法表之后，明白过来这些咒语其实可以自己算，也不至于多么心疼。

灵芸掂了掂沉甸甸的灵晶袋子，遗憾着这是只能做一次的买卖。

明天她就去仙宫丹房，先买三颗十香丸试试。

逛到了集市快打烊，灵芸在神仙群中找着朝颜。

左顾右盼却不见蜡梅仙子的影子。

灵芸道：“今儿我瞧见蜡梅仙子躲着菽均仙子，想必没有好好逛集市。我给她买了些新鲜好玩的物件，咱们先拿去给她。”

两个出集市，到了蜡梅府。只见大门紧闭，菽均仙子一脸神伤地立于门口。

旁边站着个正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个四合院的侍从。

院子里传来仙娥清脆的声音：

“请菽均仙子莫要再来了。我家仙上说了，感激菽均仙子相救之恩，请菽均仙子自珍重姻缘。”

灵芸和朝颜正待见礼，菽均仙子已垂头丧气转身离开了，身旁的仙侍忙不迭跟上。

灵芸上前拍门。

门内又传来仙娥的声音：“菽均仙子快请回吧。”

“是我，还不开门吗？”灵芸笑道。

仙娥听出灵芸的声音，忙将大门打开，迎了出来。

进了厢房院子，灵芸对仙娥笑道：“你家主子怎么调教出你这一张利嘴的，成天做着棒打鸳鸯的事情，想必难过的很。”

蜡梅仙子从屋里掀了帘子出来，红着脸啐道：

“哪来的鸳鸯？不许乱讲。”

仙娥为难地指指墙角一堆物什，道：“菽均仙子带着一堆手信上门，我家仙上不愿见他，他竟将那些物件儿隔空抛进了院子。”

灵芸笑呵呵装模作样道：“菽均仙子，你连累我们蜡梅仙子受了那么多气，平白无故吃了多少苦头，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你。”

蜡梅仙子瞪眼咬牙，好气又好笑。

仙娥去墙边查看菽均抛进来的手信，道：

“仙上，都是些吃的用的，如何处置？装进收纳法器送回百谷堂去么？”

灵芸道：“若是百谷堂的仙子们知道了，定要非议蜡梅仙子显摆。”

蜡梅仙子想了想，道：“灵芸，你去上经课时可否帮我交给玄青殿下，拜托他悄没生息地退回给菽均仙子便是。”

灵芸把那些手信弄回来堆到桌上：“退什么退？我和朝颜替你吃了用了便是。”

她故作无奈道：“就算我拿去给玄青殿下，菽均也会请殿下再让我拿回来的。你们俩这一送一退，一来一回的，恐怕更生暧昧哟。”

蜡梅仙子想了想，也不做声，闷闷地坐下，让仙娥去办茶来。

灵芸和朝颜两个坐在桌边，各自抱了一大罐子菽均送来的百谷堂独门秘制麦芽糖，拿起勺子开吃。

朝颜吃得津津有味，道：“你说菽均仙子为什么给蜡梅仙子送这些？虽然好吃好用，但不值什么灵晶呢。”

灵芸将沾满了麦芽糖的勺子从嘴巴里取出来，煞有介事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若是送什么贵重的法器丹药或首饰之类的，依蜡梅仙子的性子，无论如何非立即退回去不可。”

“但菽均仙子现在送的这些东西，占地方，还不值什么，退着嫌麻烦，留着吧，蜡梅仙子每吃一次就会想起他一次，每用一次就会想起他一次。”

灵芸笑道：“就算蜡梅仙子不肯吃不肯用，我们吃了用了，还不得记着他的好呀？”

朝颜听明白了，两个嘻嘻哈哈边吃边笑。

旁边的蜡梅仙子被她们笑得心有点乱，干脆独自到院中练起术法。

……

灵芸从仙宫丹房出来。

沉甸甸的一大包灵晶，已变成了一个轻轻的小锦袋。

锦袋里面装着一个小玉瓶。小玉瓶里面是三颗十香丸。

先买三颗吃了试试。

尚不知自己这个新得的神仙体质如何，若吃了果真好，再去买三颗。

经过百谷堂大门的时候，见一个男子从门内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仙侍。

他身姿挺拔，气质英武，眉间却不和谐地微蹙着。

灵芸平日里不常与其他各府神仙打交道，但自从百花宫竞技大会之后，这位男仙已在百花宫混了个脸熟。

灵芸认出他就是想娶蜡梅仙子却被指婚给小梅仙的百谷堂少堂主菽均。

她停住，客气道声“菽均仙子”。

菽均打量她两眼，看出她的装束不是仙娥，应该是别府有点身份的仙子，于是持重而礼貌地回了一礼：

“请教仙子芳名。”

早知应该当作不认识。

灵芸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在百花宫见过面，转头却被忘了。

既然被问，便客气回一句：“本仙是百花宫灵芸。”

菽均先是一愣，随即眉间的川字纹舒展开，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