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时垂眸轻瞥了眼自私贪婪的妇人,嗤笑道:“你现在离开,不死缠烂打地揪着人求人原谅,就是最好的赔礼道歉。”
红衣锦袍的矜贵少年站在顾倾禾身旁,久久不说话浑身的气质都让人难以忽视。
如今冷眸垂眼说话时,语气凛冽得让一众村民噤若寒蝉,下意识想要俯首跪下。
直面他的刘大婶打了个颤,脚一软跪坐了下去:“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走……”
其他村民回过神来,在村长周柱民的眼神示意下,将人带离了顾家的院门。
卫宴时见人走后,才收起眼底的不耐烦,一脸求夸奖地看向顾倾禾,狗狗似的眼里全是乖巧和期待。
目睹一切的顾倾禾:“……”
就他方才那气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看来留白的身份当真不差。
就是不知道是还好,还是坏。
卫宴时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以为她也被自己吓着了,心顿时惶惶跳动。他拾起小姑娘的袖摆轻晃了下,低声唤道:“倾禾?”
顾倾禾回神,随口打趣道:“好大的官威嗷,留白。”
卫宴时见她没被自己吓着,顿时展颜:“只对别人。”
这就是没否认了?
顾倾禾挑眉看他。
“倾禾,”卫宴时嘴角轻轻扬起,故作玄虚道:“知道太多对你可没好处哦。”
顾倾禾撇嘴,故意激他:“那你别和我说。”
“嗯。”卫宴时顺着她的话笑着点头,“先暂时保密,不告诉倾禾。”
顾倾禾:“……”
顾倾禾不理他了。
转身就扶着顾大娘往院子里走:“顾娘,你在家好好休息,别劳累,针线活手没好前也别做了。”
“好。”顾大娘看着两小孩打闹,这时见自家姑娘不理人了,笑着点头道:“不累,针线活还是能做些点。”
家里这么多东西要重新置办,钱两是个大问题,是以顾大娘只是应着她不会让自己劳累,但没打算闲置自己的赚钱手艺活。
顾倾禾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悄悄将袖口里的一把银子塞她手里道:“钱的事,您别担心,等那两位叔伯把门修好后,您就拿这个按价加些钱给他们。”
顾大娘无奈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嘱咐道:“你身上的秘密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嗯。”顾倾禾点点头,意有所指地道:“过两天,我就能赚银子了,它们就有正当理由拿出来。”
等两人聊完,觉着她心情应该好了些,卫宴时就凑上来问道:“倾禾,我能和你去山里了么?”
顾倾禾气还没消,轻瞥他一眼:“不能。”
“啊?”卫宴时顿时眼尾一垂,试图跟她讲道理:“倾禾,他们都道歉了,家里要比山里安全了,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嗷?”
顾倾禾丝毫不为所动:“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倾禾?”卫宴时又扯起她的袖摆,放低声音道:“倾禾,我想…和你一起去,你就同意一下好不好,倾禾?”
放低的声线,软软地,沙沙地。
顾倾禾莫名觉得有亿点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