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我看到他了。”
醉霄楼分店三楼一间包厢中,胭脂站在窗前张望,不知道瞧见什么,突然兴奋叫了起来。
她回转过身,见乔妧没什么反应,不由撇了撇嘴,“姑娘,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结果吗?”
乔妧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堆零零碎碎的调料,眼前是几杯原味奶茶。只见她时不时把各种调料加入奶茶中,随即抿上一口。
听见胭脂的话,她头也不抬道:“想说就说,别憋坏了。”
绿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乐不可支。
胭脂翻了个白眼,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说还是姑娘了解我。”
“姑娘,我刚才瞧见乔榛了,他正从香风楼出来。我看他似乎脚步有些虚浮,就连脸色也苍白得紧,分明就是纵欲过度。”
说到这里,她面上浮现不屑,像这种经不起一点波折,出点事儿就放纵自己、不思进取的男子,她是半点也瞧不上的。
绿屏脸色略红,瞪了胭脂一眼,“你个丫头,也不知羞。”
乔妧神色浅淡,“再过个两日,也该差不多了。”说着抬起头来,“胭脂,两日后记得找个人送到嫣儿手上,她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至于找什么人却没说,但胭脂显然明白,她点头应下,又有些不平,“姑娘,何必这么麻烦,让我去,一记毒药就能解决了他。”
绿屏瞪了她一眼,“你还不明白吗?姑娘是不想留下任何把柄,一切都要顺利自然,让外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暗暗叹气。
跟着乔妧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她也大致能看出乔妧是个什么性子,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所以很多事情明明有更快捷的方法,她却不用,宁愿多费些精力。
“砰砰砰!”就在此时,一道敲门声突然传来,陈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有客人找。”
绿屏跑过去拉开门,一怔,“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只见在门口除了站着陈东,司玄竟然也在旁边。
陈东脸上闪过苦笑,他也不想啊,可司玄实在难缠得很,他如果不带他上来,这家伙就要以例行检查为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搜。
“让他进来吧。”乔妧突然道。
“是,姑娘。”陈东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司玄道:“司大人,里面请。”
“多谢。”司玄微微颔首,这才走进房中。绿屏和胭脂都不怎么待见他,他却好似看不见似的,自顾自来到乔妧面前。
他脸色很奇怪,似乎被某种心事所困,凝视着乔妧,想在她身上找出一个答案来。
“司大人,”胭脂不乐意了,阴阳怪气道:“怎么说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不知道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姑娘瞧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乔妧也望着他,司玄本来身量就高,乔妧坐在凳子上,得仰着头才能看见司玄的脸。
不得不说,司玄这张脸确实好看得紧,抛开两人之间的过节不谈,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司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司玄眨了眨眼,眼中迷惑突然散去,露出一片清明。
他懂了,看到眼前这张脸,他便懂了。他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对劲、所有的反常、那些不知道是好是坏引诱着他想要沉沦的脸红心跳,都来自于她。
不过几日不见,漫长得却像过了几年,这几日的焦躁、忐忑、空虚和失落,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突然被填满。
他终于懂了,原来不知不觉,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强行住进了他的心里,没有问他是否愿意,霸道得像个女土匪。
“你……”他开口,声音带着些嘶哑,还有微不可查的心慌忐忑。
他该怎么说?
“我只是来看看你。”
这么说会不会被笑死?
或是另外找个借口?
他现在才发现,见到她虽然解了他的疑惑,可又多了新的烦恼。
见他半天不说话,胭脂突然笑了,她嘴角勾起,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哟,司大人怎么说不出话了?难不成几天不见,嗓子就哑了?”
绿屏脸色有些古怪,看看司玄、又看看乔妧,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瞠大了眼。
不会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不是有好戏瞧了?
他试探着开口,“司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家姑娘说?”
说完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司玄,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司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赞赏的看了一眼绿屏,随即朝乔妧道:“我有些话想说,可否让你两个丫鬟先出去?”
“我不……”胭脂话说到一半,就被绿屏堵住,只见绿屏拼命朝她眨着眼,不等乔妧发话就把她拖了出去。
“你干嘛呀?”到门外,绿屏刚一松手,胭脂就忍不住问道。
绿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朝胭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胭脂瞪了她一眼,不知道绿屏在打什么主意,只得静等。
包厢里,司玄慢悠悠在乔妧面前坐下,又咳了咳,才道:“你,这几日还好吧?”
乔妧诧异挑眉,“司大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司玄否认得很急切。
乔妧眼神微凝,今天的司玄处处透着古怪,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但司玄性格沉稳,自制力极强,像这样的人怎么会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
只有一个可能,装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司大人,你的演技实在不怎么好。”
“嗯?”司玄一愣,还没想明白乔妧的意思,乔妧又继续开口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要演这么一场戏,但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我的来历罢了。可你的演技实在太差,我就是想配合也有心无力。”
“你以为我在演戏?”司玄总算明白乔妧在说什么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亏他难受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见她,原来在她的心目中就只是演戏。
他在她心目中就这么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