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琳琅陷入沉思,皇家的游戏,弯弯绕绕的视人命如草芥!
霍小淘抿着嘴,事实就是如此。
杀人不见血,云海洲绕了一大圈,曲折到爹娘不认,只是为了让云华禹理所应当的接管军权。
“小姐,霍小淘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是假的,您区别着听!”
穆小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他认为霍小淘最大的缺点就是在俞琳琅面前容易丧失自我。
“小姐,穆小弘偶尔能说句人话,其他的都是大放厥词。”
霍小淘认为穆小弘只对云华禹一个人效忠,俞琳琅在他眼里就是飘过的毛毛雨,一阵大一阵小。
“你……,”穆小弘想想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你你你你你!”霍小淘也只有在穆小弘面前能逞口舌之快。
俞琳琅笑,她就愿意看穆小弘和霍小淘互掐,完了又屡战屡败。
因为伤了又伤,一次比一次血历,俞琳琅的健身计划重新提上日程,只不过健身项目,就像霍小淘说的,改为比较温和的遛狗。
也就是,狗去哪儿,人去哪儿。
只不过大黑、二黑在穆小弘手里早已经变野了,不仅力道大了很多,奔跑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俞琳琅就差被大黑、二黑拖在地上“摩擦”。
“换小白,”俞琳琅喘着粗气。
大黑叼着小白,放在俞琳琅面前,转身欢快地跟着穆小弘跑了。
看,就连俞琳琅怎么健身,霍小淘和穆小弘都在暗自较量。
下午,清泉山庄来了客人,竟是董卓尔和赫小兰。
董卓尔微微带着尴尬,这次来和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他是人见人敬的少将军,现在由于董晓鸥的糊涂,整个将军府的未来蒙上了阴影。
“小兰,什么事情你还特地跑一趟?!”
赫小兰有孕,俞琳琅拿出靠枕,垫在赫小兰的腰后。
“琅儿,这次我和卓尔来,主要是看望你,我们成亲后,我就怀孕了,一直专心养胎,亲友较少走动,还请琅儿不要怪我的无礼。”
“父亲总是在我面前夸您,在咱们这一辈中,唯有你活得通透。”
赫小兰说话很有水平,不愧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
而且这个“父亲”一语双关,既可以指将军府的董建,又可以指吏部尚书赫敏,当然也可以“双指”。
“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情让卓尔跑一趟就行,你说你这马上生了,这么老远的,还折腾什么?!”
俞琳琅递给赫小兰一杯清茶,目前将军府虽然有被打压之意,情况不很明朗,但俞琳琅认为董卓尔的事情,力所能及的能帮则帮。
赫小兰看了董卓尔一眼:“他这几天心乱,我也是带着他出来散散心。”
“心乱什么?”俞琳琅不得已的明知故问。
董卓尔翻了一下白眼:“你这么问就不对了!小心我生气!”
“有什么不对?”
“我倒认为你们夫妇两个不用这么担心,太子殿下亲赴边关,你们担心什么?!”
俞琳琅极少见到董卓尔嫌弃她的样子,原来一个人嫌弃另一个人的表情大体相同,都是挑着眉毛,斜着眼睛。
“你看,琅儿也这么说。”
赫小兰的话证明,董卓尔目前的担忧,属于赫小兰开解无效。
俞琳琅笑:“董将军回来含饴弄孙,不见得是坏事。”
“少将军想的多,这段日子我也吃不香、睡不好,”赫小兰摸着肚子,心疼着未出生的孩子。
如果孩子一出生便遭遇家庭的变故,那真是命苦了。
“国事我不懂,只能家长里短的看道理,”俞琳琅不愿意参与政事,也不想参与政事,舒坦日子大把大把的,她还想充分享受生活:“太子取得兵权,对卓尔是好事,对将军府也是好事,想开一些也就罢了。
“说到淑妃娘娘,那日我见了,进退有度,复宠不是难事,”俞琳琅知道董卓尔两口子来,主要是探自己的口风:“至于习王殿下么,目前看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赫小兰微一沉吟:“可是长公主害了病,郡主您也伤得那么重,一桩桩一件件的,哎,真够糟心!”
“大家都有得失,就没有人去计较了。”
俞琳琅的话说得明白,她不想计较。
俞琳琅不想计较的话,相府至少也不会刻意计较。
话谈开了,气氛就融合了。
“给你!”
董卓尔打开礼盒,是一副上好的叮当镯。
俞琳琅噗呲一声笑了:“咱们之间不兴这一套,是不是你们两位也觉得我穷酸?”
赫小兰拿起镯子戴在俞琳琅的手腕上:“可不是,宴会之上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咱们也不差……”
“卓尔啊,你真是娶了个好老婆,”俞琳琅见推脱不了了,索性收下:“不过你们两个今天晚些走,或者就住上一宿,我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
晚餐十分丰盛,一道老鸽汤营养又美味,赫小兰撑得靠在软塌上打嗝儿,董卓尔坐在桌子上打扫残羹。
“琅儿,看来以后我得练习厨艺了,在家里,卓尔从来没有这个吃相。”
赫小兰笑得满足,俞琳琅比她见过的夫人小姐们都“聪慧”,一点就透,不矫揉、不做作。
俞琳琅摇头:“你呀千万别练,要练也是卓尔练,以后做给你和孩子吃。”
赫小兰面上一抹娇红:“他练他的,我得跟你拜师学艺。”
“打住!你们两口子总来我这里晒恩爱,我可受不了。”
俞琳琅一听赶紧拒绝,冷不丁来一次可以,隔三差五的总来,兴许招待不起。
赫小兰眼睛一亮:“琅儿,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拜托,有时间替你家卓尔分分忧,要不要填个房什么的……,”俞琳琅不想讨论自己嫁与不嫁的话题。
赫小兰不听则已,一听柳眉倒竖:“他敢!”
“俞琳琅,你真行,吃你点儿东西你心疼了?!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董卓尔扫荡完成,往椅子里一靠。
桌子上碗碗碟碟,汤水不剩,说句不中听的话,比大黑舔的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