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的江昱彦与田中井分乘两条船。
本来是过来摆谱的,没想到弄了个太子妃和嫡皇孙回去。
赫岛现任准太子妃是赫岛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因为田中井撬了东岛王妃,相当于拂了大夏的颜面,这是靳语格能歪打正着、够扬眉吐气的资本之一。
再有,靳语格的家族是东岛的大户,听说靳语格即将册封太子妃,百万两的嫁妆“奔儿”都没打就送了出去。
所以,这太子妃,板上钉了钉。
有了田中井的关心和照拂,靳语格立刻有了孕期反应,然后就是吃什么吐什么,折腾得天翻地覆。
第二天,午膳时间。
云华旭心情好的都要飘起来了,因为又收到五十艘舰船的订单,银票像雪片一样哗哗飞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俞琳琅对靳语格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正在百般思索之中。
“你是老天派来帮我的!”
云华旭本来还筹划着如何将靳语格安插进赫岛,没想到俞琳琅一通乱来,靳语格直接封了太子妃,说给松小木赠箭簇,堪堪的又来了大订单。
“你该不是苦肉计,派了语格姐姐做卧底吧!”
俞琳琅警醒,大跌眼镜,那靳语格岂不是损失很大!
“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云华旭给俞琳琅添茶,默认了靳语格卧底的事实。
昨天晚上俞琳琅的一言一行,叶铸已经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云华旭。
末了,叶铸还加了一句郡主忧思,煮粥时险些切了手。
所以,云华旭选择坦白一切。
“什么呀!”
俞琳琅想到自己可能助纣为虐,就一脸的不开心:“拿女人当先锋,你怎么回事嘛!”
“我说了,他们一起长大,而且有情!”
云华旭还说靳语格的衣衫是事先染了血迹穿上的,不是他真的那么狠手:“靳语格嫁过去,满足了赫岛的虚荣心,如今又有了子嗣,以后想来会不错!”
俞琳琅想想也对,女人最幸福的还是要嫁给相爱之人,只是这剧情太过奇葩:“可是,我还想当孩子的干妈呢!”
云华旭瞅了叶铸一眼,以往这样的情况,叶隐都会自动回避。
叶铸接收到云华旭的目光就是不动,不是你让我寸步不离的么!你时不时的总看我做什么!
“想当妈,自己生。”
云华旭说出此等话来,自己都感觉有诱骗少女犯罪之感。
“可是,我生不出来嘛!”
俞琳琅鼻子一紧,王老太医的话至今盘旋在她的耳边,完全忘记了云海琦给她吃了大还丹,大还丹还真是包治百病的,俞琳琅不知不觉间养好了身体,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叶铸觉得头上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他岁数也不小了,这么多年经过的事情也很多,但从来没见过俞琳琅这样子上赶子给别人当妈的。
云华旭知道俞琳琅的身体不好,太医也诊治过,不是一天两天能调整好的,于是就换了个话题。
说做生意!
赚钱有乐趣!
奈何俞琳琅觉得靳语格跟着田中井跑了,她的大胖儿子也跟着跑了,开始萎靡。
这时,松小木风风火火的跑来。
手中大笼子里装的,是大清早踏着露水出去跑进深山抓的蝴蝶:“郡主郡主,这就是大红纹!”
云华旭目光冷冷的。
怎么的,赠你几只破箭就不知道谁是大王了?!
“哦,见过殿下。”
松小木嘿嘿笑着,一扭头嘴脸就变得异常谄媚:“郡主,新鲜的大红纹,翅膀上挂着露水呢!”
“挂露水怎么了,能吃?”
云华旭可算有个发泄情绪的出口,不能放过。
叶铸嘴角一抽,庆幸自己刚才没乱说话。
“呃这……”
松小木眼睛撩着俞琳琅,好像气氛不太对。
“好好的蝴蝶,你抓它干什么?”
俞琳琅噘着嘴,眉头也皱起来,上次的蝴蝶,最后趴在树干上死了两只。
叶铸说是吃太多,飞不起来,撑死的。
“这……殿下说,您不是来抓蝴蝶的么?!”
松小木懵圈,直接把锅甩了出去。
俞琳琅小腿儿一蹬,蹭蹭的走了:“那你跟你的殿下说吧!”
叶铸同情地看了松小木一眼。
松小木拎着一笼蝴蝶,哎!大丈夫能屈能伸,转头跟着叶铸,一同追俞琳琅去了。
被晾在一边的云华旭背着双手,第一次对尔虞我诈的生活起了厌烦。
在遇到俞琳琅之前,他认为这是筹谋,现在却只觉得累。
书房里,桌子上放着积压的公文,有一个是梅花状的封印,云海洲专属。
以往,启德皇帝专属的信笺问的都是公事,这一次,破天荒地说了件其他。
塔拉病重。
什么意思?!
塔拉病重,应该找云华晖,找他做什么?!
云华旭头疼,又打开其他的。
赈灾的折子,一封一封,里面的内容可比大夏权力中心传来的正式多了,最起码说的是正经事。
其中有一封南沐阳的,说是南汀伤亡两万余众,十余万人无家可归,不少人有了发热的征兆,不排除疫情蔓延的可能。
折子里放了一张请购单,请俞琳琅审批紧急采购资金,签完字还得飞鸽传回去,立刻支付药材款。
唉呀妈呀,得赶紧找俞琳琅。
人家南沐阳说得清楚,五十万两及以上的资金需要俞琳琅审批。
云华旭揣着心思,找来找去的没见着人。
一问把门儿的,说是进山了。
“跟谁?”
云华旭有点儿急,俞琳琅大咧咧的性格,是不知道危险是何物的!
“和叶铸将军、喜洲主,一共三人!”
守卫的士兵看见云华旭急了,赶紧回答。
不对,这不符合松小木的性格。
松小木是极其谨慎的,不可能在别人的土地上单枪匹马。
来不及细想,云华旭点了一百名士兵就策马奔了出去。
大队人马一路跑着。
跑出不远就看见俞琳琅甩着两只胳膊、大踏步地走着,而叶铸和松小木两人一人背着一个纱笼,小跟班儿似的走在身后。
我滴个天哪!
云华旭撤了大部分人回去,只留下两人。
看人家一行三人云淡风轻,自己急吼吼的,倒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