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满药粉的小罐罐里,埋着一枚精致的玉佩。
湖水蓝色,触手温暖。
“这是什么?”俞琳琅端详。
南沐阳还没有回答,楼下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俞琳琅将包裹重新系好,南沐阳反手将玉佩放到窗外,两个人坐下去继续慢悠悠的吃饭。
门帘一挑,进来了四五个人,还包括一名宫女。
“郡主打扰了,冷宫遇了火灾,德妃娘娘又病死在那里,可能有瘟疫也不一定,所以所有物品不能出宫,刚刚是属下疏忽了,”来人说得很客气。
俞琳琅嘴里嚼着菜:“瘟疫?”
“是。”
自称属下的人一个眼色,随行的几个人查收了包裹,开始在雅间里消毒,并让俞琳琅和南沐阳换下了所有的衣物,从里到外查了个遍。
那宫女给俞琳琅换装的时候很细致,还脱下了俞琳琅贴身的小衣。
“干什么?!”
俞琳琅恼火。
宫女老成:“郡主,请您配合。”
俞琳琅“阿嚏”了两声:“已经如此了,我还怎么配合?”
宫女后来又打散了俞琳琅的头发,将钗子仔仔细细看了,很职业的福了福身:“郡主,可以了!我伺候您穿衣。”
等到几人退去,俞琳琅才定下慌乱的心。
“他们在找什么?”
俞琳琅问,除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就连带着的银两都被搜走了。
吃了饭没钱付款,南沐阳和店家沟通了半天,店家看到宫里人过来,也知道两人身份不凡,所以也没有为难。
俞琳琅押了头上的钗子,南沐阳说下午就派人一百两赎回。
因为俞琳琅的钗子是狄琛做的,虽然没有那么的精细,但是意义不同,不能流落在外。
回到清泉山庄,武二黑和霍小淘望眼欲穿,看见两人换了衣衫回来,基本知道了大概。
武二黑叹气,看样子德妃娘娘走了。
霍小淘嗤之以鼻,这是让人从里到外搜遍了。
紧接着,武二黑就接到了任务,带一百两银票去赎钗子。
“哪个店家这么无礼?”
霍小淘忿忿不平,她南哥和俞姐出去,回回都是包子、稀粥,能值几个钱!
“算了,息事宁人。”
武二黑劝,把钗子拿回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最好。
晚饭是烤全羊,王强在做的时候,特意考虑了武二黑回来的时间,这让武二黑非常的感动。
开席的时候,五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俞琳琅因为林菲儿的事情心情不好,说有些强颜欢笑也不为过,所以喝了两盅小酒,带着微醉的感觉发呆。
“累了?”南沐阳问。
“没有,只是有时间了,思考思考人生!”在俞琳琅看来,林菲儿可能有各种毛病,但确实又是俞琳琅初到清泉山庄最狼狈之时相处的最久的一个人。
“别想那么多,要是我那姑姑识趣,也不会落得大夏、南岳两方不待见,”南沐阳其实心里还是痛的,但也只是痛,毕竟皇家的套路不是心痛就能解决。
俞琳琅苦涩:“你猜,我死的时候什么样?”
“你醉了?”南沐阳觉得不吉利,劝俞琳琅不能年纪轻轻的把“死”挂在嘴边。
“当然没醉,我猜我是‘咻’地一声不见了,”俞琳琅抬手做了个直冲天际的姿势。
“你确定没醉?”南沐阳再问。
“真没有!”俞琳琅回答,她可是“咻”的一下子“穿”来的。
“那两人在干什么?”
霍小淘看着俞琳琅和南沐阳貌似在说着不靠边儿的话。
俞琳琅提到死,武二黑还是比较意外的:“就当哄开心吧!”
倒是王强跟在南沐阳身边久,觉得不一般,因为南沐阳从来没因为哪个女人这样磨叽过,哪怕是以前那些追着赶着要联姻的公主,南沐阳也是待见不待见的。
大黑本来是趴着看热闹,这时候突然竖着耳朵站了起来。
紧接着就进来几个人,王强一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谁和谁啊?!”
霍小淘不认识,也没见过进了清泉山庄还大摇大摆的人。
然后王强就叫了南沐阳一声:“殿下!”
南沐阳转身看见来者,也是惊讶不已:“父皇?”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南靳天不知哪里来的气,劈头盖脸的就是质问。
跟在身边的尹红初爬山累得翻白眼儿,也不等人招呼,看见椅子就坐了上去:“儿啊,快给为娘倒杯茶!”
俞琳琅一激灵,酒彻底就醒了:“儿?”
武二黑赶紧搬了椅子,让南靳天坐下。
“你们就这么来了?”
南沐阳看着南靳天和尹红初两个,是真正的轻车简从。
“过来,小丫头!”
南靳天转头寻见俞琳琅。
“您叫我?”
俞琳琅看着南沐阳,这南岳的老皇帝未免太个性了吧。
“不传说中你是我姑娘吗?”
南靳天一竖眼睛,什么狗屁姑娘,也不说去少华山拜拜码头,还得自己巴巴的跑来。
“那绝对不可能!”
俞琳琅想我是穿越来的,我亲生父亲可比你帅气多了。
“你看,我就说小丫头会怪你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吧。”
尹红初和以往不同,受了刺激之后清醒一阵糊涂一阵,人倒是更接地气了。
“红姨,不是,你们真的误会了!”
俞琳琅自来熟,看见年长的,叫声姨准没错吧!
以前见到褚言欢的时候,也是一声欢姨的称呼。
尹红初被叫得一愣一愣的:“叫姐姐,不行吗?!”
南靳天双手杵着大腿,每天纠正神经错乱的尹红初,是不小的工作量:“我说红初啊,你是我老婆子,你觉得叫你姐姐,对劲儿么?!”
“呃,人家小姑娘都说是误会了,”尹红初不服老,记忆停留在二十岁。
“她说误会就误会?”
南靳天看样子气得不轻,要不然也不会从南岳跑到清泉山庄直接认了家门:“俞康春那老匹夫不肯回信给我,就证明是我闺女无疑。”
漂亮!
俞琳琅听南靳天称呼俞康春为老匹夫,心里“奔儿”的一爽。
“天叔,我土生土长,真的和您没关系!”
俞琳琅回想起来,自己有一次去相府,俞康春和云海格鬼鬼祟祟的在书房藏起来的,应该是南靳天的信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