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洲当着俞康春翻潘翘翘的旧账。
云华禹坚持潘翘翘来得蹊跷,所以才及时收归帐中:“潘翘翘大智若愚,表面上傻乎乎的,实际上精明的很。”
“再精明不也烧死了?!”
云海洲本来对有长相一模一样的就不相信,这时候云华禹明里暗里将潘翘翘往“细作”上引,不由得多想了几分:“相爷,您老睁一眼闭一眼的干什么,作为西齐的岳丈大人,您有什么想法?”
哼!能有什么想法!
我都认闺女和女婿了,把私房钱也捐献了。
“老臣挂念的一直是南面的战事,想着如何将我那曾经的快婿千刀万剐,”俞康春不想掺和皇家的事情,他的家事还捋不清呢!
“你说南岳对决南岛?!”
云海洲说着,语气里就有了惋惜:“听说那潘家的嫡女可是女中豪杰,给怀王出了不少好主意。”
就冲怀王这称呼,启德皇帝对俞琳琅的婚姻也是不认可的。
可是在俞康春眼里,南沐阳也好怀王也罢,云海洲真正可惜的是大夏失去了一只可以无时无刻提供羊毛的羊,这么多年海城潘氏和胶州章家一样,都被云海洲薅得苦不堪言。
“姑娘都是自己的好。”
俞康春明白潘笑笑没两下子,也勾不走南沐阳:“就说潘家家主吧,姑娘心仪怀王,那就把家族基业牵到南岳,这得多大魄力!”
云海洲冷眼,他把府邸都给俞琳琅了,感情你丫的相爷牌大眼睛没看着?!
然后,云海洲俯下身子,在桌子里叮叮当当一顿倒腾,“啪”的扔俞康春怀里一块腰牌:“认得吗?”
“呃前几天丢了,皇上您哪儿找到的?”俞康春低头,眼睛一花,这正是他交给章上有的那一枚。
现在腰牌到了皇帝陛下的桌子底下,章上有呢?!
“我想不明白章上有是怎么捡到相爷的腰牌的?”云海洲绕圈子,给俞康春传递的信息显然是人赃并获。
俞康春气得撅胡子:“章上有那登徒子呢,我要跟他对峙!”
云海洲两手一摊:“那个忘恩负义的一出城门就让人送了腰牌回来,人以及人以及马车等都不见了。”
俞康春心里稍安,云海洲这是故意放走了“闲杂人等”搁这儿跟他邀功呢!
就说云海洲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人咋就当上皇帝了呢!
几个人正在御书房里打哑谜,云海格带着狄蓝汐来了。
云海格抬腿便是一脚,踹在俞康春的小腿上:“一天到晚就是公事公事,把相府当茶楼。”
俞康春扑棱着朝服:“你这老婆子有事说事,谁给你的胆量敢私闯御书房。”
“姑娘丢了,我要和你拼命,”云海格抓住俞康春的脖领子一顿怼。
“哪个姑娘丢了?”俞康春抓住云海格的手腕子,眼睛瞟着云海洲,章上有和齐晓冉是云海洲故意放走的。
狄蓝汐“哗”地抖了一张纸:“郡主离家出走了。”
云华禹看了俞琳琅的留言脑门儿一凉,南沐阳和云华旭的信息他可都告诉俞琳琅了,难道俞琳琅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俞康春掏出摔碎的玉佩:“殿下,这是琅儿昨夜送来的玉佩,让我交给皇后娘娘的,不小心摔碎了。”
“什么玉佩?”云华禹接住碎玉,一看这也不是送给俞琳琅的那一枚啊!
“这是有样学样啊公主,是不是你平日里教唆着什么自由,琅儿也去寻自由了?”狄蓝汐和俞琳琅聊在外游走的精彩,云海格听见的可不止一次两次。
狄蓝汐有口难言,俞琳琅留信让她打点南府,从哪个角度上看,都能进一步演化成阴谋论。
等在门外的是南沐宸,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谈论的是俞琳琅的事,简短的下了指令:“去!”
“属下领命!”管谌心里一凉,年富力强的国主心仪异国的小小郡主,找个借口也要来会上一会。
现在八成是会不上了!
人家小姑娘先逃跑了!
入夜,南沐宸听完管谌的汇报,快速判断着俞琳琅的踪迹。
向南,可以理解成找潘笑笑报夺夫之恨,不可能!要是俞琳琅真的在意南沐阳,就不会选择在南府悠闲度日,只派出王强和武二黑携焰火令出动。
向东,可以理解成找云华旭续一续前缘,不可能!在俞琳琅心中,云华旭和南沐阳是一丘之貉,半斤八两的谁也比谁好不到哪里。
向西,可以理解成大漠孤烟寻得心中净土,不可能!狄琛左一把梳子右一把梳子的送,俞琳琅不傻,不可能插足妹妹的婚姻,也更加懂得避嫌。
向北?!
倒有可能,但是草原的王庭天高路远。
花氏?!
也有可能,那里有褚言欢,也算偏居一隅。
赫岛?!
算了,按照俞琳琅的性格,她一定不喜欢江昱彦,尤其要是知道江昱彦和海城潘氏不清不楚,更不会去。
“她还在京城!”南沐宸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
得出同样结论的还有俞康春:“这丫崽子玩灯下黑呢!”
闫小舟拎着大黑:“应该没走远,她舍不得大黑。”
“大黑呀,她是一早就想好让我喂的,”俞康春牵过大黑,拍着大黑的脑袋唉声叹气。
“父亲,您刚刚说灯下黑……,我刚才看见誉王府的府兵拿着画像逢人便问,”闫小舟打心眼儿里佩服极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政治智慧不是一般人等能够具备。
俞康春想了一下:“去赟府。”
“萧条垂败之地,难得相爷有心,”云海格心里还是很心疼景赟的,只不过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更懂得“价值”的重要性。
现在的景赟,毫无价值。
所以,她也不会另眼相看。
“管家,备上人参和滋补的中药,”俞康春嫌弃的看了云海格一眼,以前云海格跟他冷战的时候挺有内涵的,现在和好了弱智的短板暴漏无疑。
他是去找姑娘,不是去看景赟。
“相爷,用不用请上凌太医?”石韦年走了两步又回来。
“不用,送人参已经很大面子,”俞康春牵着大黑走了,他要借着遛狗的时机去看看赟府的风水,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