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禹有些腿软,但是还有些事情没有跟俞康春说,只好去了书房。
“殿下还没走?”俞康春刚刚和云海格还发泄了一通,说景赟那小子要过继他孙子,简直太不要脸。
云华禹忍着大脚趾头的疼痛:“刚遛完大黑,那家伙真能跑。”
“你是说三个来回?”俞康春打量着云华禹,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云华禹的脚上。
云华禹自己倒了茶水:“看我脚做什么?”
“崴了?”俞康春问。
“没有啊!”云华禹忍着痛走了两步。
俞康春不罢休:“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啊!”云华禹没辙,来了两个原地起跳。
真是嘴硬啊!
谁疼谁知道!
俞康春在赟府受的堵因为戏耍太子变得舒畅多了:“殿下何事?”
云华禹这才道出此来最大的目的:“昨夜元朔去了赟府。”
“一国之主和落魄的王爷能有什么好说的?”
俞康春自言自语,紧接着就要茅塞顿开:“难道是因为琅儿?!”
“要不然呢?”云华禹很奇怪,南沐宸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却和自己老爹成了忘年之交,七八年了,每年夏至的棋局年年不落。
“我还没找他算账!”俞康春说着气儿就窜起来了,当初南沐阳求婚,他还庆幸俞琳琅有了好的归宿,没想到是让南岳皇室算计了。
俞琳琅就这样消失了。
半年过去,迎来了大雪节气。
半年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崔可寅怀有身孕,已经住进相府养胎,相府即将迎来真正意义上的长孙。
拿着焰火令出去的王强和武二黑分别找到南沐阳和云华旭。
身在东岛刚刚平息喜洲群岛难民慌的云华旭当即把武二黑派了回去:“现在东岛不稳定我亦无法分身,不排除还有喜洲人的渗透,护住南府基本盘是当务之急。”
“那两枚焰火令的事呢?!”武二黑询问。
云华旭手掐着眉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武二黑在路途中知道了俞琳琅“出去散心”的消息,也得知了俞琳琅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殿下,把叶隐调回来吧,小姐的摊子铺得不小,生意不能停,需要好的帮手。”
“行,我这就飞书给他,”云华旭一句话暴露了他对叶隐的安排,根本不是什么放逐,是一直有联系的。
武二黑临走的时候,还是问了句不该问的:“殿下,怀王到底为什么?”
云华旭其实也没想明白,能想到南沐阳和俞琳琅是协议夫妻,但是想不到南沐阳中途变卦另娶他人:“按照你们小姐的吩咐去做,叶隐回来刚好,你和我都多了一个帮手。”
南岳京都。
王强也找到了南沐阳,午后的南沐阳正带着潘笑笑垂钓。
“公子,”王强将焰火令交了回去。
南沐阳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她怎么说?”
“郡主以为您出了不测,让我拿着备不时之需,”王强的表情很平淡,看样子对南沐阳的一系列动作并不是完全不知。
潘笑笑钓上一条小鱼,摘了扔回池塘里:“她发现这是赝品了?”
王强耷拉下眼皮:“想来是知道,金池专门看过,写过一个字条。”
“假作真时真亦假,殿下准备怎么做?”潘笑笑“嗖”的一声把鱼线甩了出去。
南沐阳没有说话,一次背叛终生不用,他知道俞琳琅的性格,和俞琳琅已经再无可能。
潘笑笑看到南沐阳的样子非常的不耻:“装什么纯情,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就不会因为小小的胁迫就弃了真心爱慕之人。”
“你说什么?”南沐阳很反感潘笑笑总拿俞琳琅说事儿。
“一说到痛处就急眼,”潘笑笑屡试不爽,反正只要南沐阳让她不开心,她就拿俞琳琅让南沐阳不开心。
王强眼观口、口观心,弄不明白南沐阳到底是怎么失足的。
又是半年过去,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尹髙炬卷土重来。
南沐阳瘦了,眼里不再有光。
“皇上,我去吧,”南沐阳在御花园里,等到南沐宸。
南沐宸看了看南沐阳,青春年少正应该神采飞扬才对,可是眼前的南沐阳脸上挂着的全是沧桑:“一年的时间,怀王只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娶了美妻,日子倒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
南沐阳笑得匪夷所思:“这不是拜您所赐吗?!”
“作为皇家子弟,为国舍身处义职责所在,”南沐宸的心里其实越来越慌了,他始终不明白俞琳琅是如何逃脱各种眼线,在众人眼前玩转了“消失”的。
“那皇兄也要加油了,皇家子嗣重要,否则越来越多的人会为您的后宫担忧,”南沐阳怎么能让南沐宸随便拿捏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南岳皇室目前赤裸裸的现实。
南沐宸表现的无所谓:“你看你,越来越不淡定了,你的孩子一定聪明伶俐,到时候我挑一个养在身边,也就罢了。”
南沐阳心里堵得如同吃土:“那您慢慢等吧!”
“还有……”
南沐宸看着赌气的南沐阳:“你的王妃和我的贵妃真的那么要好么,没有什么事情,安心在你的王府勤俭持家如何?”
“那就请皇上管好您的贵妃,”南沐阳没有给南沐宸留面子,也没有想会不会因此触怒南沐宸,过惯了海阔天空的日子后,备受束缚的感觉已经快将南沐阳逼疯了。
南沐宸并不生气:“此次出征,勇侯将军府奏请戴罪立功,李家二小姐也就罢了,那个李家大小姐确实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之气。”
南沐阳脸色铁青:“如此得皇上青睐,皇上再纳个贵妃也不错。”
“我的贵妃要求身家清白,前期李二小姐闹那一通,贵妃什么的是万万不能,但是做个王爷的侧妃还很合适,”南沐宸找不到俞琳琅,习惯了揶揄南沐阳。
南沐阳的软肋在哪儿,南沐宸的拳头就搥哪儿。
南沐宸是知道南沐阳和俞琳琅的形婚,两个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一有机会,南沐宸就用这个女人啊、那个女人啊恶心南沐阳。
“随便,”南沐阳想,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