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都知道了,”云华禹眼睛湿润,他忽然发现云海洲舔犊情深,坏事一件又一件的做,摘桃子的总是他。
云海洲一怔:“什么?”
“我们认为的乱伦在琅儿口中是血统纯净。”
云华禹愧疚,在身世的问题上他远没有俞琳琅那么洒脱:“上一次宫宴,我和琅儿出去很久,谈的是先皇后命丧虞罗,其中有一个叫曹阳的是海城潘氏的,所以对皇兄的怀疑是一方面,涉及二十年前的旧事,父皇您可以回想,有无其他线索。”
云海洲震惊的,他认为密不透风的事情如果已经不是秘密,那么俞琳琅是不是也已经知晓?!
“不管有多少迷障,我相信在琅儿的心里,所谓的身世已经水落石出。”
云华禹想到俞琳琅对自己的万般维护感动不已:“父皇,如果可以重来,我更希望您堂而皇之的夺了相府的二小姐,养在宫里锦衣玉食。”
“那我在琅儿的心中,岂不十恶不赦?”云海洲想起俞琳琅一直以来的落落大方,愧疚之情上来简直无地自容。
“不。”
云华禹的欣赏溢于言表:“琅儿是光明磊落之人。”
黑漆漆的夜里,阴沉的天气极度憋闷,楠府叩门声响。
石韦年一路小跑,寻思着谁半夜到访,开门一看是身着便衣的云海洲:“呃……”
“愣着干什么?”
云海洲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身后跟着的是同样身着便衣的王公公,还有几个不认得的小厮:“让你家相爷立刻、马上见我!”
这些小厮都是云华禹千挑万选的高手,因为他老父亲说了,一辈子给皇家打工累到吐血也没捞到半分好,索性放弃编制要寻妻追妻退隐江湖。
“什么?!”
俞康春听了云海洲的来意惊讶万分:“您禅位我宣旨,还要为新皇鞠躬尽瘁,那绝对不行。”
云海洲耸了耸肩:“不管霖儿是否活着,平稳过渡之后,我亲自给您养老。”
俞琳琅到会客厅,看见一身青袍的云海洲:“皇上?!”
云海洲已经打定主意先去泰陵,不想再为无端的事情浪费一分一秒,匆匆而去的时候给俞琳琅留下三个字:“问你爹!”
烛光下,俞琳琅蒙住。
问什么?
为什么半夜到访么!
“哇K,老狐狸就是任性哈!”
俞康春一脸的皱纹慢慢舒展,当着俞琳琅的面儿一通叫骂:“NN个腿儿的,伺候走老的,还要伺候小的,我七老八十了谁心疼我!”
“父亲,您拿的是圣旨?”俞琳琅问。
俞琳琅之所以问,是因为那圣旨不同寻常的厚重。
“恩?”俞康春这才想到自己手里面被云海洲塞了东西,仔细一看,圣旨里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写的什么?”金池凑上去。
俞康春身子一扭:“你个外人,一边儿去!”
金池筋着鼻子:“哎呀我说相爷,您过河拆桥可不对哈,昨天您还说咱们是一家人。”
哼!
此一时彼一时!
俞康春带着石韦年,拿着圣旨迈起小方步,感慨自己是国之重器。
俞琳琅哑然,本以为云海洲会掀起血雨腥风,没想到云海洲立地成佛,所猜不错的话新皇很快登基。
“半月有余,也不知少夫人他们到没到?!”俞琳琅没想到这一遭误会了启德皇帝,以为启德皇帝是那个搞事情的。
“够呛到啊,车马行慢!”金池放了大话,如果他快马加鞭的话,备不住能将崔可寅等人半路拦回。
俞琳琅顺嘴说了一句怎么可能:“城门关了,想出也出不去!”
金池笑:“城西的矮山中有一条人烟稀少的通路,知道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秘而不宣的眼不见心为净。”
“什么身份?”俞琳琅心里一动。
金池系上白色的领巾:“子时通过,系白巾。”
俞琳琅笑着说了一句“胡扯”,然后和金池说崔可寅难得出门一次,急吼吼的追回来干什么,有时间有精力不如好好照看相爷。
次日清晨,石韦年比俞康春还神清气爽。
“父亲,您今日上朝?”俞琳琅煮了稀饭,破天荒的包了纯肉馅儿的大包子。
“现在太子监国,平安过度后我才能退休!”俞康春整理着官服,松了松腰带,又吃了个包子。
毕竟人家启德皇帝许诺了给他养老,那规格一定不低,想想曾经的皇帝老子给自己端茶送水,俞康春都要乐出声了!
俞琳琅“哦”,也不深问:“父亲可有十足把握?!”
“放心吧,要不是太子殿下有了足够的掌控能力,老启德是不会撒手的,”在“阴谋算计”这一点上,俞康春觉得是皇家血脉自带、无师自通。
“恩,我派了金池出去,找回李晟、郭晓琪和张妈!”俞琳琅喝了一口粥,楠府的生意要加速运转,后勤力量自然不能弱。
俞康春:“还有就是嫁与元朔的事情,你是否真的考虑好了,看不上眼咱不嫁!”
俞琳琅抿嘴:“圣旨里有交代?!”
“就说南岳的使团三天后抵京,我是看到了你大姐咳咳……,”俞康春现在觉得平平淡淡相亲相爱才是真,不像皇家今天刮风明天下雨,成年到辈神经兮兮地。
俞琳琅呵呵一笑:“父亲,您去忙吧,这三天可是大夏偷天换日的三天。”
“说什么,嘁!”
俞康春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俞琳琅笑意吟吟的样子:“要不是新皇的礼服需要加班加点,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有启德皇帝伤心过度、缠绵病榻的消息传出。”
“知道父亲,这几日所有的消息我只负责听。”
俞琳琅吐了吐舌头,想来俞康春还是愿意在朝为官的,因为这几日听不见他的无病呻吟了:“回头大功告成,我再来回禀父亲情节设计是否老套!”
“什么孩子?!”俞康春笑骂一声,觉得有女如此,内心满足,昂首挺胸地走了。
俞琳霖的死和宫里的恐慌就这么告一段落,可是怎么引起的恐慌,是什么恐慌,一直没有说法。
如果启德皇帝再纳新后,那就是先皇后俞琳霖,先先皇后褚言锦,到底是谁在暗中操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