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中心最大的咖啡厅内。
这里的环境清幽,占地面积很大,各卡座之间的距离分隔的很开,很好的保护了顾客的隐私。
进门最左边的卡座内,岑瑶戴着墨镜坐着,侍应生将她点好的东西送上来。
从进门开始,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自从她出事之后,岑家股价下跌,沈沐尧就基本上没联系过她。
她心里也清楚了,对于沈沐尧而言,她的价值已经消耗殆尽。
岑瑶百无聊赖的搅动咖啡杯,半杯咖啡下肚,沈沐尧才姗姗来迟。
他摘下墨镜丢在桌上,在岑瑶对面落座。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话说出来,岑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前些天还和她耳畔厮磨的男人,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沈沐尧,我以为你不会对我这么不留情面的。”
后者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咖啡。
“都是成年人了,我以为你不会死缠烂打,毕竟你也根本就不喜欢我不是吗。”
岑瑶知道,他们的关系仅限肉体,并没有灵魂交融的说法。
“你放心,我岑瑶拿得起也放得下。”她说着看向沈沐尧,“今天见你,是想请沈先生帮个忙的。”
不用她说沈沐尧都知道她为了什么。
“吟玉的事情,无能为力。”
他的拒绝已经十分明显了。
岑瑶轻笑出声,“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不会害怕沈霁渊的,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你们两兄弟,真的是被沈霁渊压得死死的了。”
“激将法没用,吟玉的负债太多,公司的股价已经跌破底线,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一头栽进去。”
况且,岑清越算不上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他有投机取巧的小聪明,却没有能够延续产业的大智慧。
救活了一次,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听说这两天沈家在忙着老爷子的寿宴,邀请了几乎整个江淮顶圈,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在猜测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动作了。”
岑瑶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如果手上没有筹码,她是不可能来找沈沐尧的。
无论如何,不能让岑璇将吟玉拿回去。
沈沐尧看向她,这个女人有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分小聪明在身上的。
她的办法如果有用的话,用一用也是可以的。
“等价交换,只要沈二少帮我救活吟玉,我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助你一臂之力。”
沈沐泽和沈沐尧两兄弟对于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不服气的。
她的话成功的提起了沈沐尧的合作兴趣。
“继续往下说。”
岑瑶这个时候就却停了下来,慢悠悠的喝起了咖啡。
沈沐尧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看在这一点上,他当初也不可能选中她。
“不知道沈二少能够给我什么样的条件呢?”
沈沐尧看着她,这女人的神态变了。
不过也是,岑家对于她的身份没有刻意隐瞒。
只要有耐心的去深挖就能知道,岑瑶并不是岑清越亲生的,和岑璇自然也就没有血缘关系。
“你想好了,你和岑璇之间的关系,你是不是真的要做到这一步。”
岑瑶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帮我将吟玉救活就行。”
沈沐尧开口答应下来。
“只要没有沈霁渊的阻拦,这很简单。”
……
玉协在选定玉雕师之后就对外公布,三天的公布期。
在公布期满之后,雕刻工作就正式开始。
这份国礼要在L国建国七十周年的时候赠送出去,意义深刻。
这两天童乐川也给岑璇发了很多资料过去。
两人也需要进行磨合,提前规划才能下刻刀。
所以在开始雕刻之前,这两人估计得一起待几天,这也是玉协那边提出来的要求。
李馆长在传达这个要求之前,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岑璇。
毕竟她现在是已婚人士,老公又是整个江淮惹不起的人。
所以她老公那边需要她自己去解释,要和一个男人同住同吃这个事情。
岑璇盘腿坐在客厅里,对面占据半面墙壁的液晶显示屏上正在播放最新的电影。
沈老爷子的寿宴就在明晚了。
她肯定是要陪着沈霁渊将寿宴参加完之后再进行训练。
这次玉协那边给她和童乐川找了个民宿,类似于农家乐那种。
这地方虽然也不远,就在江淮城外,但环境很清净。
“你要想好怎么跟你老公解释啊,你毕竟是和另一个男人去同吃同住,虽然没睡在同一张床上,恐怕换做是任何人都不太能接受,更别说是沈霁渊了。”
季曈那边一边做瑜伽一边开口道。
“我是去工作的。”岑璇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有底气。
“工作又能怎么样,你老公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说吧。”
岑璇皱眉,“我是去工作的,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像是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不过这次奇怪了,原本已经定好了是你雕刻,临时把童乐川给加进来了,那个黎书晚,和岑叔的过节不是一般的深啊。”
季曈说到这里都不由啧声。
岑清慕都死了黎书晚都不放过他,甚至将对岑清慕的怨恨都转嫁到了岑璇的身上。
这到底是有多恨啊。
“我总觉得不太对,可是哪里不对劲我自己说不上来。”
听着岑璇的话,季曈停下了舒展腰肢的动作。
“昨天岑清越到我家来了,想让我爸帮忙。”
为了让她爸出手,岑清越甚至不要脸的提出看在她季曈和岑璇的感情上。
当时是她不在家,否则的话非得把后院她哥养的那些猎犬放出来咬死他这个不要脸的。
“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所有的银行都拒绝了他的贷款,名下的财产也都抵押的差不多了,股价跌破底线,再也找不到资金注入,所有的项目停摆,岑清越回天乏力。”
岑清越这段时间几乎拜访了半个江淮顶圈。
可明眼人都知道,从岑璇嫁给沈霁渊开始,岑家的内斗到底谁会赢已经是一目了然。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横插一杠子,不仅救不了吟玉,反而还得罪了沈霁渊,得不偿失。
所以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会出手帮助岑清越的。
“他撑不过三天。”岑璇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开口。
季曈趴在瑜伽垫上叹了口气。
“这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从前岑叔活着的时候对他这个败家兄弟多好,哪次他投资赔钱不是岑叔给补上的。
如果岑叔还活着,只要岑清越不是太过分。
以岑叔的性子,岑清越在他的关照下能够活得很好。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以岑清越的才能,哪怕没有岑璇,公司到他的手上,不出五年也就没落了。
岑璇挂断电话之后认真思考了这件事情上沈霁渊同意的可能性有多高。
她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工作之后,还是决定和沈霁渊商量商量。
她虽然是问心无愧,是为了工作。
可是也架不住媒体的胡说八道,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沈霁渊。
她老婆出轨的新闻绝对会是整个江淮这几年来最劲爆的头版头条。
还是别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岑璇敲响书房门的时候,沈霁渊刚刚结束会议。
男人这会儿正摘了眼镜,指腹按着眉心轻柔。
前两天她倒是偶然听到顾琮之他们三个讨论,三人拓展新的商业版图,所以沈霁渊这段时间是真的很忙。
好几次吃晚饭的时候都是岑璇一个人。
“咖啡。”
她将泡好的咖啡放到沈霁渊面前。
“这是新豆子,刚刚送过来的,你尝尝怎么样。”
她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沈霁渊也摸索出来了。
男人端着杯子喝了口,指腹抚着白瓷杯把细细婆娑。
“有事情?”
岑璇眨眨眼,在他面前,真的是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这么多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沈霁渊凤眸微眯,只面色冷淡的看着她,就有钟整个房间里阴风阵阵的感觉。
“爷爷的寿宴之后,我要到城外的农庄去住两天,快要开始雕刻了,我过去找找灵感,顺便也和搭档磨合磨合。”
男人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神色更加冷淡了。
“这样的小事儿,不用特地跟我说,你高兴就好。”
意外的顺利,岑璇喜笑颜开。
“这次除了童乐川之外,还有两个评委组的老师会和我们一起,我们待的近……”
“童乐川。”
没等岑璇的话说完,沈霁渊重复吐出这个名字。
她点头,“嗯,我们俩是这次的搭档。”
这样的事情李贺应该是跟他说过的才对。
岑璇莫名的觉得有些口渴,顺手拿起沈霁渊手边的水杯就抬高喝了口。
“所以你们会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
“噗……”
岑璇差点没被一口水呛死了。
可那哪怕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还是溅出来些水到沈霁渊的袖口上。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水滴在上面很快晕染开,同男人结实有力的皮肤贴在一起,透出肌肤的颜色。
“我们是去工作的,不会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
岑璇十分义正言辞的重申。
怎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了几分暧昧。
“如果你心里没鬼,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这个事情。”男人慢条斯理的往后靠在皮椅上开口。
岑璇盯着他,有种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们是正常的工作关系,提前告诉你是怕无良媒体乱写,到时候你误会了是一点,败光你的名声就不好了,反正我是提前告诉你了啊。”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男人浅笑着伸手将人拽了回来。
岑璇受力不均直接坐在了他腿上,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生气了,逗你的。”
她翻了个白眼,单手扣着他身上的扣子。
“你可以正常的工作,交朋友,你老公我还没到那么小心眼的地步。”
沈霁渊抱着她哄道。
“我要过去整整一个星期的啊,这一个星期你未必能够见得到我。”岑璇再次提醒一句。
“你不能过来,我就过去看你。”男人抱着她,十分不在乎的态度。
岑璇挑眉,今天这么好说话的。
她这么想着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嘴里嘟囔了一句。
“也不烧啊。”
腕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看着男人咬住她手腕的样子。
有些讨好的笑了笑。
“沈总最近十分的通情达理啊。”
男人舌尖舔舐过她手腕上落下的痕迹。
薄唇潋滟一片,随即俯下身来咬住她的唇瓣。
李贺走到门口,十分熟练的退了两步。
书房内满是旖旎,灯光照在墙上,映衬出交缠亲密的两人。
一直到天黑,岑璇才能够从书房里出来。
还是被人抱出来的。
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岑璇十分严肃的在思考一个问题。
最近她是不是被沈霁渊的美色勾引,被拐上床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男人当初信誓旦旦的要有规律的夫妻生活。
可最近的次数,可不是规律的夫妻生活。
想着什么时候给他提个意见。
下个星期就要去城外了,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也是件好事。
她起码可以修身养息。
下一秒,浴室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男人目光触及到在浴缸内泡成粉团子的小姑娘。
他单膝蹲在浴缸前面,修长的手指勾过她的下颚。
“沈霁渊,你让我休息一下行吗。”
男人精致的唇角轻勾,十分认真的提醒她。
“一周三次,你下一周不在家。”
反应过来的岑璇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白皙如玉的手指搭在睡袍带子上慢条斯理的解开。
从精致白皙的锁骨往下到有型分块的腹肌。
她几乎是一览无遗。
“我觉得你对这个事情是有误解的,你的算法不对。”
说话间男人已经下了水。
他长臂一伸,十分轻松的将人捞了过来按在怀中。
“是吗,沈太太可以慢慢同我解释,毕竟长夜漫漫……”
一直到最后岑璇都没能解释通次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