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女儿这话刺到的钱妈妈神色一白，“我……”

她要是身体好，那么为了还债，要她去打零工她也会去，可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好，现在说这些话完全就是空头支票。

钱余莉见她没说话，站起身，来到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协议，也就是钱云清之前签下的那份协议，她递给了钱妈妈，“妈妈，你看看吧。”

钱妈妈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钱余莉要拿这个给自己看，但是当她看完了，她脸上的血色几乎都消失殆尽，一手捂上了自己的嘴，泪水更是直接夺眶而出，“怎么会……云清她什么时候签下的？”

身为母亲，她怎么会认不出钱云清的字迹，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钱云清为了不赡养钱妈妈甚至主动愿意分走更多的债务的内容。

对于钱云清而言，钱妈妈比这些债务可怕多了，债务还有能翻身的那天，可钱妈妈那破败的身体就是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钱妈妈立刻就明白了钱云清对自己的嫌恶，她其实能明白的，可是当这件事真正的发生了，她还是无法接受。

“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签下了这个协议。”钱余莉打碎了钱妈妈努力维持的亲情，她缓声道：“你说她今天和你打电话，估计她是试探出了你不清楚这份协议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找你要钱。妈，钱云清和我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的爸一样，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牵扯。”

提到逃跑的丈夫，钱妈妈脸上更是痛苦，低垂着头羞愧得不敢去看自己的小女儿，压抑着都难掩哭腔，“对不起，莉莉，是我太蠢了……”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为了嫌弃自己的钱云清去为难真心为自己好的钱余莉，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错把鱼目当珍珠的蠢货！

钱余莉坐到了钱妈妈身边，揽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妈，你以后都不要和她有联系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的钱妈妈立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钱余莉，满是心疼和悔意，双手捧着钱余莉，“好好，都听你的，之前都是我蠢，我不对。妈就是眼盲心瞎，拉着你们姐妹两个被你爸害了一生，没想到你又差点因为我被云清给害了。”

钱余莉垂目靠在钱妈妈的肩膀上，“妈，以后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其他的，我们都不管了。”

“嗯……”

钱妈妈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当着钱余莉的面再次拉黑了钱云清的微信和电话，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联系人，她就想直接换掉手机了。

因为钱云清的这一茬，钱妈妈甚至都没能吃饭，钱余莉亲自下厨，让钱妈妈吃完饭后就提议今晚两人睡在一起。

躺在一张床上，母女二人聊了很多，为了不一直沉浸在之前那件事的悲伤之中，钱妈妈就提及了钱余莉的感情生活，钱妈妈很关心女儿的另一半是不是个好的。

钱余莉只是浅显的说了一下自己和路言林分手了，现在没心情谈恋爱，至于送自己回来的高贺，她就说自己是为对方姐姐打工，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而邵正儒更是一句都没提及到。

说到最后，钱余莉忽然问：“妈妈，如果我不结婚，你会不会怪我？”

钱妈妈定定看着钱余莉，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抱着钱余莉道：“不结婚也好，但妈妈只是怕以后我走了，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她知道现在年轻人之间有着一种观念，那就是单身主义，可能会谈恋爱，但一辈子都不结婚的那种。

钱余莉闭上眼。

漫长的时间穿梭，让她身边出现了不少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她一点也不觉得孤单，甚至有时候很享受一个人的独处，而且她一直和003相依为伴，虽然它也不是很靠谱，经常跑出去和别的系统玩乐，但相应的，她也会有沉浸在爱情里不予理会003的时候。

想起003，她就去空间看了一下，嗯，还没回来。

……

交流会那天，高贺揽着钱余莉跟在高媛和她的男伴身后出场，大家倒是没有对钱余莉指指点点，因为大家都知道钱余莉是高媛的助理，觉得高贺带着钱余莉出场估计就是高家的安排而已。

同时，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被高媛的美艳夺去了注意力，对高媛的男伴投去了嫉妒和羡慕的目光，而也有不少人将怪异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一个男生身上。

那就是路言林。

毕竟大家都知道之前高媛可是很喜欢路言林的。所以看向路言林的眼里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幸灾乐祸。

许久没有来到学校的路言林因为公司被清算，家里的财产和可以变卖的衣服首饰都变卖出去了，穿上身的再也不是高定西装，衣领甚至有点褶皱，懂行的也能看得出他身上手上的饰品也都很便宜，也跟不上现在的时尚，一点都不入流。

而与之对比很深的就是邵正儒，穿着浅棕色的西装，端庄得体，一双皮鞋就足够买好几身路言林的穿着，就更别提他手腕上新出的手表了，围在他周围的大家面对如日中天的邵家少爷，都热情极了，更是衬托得路言林悲惨无比。

路言林看着这一幕，眼里划过不满，却不敢表示什么。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要是倒了，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

而最得意的就是邵正儒身边的任玉，她笑颜如花，揽着邵正儒的手臂享受着众人对自己的嫉妒和羡慕，可当看见高贺带着钱余莉来到现场的时候，她就立刻察觉到了身边的男人瞬间沉下来的眼眸。

任玉有些不甘心的看向和高贺走在一起的钱余莉。

这时候，高贺凑近了钱余莉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高贺离开的时候，钱余莉笑得很开心，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任玉和邵正儒身上。

任玉立刻警惕的抓紧了邵正儒的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只是淡淡的扫过。

任玉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火热一片，这个贱人！

可等任玉回过神，对上邵正儒不悦的目光，立刻松开了揽紧了邵正儒手臂的手，她有些尴尬，“抱歉，我刚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围在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解。

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邵正儒曾经包养过钱余莉这件事的，所以他们对于任玉这样的行为感到很是奇怪和好奇。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那边坐坐。”邵正儒冷淡的态度更是让任玉觉得很是不堪。

任玉僵硬的摇头，笑容勉强，“我没事了，真的。”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邵正儒就不再理会任玉了，他眼睛余光扫了眼和高贺一起跟在高媛和其男伴身后的钱余莉，不由得侧目望向了坐在角落的路言林身上。

如果是管理情绪能力不好的路言林的话，对方说不定会忍受不了这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