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书拿了过去,林绵绵顺势提了一句:“您小孙子现在在哪里,刚好先生给留了几个问题,可以问一下他。”
说到这个话题,老太太左顾右盼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绵绵料定那小孩肯定不在家中,也肯定不在地里,说不定就去了镇上。
乘胜追击,林绵绵接着说:“我们与先生说了你家的情况之后,先生留了题目,告诉我们,只要令孙能答上来,答得他们满意,令孙就能进入他的学堂学习。”
接着林绵绵说了一个在这些人眼里看起来很厉害的学堂的名字。
这间学堂算是这些人能接触到最好的学堂,他们最骄傲的事就是谁家孩子谁家孙子上了这个学堂。
谢江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特地告诉老太太给她家孙子看的就是这个学堂。
果然老太太一听到学堂的名字,态度立马就变了:“你看我,原来是先生要考我家孙子呀,那这本书也是先生送的吧,您二位等着我这就去叫我的孙子。”
老太太乐呵呵地把书重新找了个位置放,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外面找她孙子。
林绵绵倒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跟着老太太一起来到外面,本以为老太太要到那里去找孙子,结果老太太就只到外面朝着一个地方叫了几声,一个灰扑扑的小孩从一个洞里钻了出来。
“快过来,两位贵人给你带来了先生的问题,你好好回答贵人,要是回答得好了,你就有机会上学了,你不是最想去学堂吗。”
小孩估计是在洞里玩,浑身脏兮兮的,手上也全是泥。
他搓了搓手上的泥,怯生生地跑过来躲在老太太的身后看着林绵绵和谢江知。
难道真的是他们想错了,其实这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二儿子在外面干了什么。
做戏做全套,谢江知把小孩叫到身边问了他几个问题。
他真的去学堂和那里的夫子沟通过。
如果这家人真的没有问题,他会让小孩去学堂读书。
老太太在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家乖孙子。
那小孩还算争气,虽然整个人怯生生的,见到人都很害怕,但谢江知提出来的几个问题他都能回答上来。
谢江知在认真问小孩问题,林绵绵也忍不住观察这间屋子。
前几次来都没有什么机会,今天算是能好好观察一番。
老太太在专心看着她家孙子没有时间盯着她,老太太的儿媳妇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所以林绵绵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偷偷地离开了。
老太太没有察觉到。
林绵绵第一时间去了上次没有机会看的那个角落,上次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但因为老太太的大儿媳妇他们并没有机会去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现在没有人阻挡,她倒要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当林绵绵到那一处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样子,上次看的时候那里还堆着一堆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现在已经换成了一摞整整齐齐的柴火。
林绵绵走过去,柴火堆把那地方堵得严严实实,林绵绵有心探查却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看来这地方确实有东西,不然不可能在这么快时间内收拾这么干净。
林绵绵已经能确定这家人确实有问题。
虽然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林绵绵还是蹲了下来,想要在地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没想到真被她找到了。
当林绵绵蹲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摞得整整齐齐的柴堆底下的缝隙中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这些黑色的粉末很奇怪,而且林绵绵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硝烟的味道。
她用手指蘸了一些粉末放在鼻子处闻了一下,硝烟的味道更重了。
林绵绵心一惊,难道他们竟然在暗中倒卖硝烟。
这可是要被砍头的大罪。
烟火向来是军事重物,就连军队中都要严加看管,更不要说普通百姓人家。
这是涉及到国之根本的东西。
他们屯硝烟的目的是什么,林绵绵被想法惊到了。
正当林绵绵准备再看一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黑色粉末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林姑娘,你在哪里?”
原来是谢江知已经考完了小孩问题,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就到处找自己。
林绵绵从地上捏了一些黑色粉末放到自己帕子中,然后在老太太的叫喊声中起身,淡定地走了出去。
看到她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老太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想到那一堆柴她表情又放松了下来。
林绵绵走上前主动解释:“方才有些口渴就想出来找杯水喝,谁料想竟然走到了这,还是没有找到,老人家您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林绵绵的话一出来,老太太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原来是想喝水呀,姑娘想喝水只管和我说,我断不会短了姑娘的一口水,姑娘先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取水。”
等老太太走进房间之后,谢江知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林绵绵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谢江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谢江知终于问了出来:“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林绵绵从怀里掏出来刚才在地上捡起来的黑色粉末递给谢江知:“你看一下这是不是火药?”
谢江知接过去用手捏起来一点放在眼前看了一下然后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他的表情,林绵绵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上次我们看到的那堆奇怪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今天我去看的时候已经换成了柴,我觉得很奇怪就去检查了一下,结果在地上发现了这些。”
谢江知把包着东西的手帕揣到兜里面色凝重道:“这件事,我要回去再检查一下,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怀疑他们在这里藏着更深层次的势力。”
林绵绵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接触不到什么政权,但她写了那么多年小说,有些东西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