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正阳早早起来,开始做米糕,蒸粽子。
现在素华已经可以不同拄拐杖,所以今天早上也起来帮忙,速度快很多。
之后大哥也来过来帮忙,让他在八点钟就已经准备完毕了。
两兄弟骑上三轮自行车后,开始向县城进发。
还是老规矩,先去医院门口摆上一两个小时,再去水泥厂门口。
当他们到医院门口时,林正阳发现今天多了几个摆摊的小摊,都是用小推车摆的小摊。
之前林正阳在医院门口摆摊,也有几個摆摊的同行,一样用小推车装着东西过来,不过不是和他一样卖米糕,而是卖早点,主要是卖馒头和素菜包子这类的面食,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
林正阳和这些卖早点的属于错峰摆摊,他们是很早就开始卖了,等林正阳到医院时,他们也差不多收摊了。
而今天多的小摊都是生面孔,卖的也是早点类,一些粥和咸菜之类的食物。
这多出来几个卖早点的小摊直接让原先卖馒头包子的摊贩们卖剩了,为了东西卖完,他们不得已延长了摆摊时间。
于是林正阳就见到了好一番小繁华的景象。
大哥林正民想不到真就有这么多人出来摆摊,心里想着,他们真不怕被抓吗?
心中有疑问的林正民小声地问弟弟:“平常也是这么多人吗?”
林正阳摇头,用手指着解释道:“没有,那几个卖粥的是今天才来的,卖馒头包子的人这个点就卖完收摊了,今天估摸着多了卖粥的小摊,他们没有卖完,可能要卖完剩下的东西才收摊走人。”
“看来摆摊竞争也挺大的,医院门口这么个小地方都有这么多人过来摆摊!”林正民感叹着。
“正阳,有这么多人摆摊,我们的米糕会不会卖不出去啊?”
林正阳摇摇头:“不会,我们和他们的消费层级并不同,他们是卖早点,卖的人多数是在医院看病的患者及家属,是来填饱肚子,而我们的米糕属于除了能当饭吃,还能用来送礼,不一样的。”
“哦,原来是这样。”
林正民应答着,虽然他对弟弟说的话里面一些词语不是太了解,但大概意思也猜得出来。
“哥,不用管他们,我们开自己卖自己的!”说着林正阳开始从三轮车上把东西拿下来。
这些卖早点的往后多半会起矛盾,抢位置,抢客人等此类事件应该不少,不过林正阳并不在意。
在林正阳的指挥下,林正民遵照指令,哪些个东西放哪里,怎么搭配法都一一记牢了。
随着时间推移,卖早点的小摊们纷纷收摊走人。
林正阳的米糕也卖出了一部分,也到时间去水泥厂门口摆摊了。
林正民见东西卖的好好的,怎么就收摊去别处了呢?
于是就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在医院一直摆下去?
“哥,等你到了水泥厂就知道了,中午一到下班,两三百人从水泥厂门口涌出来,有相当部分人家太远,不方便回家吃午饭,于是就买我们的米糕当做午饭。”
“这些人能直接把我们的米糕包圆了,两点钟就能卖光,如果在在别的地方要待上一整天才能卖光。”
林正民半信半疑中跟着弟弟到了水泥厂门口。
当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他真的见识了什么叫一卷而光的景象,今天他们带来的米糕和粽子全部卖完,而且是在短短两个小时内。
在收拾地面上的垃圾时,林正阳感叹着:“粽子还挺受欢迎的,不过四两还是有点大,有些饭量小的人都不能吃完一整个,看来要做小一点的了。”
林正民有些意外,弟弟还会注意这些细节,及时调整自己的东西,方便买东西的客人。
这让林正民再一次对弟弟刮目相看。
回家的路上,林正阳将一叠总数10块钱的毛票递给大哥。
林正民接过钱后一数,发现足足有10块钱,高兴得合不拢嘴,大为震惊,一天就挣了这么钱。
然后他在惊讶又高兴中把钱递还给林正阳。
一脸疑惑的林正阳不懂大哥为什么递回来给他?
“咋了?”林正阳没有接过钱。
“帮你数好了,这也太好挣了,一天就挣了10块钱,确实比我做几天零工挣得多!”
听到这里,林正阳才知道大哥是会错意了,把给他的钱当成自己让他数钱了!
林正阳忍不住笑了出来,向大哥解释道:“哥,你误会了,这钱是给你的,今天收入的一半!”
林正民一开始看到弟弟对自己笑,接着说手上的10块钱是给他的,还说这钱是今天收入的一半,顿时眼睛睁的很大,像铜铃一般。
“没跟你说笑,是真的,我们今天摆摊一共挣了毛票21块钱,剩下的就是粮票了,所以我才给你10块钱。”
林正民拿着钱,颤颤巍巍,心里想着,怪不得正阳即使是阿爸反对,也要去摆摊,原来这么挣钱啊!
“哥,其实摆摊这事也是有时限的,等到了明年,上面政策变得宽松了一些,允许老百姓做点小生意,到那时县城里来摆摊的人会非常多,到了说那个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能挣这么多了。”
“现在能挣钱无非是抢了个提前而已,也就是挣一波快钱,以后是要转型的。”
听到弟弟的话,林正民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像极了医院门口卖早点的小摊,都竞争起来了。
他没有到自己的弟弟想得那么远,真是不得了。
因为还要到大队部开会,林正阳今天就没有在县城停留太久,买了一些东西后就马上回陆村了。
林家两兄弟是在下午快四点回到的家。
“正阳,东西我来收拾,你赶快去大队部吧,阿爸他们应该在等你了。”
林正民直接把收拾的活给揽了,让弟弟尽快去大队部。
林正阳跟大哥说了声谢谢后,就朝大队部小跑而去。
等他来到大队部不远处时,听到了大队部方向传来敲铁的声音。
一共敲了四下,也就是下午四点。
他们村日常报时就是敲铁块,早上六点开始敲,几点就敲几下,每一个小时报时一次,敲到下午六点。
村里也不是人人都买的起钟表,于是就用这个老办法。
这个报时方式陆村已经敲了三十年。
林正阳看到今天负责敲钟的是生产大队的民兵连长李有华,正儿八经的军籍,能随时上前线的。
李有华,年龄三十岁,身形魁梧健壮,是个好手,不过他不是陆村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做好自己的职责的任务,不越界。
去年国家对南边小国的侵犯行为进行了自卫反击战,狭义上讲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但广义上这场反击战是持续十年。
因此华南地区的民兵训练那是马虎不得,非常严格,并且是高要求。
去年年末,陆村的民兵们就被李有华狠狠地训了一顿,今年应该还会如此。
“李连长!”
林正阳冲着李有华高喊道。
他阿爸跟李有华关系很好,都是军人出身,趣味相投,因此两家人经常走动,很融洽。
“正阳,回来啦,就等你给我们做讲解说明呢!”李有华朝他挥手着。
“走,我和你一起进去!”
然后李有华便和林正阳一起走进大队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