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记得唐玉洁的喜好,偶尔煮茶的时候会在里面放红枣和枸杞滋补气血。
将煮好的茶水倒进了杯子里递到唐玉洁面前。
“您请喝茶。”
唐玉洁坐直身体看了看,茶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枣香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她伸手要去取,看温棠这被烫的指尖只敢捏着玻璃杯边缘的模样,嘴角勾起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今个尝尝你的手艺。”唐玉洁指腹触碰到杯子。
她胳膊一缩,茶水顺着杯壁溅了出来,落在温棠的手背上,惹得她痛呼一声缩回了手,唐玉洁咒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这死丫头想烫死我啊!”
“你妈没教你待客之道?”
温棠没头拧紧,手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陆老太太和陆念心也因为水杯破碎的声音投来目光。
陆念心向地上的玻璃碎片,指责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真是白活了。”
“奶奶,没吓到你吧?”陆念心赶忙去抚老太太的胸口。
陆老太太没好气的望向温棠:“这是要气死我啊。”
温棠垂眸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即刻被烫起了水泡。
很疼,更害怕留疤。
“家里没药,我去医院处理一下。”她平静的说完换下鞋子离开。
出了陆家别墅,即刻低下头吹起了手上的烫伤处。
咬着牙开车来到医院。
好在晚上前来就医的不多,温棠避免了排队,挂了号便进了就诊室。
“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熟悉的声响落入温棠的耳中,她看了一眼正在埋头整理病历的医生。
居然又是曹茵琼。
“我……”温棠有些卡壳。
曹茵琼抬起头来,“怎么又是你。”
她上下打量一眼:“说吧,这次又伤到哪儿了。”
温棠把手伸到她眼前,笑道:“不小心烫伤了,又要麻烦你了。”
曹茵琼撇了一下,被烫起两个水泡,“烫的不轻啊,怕是要把这水泡刺开再给你消毒包扎了。”
温棠垂眸看了看,曹茵琼在电脑上调了一下后续有无患者等待就诊,发现没人,说道:“走吧,我帮你处理一下。”
她起身往外走,温棠跟在后头去了包扎室。
见曹茵琼去取棉签和碘伏,温棠乖乖的挽起袖子再次把手伸了出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曹茵琼话还没说完,手脚麻利的刺开了水泡清理起来,嘴里不忘说道:“又是被欺负了吧。”
温棠摇头:“没有。”
“还敢说没有,怕是能指挥的了你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曹茵琼嘟囔:“至少看起来在他跟前你是毫无怨言。”
“不像是在那个女人面前。”
温棠动了动唇,没猜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是陆念心了。
“我难道你这是在心疼我吗?”温棠反问:“或者说,是在护着我。”
曹茵琼一边全神贯注的处理着一边回应:“我是真不愿意在医院里碰见你。”
“每次碰见你,不是瘸了就是伤了,年纪轻轻的,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比中老年还脆弱。”
话落,温棠小小的触动了些许。
细细回想,一个月跑医院的次数是比前几年都要多。
心酸的同时调侃道:“来医院不就是为了治病。”
曹茵琼将纱布打了个结看向她,温棠挑眉:“难道不是吗?”
她无话可说,嘴里叮嘱:“能不碰水尽量不碰水,记得按时涂抹药物。”
“还有就是要忌口,具体哪些,我想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温棠转了转眸子,话语多了几分趣味性:“腿上受伤时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没少叮嘱,我呀,忘了不了。”
曹茵琼要出包扎室。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温棠,“对了,前段时间那个女人也来过医院。”
温棠抬眸,曹茵琼发觉她没反应过来,提醒:“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找你麻烦的女人。”
“叫什么陆。”曹茵琼想了一下,记不起来了,她也不追星,后知后觉觉得不对劲儿,改口道:“说错了,应该是要陆什么。”
温棠心里一目了然,说的正是陆念心。
不过……
她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呢。
看起来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乃至身体不舒服的人。
出于好奇,温棠追问:“我能问一下,她是挂了哪一科就诊吗?”
“还是说只是陪朋友一同来医院。”
曹茵琼也不避讳,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同事。”
温棠眼中立刻扬起笑意:“谢谢!”
曹茵琼出了包扎室。
温棠一手拎起包离开。
回到陆家,十点整。
许是认床,她竟失眠了。
枕着一只手侧过身来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失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便是被闹钟吵醒。
她睡意朦胧的关了闹钟下床去了洗漱间。
刷着牙,看向手上的纱布,就这么去公司上班了,怕是又要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同事们之间的嘘寒问暖是小事,重要的是裴河宴……
想了半天,洗了把脸把手上的纱布拆开了。
烫伤有些明显,专门换了一件长袖内搭出门。
然而,她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手背仍旧发烫,火辣辣的疼,敲打一会儿键盘便会忍不住轻轻吹试两下。
这一幕恰好被出了电梯的男人瞧见,他眼神眯了眯。
蒋清清从茶水间里面走出来:“裴总。”
这一打招呼的声响落入温棠的耳中,她抬眸收起胳膊,恰好对上裴河宴的眼睛。
男人冷着一张脸没开口,甚至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进了办公司。
温棠暗暗吐了一口气,传话的声响传来。
吓得她的身体也跟着一激灵。
转手带着整理好的文件敲响房门。
“裴总,这是与Hl公司合作的文件,请您过目。”她双手把文件奉上。
裴河宴撇了一眼,荷叶袖口若隐若现的遮住了手上的痕迹,将文件推到一边,面色不悦的问:“手怎么回事。”
温棠下意识将手往后缩了缩,“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