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轻筠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面袭来的暗卫给拿刀架住了,四把刀柄排列成井字,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刀锋的冰冷。
若说上辈子丧尸是可怕,但也是这么个可怕法啊,毕竟被丧尸咬还有个过程呢,这骁王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开刀,疯了吗!
伴随着陆轻筠这一声叫喊,上房内室的门开了,骁王身着一件白色亵衣,发丝湿润,一旁的冷公公正拧着毛巾跟在后头: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这头发还没干呐!”
说罢又瞪了陆轻筠一眼:“没规矩,王爷下榻之处,竟敢喧哗?这陆家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陆轻筠一动不动,低头都怕自个儿小命不保,她强行镇定下来,开始装蒜:“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
这一刻她也明白了,要死她逃不过,还不如刚一点,大不了等会直接进空间,就是不知这奥特曼手势能不能做出来,毕竟一柄刀就横在她胸前呢。
“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冷公公好不容易追上骁王,一边擦拭着骁王长发,一边还不忘腾出功夫来训话。
“我爱吃蒜怎么了?”刀光剑影之下,陆轻筠已经想清楚了,骁王虽说性格乖张,但这几日接触,她总觉得对方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那种。
大不了就谈条件,别忘了,她手里最大的砝码可是骁王府的财产!
想明白后,她轻松许多,惹得冷公公十分不快,他一手指翘起兰花指,蹬腿跺脚的:“王爷,你看她!”
这冷公公还挺娇妹惹。
陆轻筠想着,然后就听见骁王开口:“都退下吧。”
一句令下,陆轻筠都还没反应过来,四个暗卫瞬间消失,她回头看向完好无损的大门,又抬头看了看宽大的房梁跟一旁的衣柜。
感情骁王这么怕死,房里藏了这么多壮汉......
她想事情时表情变化万千,一双眼咕噜噜的转,骁王来了兴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日后娶了媳妇儿他们该不会偷看吧—啊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陆轻筠下意识的回答,才发觉自个儿失言,冷公公臊红了一张脸:“你这丫头真不知羞!”
“行了。”骁王拂开他的手:“都出去吧,我跟陆小姐单独聊聊。”
“王爷,此女来路不明,要是——”
冷公公捏着嗓子还要往骁王身上靠,却被无情推开,只好瞪了陆轻筠一眼走了,而方才那几个暗卫瞬间也从门缝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轻筠知道这是要准备real talk了,但这人怎么半天一句话都不说?她脚脖子都站麻了!
这一天天过得比末世还累,她忍不住就开始抖机灵:“王爷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谁说无事?”骁王冷哼一声反手拉开衣领,那鼓鼓的胸肌随着呼吸此起彼伏,剑眉星眸藏在垂落的发丝里,似带着些许氤氲水汽。
这一刻,陌上公子俊无双几个字有了具象,作为一个资深颜控,陆轻筠不得不承认这认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她眼睛都看直了,脚也忍不住靠近了几步。
“你做什么,走远点——”骁王顺着她的目光移到自己衣襟处,没好气的一把合上衣领,耳根微微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
此女竟敢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裸露之处看!还是看他!这般大喇喇的目光,他还是头一回见!
但若以此发怒又显得他斤斤计较,好像多在意似的,气急之下骁王只好恶狠狠的从领口扯出一块温润的玉佩来。
紧接着鼻子又动了动,蹙着眉:“你未沐浴?”
陆轻筠正想解释那玉佩,闻言一愣,不是大哥你洁癖这么重真的好吗?
“啊,时间来不及了,回去再洗也没事。”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呸!有道理个什么!她无事,他有事!
骁王嫌弃的往后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指着陆轻筠:“你往门口站站。”
两人这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时间,待陆轻筠离远了些,骁王才正式进入正题:“说说吧,这玉佩从哪儿得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陆轻筠心中一叹,认命道:“小的也是在流放路上捡的,瞧着这玉佩晶莹剔透,觉得是个好东西便昧了下去,不知是王爷府上的,还请王爷恕罪啊。
实在不行,我将五千五百两银票还与您,您看行吗?”
这已经是她绞尽脑汁后的说辞了,虽不大可信,但空间更不可信啊!
骁王闻言却是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哦?用我王府的银子还我,陆小姐还真会做生意。”
此话一语双关,重点在于王府的银子,陆轻筠心虚了一下,偷觑着骁王的神色,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她本也没有将王府财产霸占的想法,当初收了那么多东西,也是想来日在岭南还给给对方,毕竟里面不少御赐之物她想用也不敢用,当然了,这一路上的财产保管费她昧下几百两也不算多吧。
她这想法无可厚非,但此时却揣摩不出骁王到底是几个意思。
“怎的不说话?”骁王压低了声音:“还是说,陆小姐在想着如何胡编乱造?”
被说中心事的陆轻筠想也不想的就反驳:“民女说的都是实话啊,还请王爷明鉴!”
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她脸上的表情信誓旦旦,显然跟传闻中那个讷讷的村姑截然相反。
会是借尸还魂吗?
骁王探究的盯着下首的人,率先否认了这个猜测,毕竟凡人可没有那袖里乾坤的本事。
对,袖里乾坤!
难不成此女是镇元子之徒,是下凡的仙女不成?
但若是仙女,怎会.....emmm,怎会如此不修边幅?那仙女不该是香的吗?怎的此女一股子汗馊味儿!
想到这,骁王觉得一股臭味若有似无的扑鼻而来,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
陆轻筠见势就道:“夜深露重,王爷还需得小心身体,若是没有旁的事儿,小的就先退下?”
就让她走吧!
她这幅伏低做小的模样气笑了骁王,显然此女定不是原来那个,那究竟是什么呢?骁王决定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