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袍,头上珠环玉翠,看样子有些年纪了,这应当就是欧阳夫人了?
听刚才她说的话,这个什么欧阳雪,难不成不是她闺女?
陆轻筠猜着,对方已经走近:“这位是陆姑娘吧。”
“您认识我?”陆轻筠挑眉。
慕娆笑了笑,似是不经意的往欧阳雪那边撇了一眼,道:“谁不知王爷有个心上人啊,百闻不如一见,陆姑娘一看就是大家小姐,哪像某些小门小户出身的,一副跋扈寒酸相!”
虾仁猪心啊姐!不过,她什么时候成骁王心上人了?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是的
“你说谁寒酸?”欧阳雪气不过。
“谁应谁就是咯。”慕娆眼珠子翻上天,嘲讽意思十足:“你刚入府半年,此前跟你那个外室女娘在城外巷子里学坏,我也不说什么了。
但现在可是在骁王别院,你还敢大呼小叫,是生怕你爹过得太好了么?”
她这话一出,冷公公都觉得她疯了。
虽说慕娆此女出自江湖,但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城主夫人,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应该是了然于心的。
此番发言便是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继女,不仅丢自己的脸,甚至还将欧阳家的脸给丢的干净!
“你、你竟敢——”欧阳雪显然是在家作威作福许久的,在外头竟然称呼嫡母一口一个“你”的。
这着实是太没规矩,而慕娆也没惯着她,大耳刮子直接甩了上去。
陆轻筠都看呆了,好想鼓掌怎么回事!
欧阳雪被当众羞辱,自然受不了这口气,当下就嚷嚷开了,恰逢此时欧阳城主从堂屋离开,父女俩对视了个正着。
“雪儿,这是怎了?谁欺负你了?”
欧阳华的话虽然是对着欧阳雪说的,但是双眼已经锁定在陆轻筠身上。
莫名其妙被敌视的陆轻筠都服了,这父女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有病!
“你莫看了,我打的,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打回来不成?”慕娆双手叉腰,做实了一副泼妇模样。
“你!”
“我什么我?你女儿一口一个你你你的,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嫡母,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今天我必须家法伺候!”慕娆不依不饶。
欧阳华丢了脸面,脸色铁青,但他并没有发火,反倒是不顾欧阳雪的哭诉,先拉着慕娆的衣袖:
“夫人,这毕竟是王爷的府邸,咱们的家事还是回家处理吧,免得叨扰了王爷。”
陆轻筠听到这,却觉得有些奇怪了,毕竟“瘫痪”时,她亲耳听到慕娆是要跟欧阳华和离的,但如今听着,这好像还没离啊!
而且两人态度怎么感觉怪怪的?明明慕娆先前可是说了,这欧阳华就是个宠妾灭妻的渣男。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渣男为了私生女给原配一巴掌,但现在看着,欧阳华现在反而好像有些气短?也不像是慕娆说得那般不留情面。
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行,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我就不在这发火了。但欧阳雪回家后必须要罚跪祠堂!”
“夫人,小雪毕竟是个姑娘家,自小也没受过什么好的礼教,此次也是不小心冲撞了你,她年岁还小,你就别跟她置气了吧。”
啧啧,这就护上了。
瞧着欧阳山长得人模人样的,但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哟哟哟,咱家孩子还小,你不包容就是以大欺小!啧啧,这一手道德绑架玩得倒是挺六啊您!
好在慕娆不是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什么年岁还小?她都及笄了,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不成?”
这边的吵闹影响到了骁王。
“冷公公,这是在作甚?”
欧阳华哪敢将自家小事在骁王面前演,赶紧托词:“没什么事儿,只是女儿想结识这位姑娘一番,所以耽搁了时间。
下官这闺女才刚认回来没多久,在岭南城中也无闺中密友,让王爷见笑了。”
陆轻筠都听笑了,这父女两字说字话的本事,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啊!
既然如此,她凭什么给这人留面子?
“是这样没错,欧阳小姐与我一见如故,见面就大喊一声‘站住’,我们是挺有缘分的。”陆轻筠嘿嘿一笑。
她这话相当于直接拆台了,但对上她那副清澈但愚蠢的模样,欧阳华一时还真猜不出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既然是刚认回来的女儿,就该在家教导好了再放出来,无事不要乱攀咬。”骁王总结,欧阳雪父女的脸瞬间黑了。
瞧着欧阳雪那幽怨的小眼神,陆轻筠忽然恍然大悟,感情人家这是看上骁王了啊!
正想着,对方忽然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陆轻筠当然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欧阳华没想到骁王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不就是当众说他教女无方吗?此时他也是无颜待在这了,匆匆说了两句就要走。
慕娆倒是留了下来:“那老爷就先回去吧,我与这位姑娘倒是挺投缘的,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去。”
欧阳华走了以后,陆轻筠原本还想跟骁王提一嘴去百越国的事儿,但这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甩袖就走。
反倒是慕娆亲亲热热的拉住她的胳膊,将人直接带进了堂屋。
陆轻筠一直都是个一头雾水的动作,等进了屋,慕娆发话,才知道人家留下并不是要跟她话家常,而是有要事要禀报骁王。
“禀报王爷,民妇之所以那日没有强硬和离,是因为民妇发现了一桩有意思的事儿,我那夫君近年来万贯家财,竟是从人家的墓里挖出来的!”
啥?
你说啥?
陆轻筠:“咳咳,王爷,你们若是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退下?”
她虽然对八卦挺好奇的,但也不是什么都听啊,这一听就是容易被杀人灭口的大八卦,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还是少听为妙。
“慢着,坐下。”
骁王开口,但仍没往陆轻筠身上看去。
那日我是神差的给她擦了嘴角后,半夜他竟是梦到此女躺在大红账子里,朝着他喊“夫君”,醒来后,被子甚至湿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