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见拙也被打了!那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下得去手啊!”孔青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贴身丫鬟喜春。“她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唉!不对啊!他好好的为什么打他呀?”
喜春是孔青书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自己花坞院内一切事情都交给喜春来掌管。喜春也聪明,什么事也都替孔青书想到前面,孔青书也极其信任她!
“姨娘早有这份心思,那日也就不会平白无故的受那份委屈了!奴婢平时劝您,您从来就不听!”
“好了!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快帮我分析分析!”孔青书倚在床头,喜春细心的替她滚动热鸡蛋按摩。
“以奴婢浅见,王凝烟从前是个什么人,姨娘又不是不知道。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年二少爷出生后,那一屋子丫鬟怎么就凭空消失了?赵管家说是放回家了,可又有谁信!都是不敢说罢了!可这十年来王凝烟过的是什么日子姨娘最清楚。大少爷生带残疾,好容易生下二少爷却被老夫人给抱走了!姨娘你又入了侯府,紧接着三少爷又出世了。任她再彪悍又能怎样,照旧无济于事!都说大夫人是受了老夫人的打击才性情转变。青衣孤灯一心向佛,可这心里的委屈,仇恨都没化解又怎能谈佛性!夫人今日之举无非有三点可寻,”喜春说的一板一眼,孔青书听的也认真。
“哪三点?你说说看!”孔青书好奇地问。
“第一点,夫人看似打了二少爷,实则是在打老夫人的脸,这两巴掌只当报当年夺子之痛!第二点,是打给全府上下看的,重拾威望。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更何况姨娘了!即使姨娘去告状,侯爷也护不了你!第三点,那就是实打实的发泄这些年的委屈,于夫不忠,为子不孝可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了!”
孔青书听完好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打我这两巴掌无非是怪我这些年不把她放在眼里。那赵金花又怎么说,那可是她的人呐?还有她再怎么委屈也不应该拿自己的亲身骨肉来作法啊!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孔青书的一番话让喜春语塞!主仆二人似乎都毫无头绪。
“别乱想了,经你这么一说啊!我心中大致也有数了,老天爷待我还真不薄,派老夫人相帮!”孔青书自满道!
“姨娘为何这么说?”喜春不懂孔青书的话外音。
“这老夫人抱走二少爷的那一刻即断了她们的母子情。你想她王凝烟还会把一个从小由萧靖瑶带大的孩子当儿子看吗?最有意思的事她的儿子还姓萧。哎呀!真好。”
“可毕竟二少爷是她亲生的,时间久了,母子之间的隔阂总会淡化的。”喜春问!
“那又怎样,到那时候我的煊儿不也就成人了嘛!时间这个东西最磨人了,最后什么样谁都说不准,最起码眼下我知道该怎么做!”
喜春不语,满脸忧思!
城门一角!王凝烟一身便衣独坐在马车内,马车外的护城军赵定站在车边窸窸窣窣的向车内人一一回禀,马夫拉着马绳四下顾盼,似乎发现了什么。
“夫人!”马夫小声喊道。
“什么事?”
“你看一下,那辆马车好像是凌护卫常用的,老奴眼花,看不太清!”
话音刚落,王凝烟掀开车帘向城外方向望去。夜色中,一辆马车正驶向城外,马车上的灯笼忽明忽暗,上面的“凌”字隐约可见。
“那是凌护卫的马车,这段时间小的常见。”护城军赵定答道。王凝烟听罢迅速跳下车,让车夫王伯将马车先赶回府,又让护城军赵定陪自己骑马一路相随。赵定是自己兄长一手提拔上去的,现任护城总军,对王凝烟忠心不二。
马车行至离夜水村不远的一户木屋停下,下车的是一位妇人,身材高挑,两手各提一食盒向车夫嘱咐几句后,车夫便驾车离开!
“子遥!”妇人轻磕木门。
“母亲!”凌子遥惊讶地喊道,同时向妇人身后望去。
“没有别人,母亲独自来的,你父亲并不知道!”妇人正是凌越的正室严霜儿。凌子遥此刻是矛盾的,又惊又喜转身将严霜儿向屋外推去。
“母亲。你还是快些回去,被父亲知道了怕又要为难你!”凌子遥催促。
“别怕。他不会知道的,他已经有大半年不曾回家了!大概也忘了。别说他了!母亲做了你最爱的糖醋鱼,还有米糕。快乘热尝尝!看看母亲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看着自己的母亲故作轻松的摆弄着食盒,凌子遥心里再难受也不忍表现出来。
“好吃!跟从前一样好吃!”看着凌子遥狼吞虎咽地吃相,严霜儿心里的苦楚在此刻淡然无存。
“吃慢一点!”
“嗯……!”
“那小姑娘还经常来陪你吗?”
听自己母亲这样一问,凌子遥顿了顿点点头没作声!
“那就好,最起码还有人陪你说说话!”
凌子遥听罢,原本想伸筷子的手又缩回来了!米糕完整无缺。严霜儿丝毫未察觉。
“母亲。你回去吧!城门该戒严!”凌子遥收拾好食盒,便送严霜儿出了门。折回桌前将米糕单独放置。
马车如约而至的停在路边,踏上车架,掀开车帘看到车内的人,严霜儿大惊失色,六神无主地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