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璃叉着腰，仿佛洛霄是在夸她一样：“哼哼~我也觉得父皇英明神武！”

便在这时，张老三推门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双腿微曲，弯着腰，两只手扶着膝盖：“呼哧呼哧……俺张老三也是服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洛霄皱了皱眉：“他还没招？”

“他招个屁，俺打了他半天了，您知道他什么模样吗？”张老三有样学样，站直了身体，往旁边一甩脑袋，冷哼一声：“哼！我再说一遍！不！知！道！”

楚若璃攥起了小拳头，娇声道：“当反贼还这么可恶！这也太气人了！”

楚若卿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淡淡道：“如此不惧酷刑，抵死不招供，倒也算是个汉子。”

当初她满京城揍纨绔子弟的时候，那些人的嘴可是一個比一个软，稍微打一下，他能给你数落一堆，同伙是谁，苦主是谁，他给你招的一清二楚。

不过楚若璃倒是觉得奇怪，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略微回忆：“可是当时姐姐拿剑威胁他的时候，他也没多硬气啊，三下五除二就自己把自己捆好，跟着我们走了。”

楚若卿点头，面露疑惑：“永宁说的是啊，那人看起来不像是抵死不会招供之人。”

洛霄站起身道：“走，我亲自去看看。”

张老三在前面引路，楚若卿也站起身，楚若璃跟在楚若卿的后面。

洛霄将小姑娘给拦下来：“等等，若璃啊，你就待在值房里先别过去了。”

“嗯？”小姑娘抓着姐姐的衣服，不解的昂起头看向洛霄：“为什么不让我去？”

洛霄解释道：“用过大刑的人，身上都是血呼啦的，两个眼睛往外凸，可渗人了！小孩看一眼晚上会吃不好睡不好的。”

小姑娘当时脸色煞白，但是嘴硬道：“我……我不怕，皇姐会保护我的！”

说着小姑娘当即就缩到了楚若卿的腿边抱着她，楚若卿则是伸手揽住了小姑娘的肩膀，淡淡开口：“永宁不能缩在宫里当一辈子花瓶，有些事情带她看看也好。”

洛霄也不反驳：“你是公主你说了算。”

……

一行人走进地牢，小姑娘又闻到了那股子霉味，可爱的小眉毛随即皱起。

“啊——”

当四人来到行刑架前的时候，小姑娘看到浑身是血的牧风，当即娇呼了一声，声音脆嫩。

楚若卿随即用手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但是怂怂的小丫头还是不信邪的轻微拨开素手的一条缝隙，眯着眼往外看。

洛霄看着身上血淋淋的牧风，规劝道：“你就招了吧，一直打下去对你没好处的，乖乖告诉本官无常教在永安府的私宅到底位于何处？”

牧风果然跟张老三所说的如出一辙，脑袋一撇还一哼：“我说了，不！知！道！”

张老三看向洛霄：“大人，俺说的没错吧？此獠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洛霄给张老三出主意：“你不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审下去，你应该另辟奇径。”

张老三不解：“这牢房里的刑具都已经用过了，这还怎么另辟奇径啊？”

洛霄吩咐道：“你去买包春药。”

“春药？”张老三愣了愣：：买春药干嘛啊？

反倒是行刑架上绑着的牧风，眼眸亮了亮……春药？自己熬这么久，总算是熬到美人计了吗？

眼前就有两个美人，是这个大的来还是这个小的来？

他更偏向于大的，当然同时来也行，他不挑。

紧接着，牧风就听洛霄继续开口：“顺便再找几个有断袖之癖的阳刚大汉，跟他关一块。”

纯洁的小姑娘拉了拉楚若卿的手臂，不懂就问：“姐姐，断袖之癖是什么意思啊？”

楚若卿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你这个家里最聪明的人都不知道，姐姐怎么可能知道……”

洛霄听到了这俩姐妹的谈话，还真是两朵小白花啊！

纯洁的可以！

小丫头又看上了洛霄：“洛霄洛霄！断袖之癖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还把矛头对准自己了？

能随便说吗？

这要是随便教坏公主的话，老皇帝半夜找过来，往自己院子里扔砖头怎么办？

洛霄咳嗽了一声道：“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小丫头看了看楚若卿又问：“可是姐姐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她为什么也不知道？”

洛霄看了楚若卿一眼，觉得她略逊于萧语冰：“她还不够大。”

张老三却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浑身起鸡皮疙瘩：“大人这招好狠啊！牧风还是一张小白脸……听说这种人在他们那里特别受欢迎！”

比张老三更惊恐的是被绑着的牧风，他怎么也没想到，辛辛苦苦这么久，等来的竟然不是美人计，而是壮男计！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牧风是真的怕了，打死了也就死了，好歹在江湖上还能留下个好名声。

这要是被几个大汉给……

那在江湖上名声还不得烂到底啊！

洛霄双手环抱：“本官也可以不这么对你，老老实实的招供！要不然的话就休怪本官不择手段了！”

牧风欲哭无泪：“可是……可是我已经招了啊！全都招了啊！”

洛霄皱眉道：“你招什么了？”

张老三也是道：“就是啊！从头到尾嘴都硬的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啥也没问出来，你说你招了？”

牧风浑身发抖，哽咽着：“我一早就说了，我不知道啊！”

洛霄都是怔住了：“你不知道你还这么硬气干什么？！”

牧风实话实说，流着泪，声音颤抖：“你们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我还得客客气气的跟你们说话吗？反贼也是有尊严的啊！”

张老三当即就要往外走：“我还是买春药找大汉去吧。”

“诶！别别别！我虽然不知道无常教的私宅在永安府什么地方，但是……但是我还知道一条线索！”

牧风当即认怂。

“知道线索刚才为什么不说？”张老三很不满，一点东西没问出来，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

牧风欲哭无泪：“刚才你不是一直在问我私宅的事情吗？你问线索了吗？”

洛霄倒是很耐心：“老实交代！”

牧风道：“当时总舵主身上拿着无常教给的两千两银子，就带着我们往永安府走……”

“等会儿！”洛霄打断：“他身上摸遍了可就一千二百两银票，哪来的两千两？”

牧风丝毫不感到意外：“总舵主有私吞银子的习惯，每次上面拨了款都私吞那么点，我们也不知道他藏到什么地方了。”

“合着逐级卡要这种事情，无常教也干？”洛霄大受震惊。

牧风老实道：“反贼也是人啊，要是平日里捞不到好处谁还当反贼啊？”

洛霄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没当官的命，得了当官的病，朝廷有的优势你们一个没有，朝廷身上的陋习你们染得一个不落，就无常教这德行，造反的成功率那就好像以后太子能叫我姐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