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先是幽怨的看了韩驰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可不就是怕丢人嘛……”

洛霄好奇道：“你们隐藏的这么好，如若不是韩驰把你给供出来，我们也难以查验到东西在什么地方，那韩驰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们河源商队实诚，主动告诉人家的？”

王管事低下头：“这说来话长啊。”

洛霄一脸八卦的表情：“那就长话短说啊。”

长公主虽然撇着脑袋，但是娇嫩玲珑的耳朵不由得动了动，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高冷。

如今河源商队的秘密已经捅出来了，那王管事也就不怕丢人了，反正人已经丢尽了，还不如坦白从宽呢：

“大概是大半年前，一直闷在家里读书的少爷想要出门散散心，老爷就让少爷跟着我们一起走了一趟商队，后来到了雷州之后，少爷满脸新奇，再加上离开了家也没人能管得住少爷，我们家少爷就玩遍了半个雷州，并且常常出入百花楼。”

“百花楼？青楼？”洛霄惊讶。

王管事点了点头：“百花楼是雷州城最有名的青楼，少爷舍得花银子，自身文采又好，跟当时百花楼的花魁弄月姑娘还有妙音姑娘两人厮混在一起，商队在雷州停留了一旬的时间，少爷便也在青楼里住了一旬。”

一龙二凤，你家少爷挺会玩啊……洛霄自己都没享受过，有些羡慕，不对！他上辈子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也就这辈子看上去桃花运好一点，可就算两辈子加起来跟人家对比，也比不过啊！

人家这都属于是赢麻了。

当人家左拥右抱的时候，自己只有左手右手，这是何其的悲哀。

感叹完了的洛霄继续听王管事讲述，单纯喜欢听八卦。

“结果回来之后少爷就经常魂不守舍，时时刻刻想着跟妙音姑娘还有弄月姑娘，连读书都读不下去了，环州青楼的花魁少爷连碰都懒得碰，还说要给妙音姑娘和弄月姑娘赎身。

“可是她们二人乃是百花楼数得上名号的花魁，给她们赎身需要花很多银子，老爷和夫人当然不同意了。夫人甚至都觉得是这两个狐媚子害了少爷，于是把少爷关在家里读书，再也不让少爷去雷州了。”

洛霄大概能猜出来后面的事情了：“于是你家少爷就想要睹物思人，于是就让你去买了很多这两個花魁穿过的肚兜？”

这哥们玩的挺变态啊，别的公子就算是睹物思人，要人家姑娘一个手帕啥的就算了，这人竟然直接要人家的肚兜？还一下子要这么多？

王管事叹了口气：“什么要啊，都是买的一个五十两呢……”

洛霄吃惊道：“五十两？花魁穿过的肚兜这么值钱呢？”

这怕是比长公主穿过的肚兜都金贵吧？

王管事道：“后来少爷拿到肚兜之后，我和老爷就无意中撞见了少爷一边……”

“一边什么你说啊？”洛霄最讨厌这种欲言又止的人。

王管事纠结了一瞬道：“一边闻着肚兜上的香味，一边跟他的小妾行房，自从有了这肚兜之后，少爷又能安心读书了，但是肚兜上的气味很快就散没了，所以少爷就嘱咐我每次去雷州都要买点两位花魁穿过的肚兜回来。”

我承认我肤浅了，这哥们的变态之旅才刚刚开始……洛霄是皱了皱眉道：“五十两一个肚兜？你一下子买了……我看这得有十多个，几百两银子就花出去了？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家老爷也同意你家少爷这么胡闹？”

王管事扭捏道：“原本老爷也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洛霄又问。

王管事道：“后来少爷把肚兜凑到老爷鼻子前面也让老爷闻了闻……”

洛霄：“……”

众人：“……”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怪不得儿子那么变态呢，老子更是重量级！

尤其是平日听过河源商号名声的人，传闻河源商号的王老爷那可是龙行虎步、严肃认真、言辞犀利啊！

想不到这么凌厉的一个人，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模样，喜欢闻女子肚兜的香味……

此时在场的很多变态都觉得王老爷比他们更变态，他儿子也变态……

洛霄继续问道：“这跟你买黑色封面的《山贼防范术》有什么关系？”

王管事这下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小人对老爷和少爷这么喜欢闻女子肚兜的癖好实在有些不理解，于是四个月前商队走到黄泉山的时候，小人就抱着学习的心态，把买来的其中一个肚兜放在鼻子旁边也闻了闻，可就那么不凑巧的被韩驰发现了。”

“韩驰当时告诉小人说，老王，你也不希望你这喜欢闻女子肚兜的癖好让别人知道吧……”

洛霄此时都有点怀疑韩驰的国籍了……

王管事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就这样小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也为了保住王家的名节，只能买这黑色的《山贼防范术》，只是没想到一直到了今天事情还是败露了……这样的荒唐事要是传出去了，我河源商号可怎么经营的下去啊……”

如今天南海北的商队都知道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河源商号的名声怕是能传遍半个大魏。

当然，注定了不可能是什么好名声。

不过洛霄还是挺好奇的，这百花楼的花魁长什么模样啊？

两个苏妲己啊？还把王家父子给控住了？

一个个的喜欢闻她们的肚兜？

洛霄这个正人君子，都从来不闻月儿的肚兜。

我靠……这边洛霄专门听八卦呢，一个没注意竟然看到了一脸憨厚模样的张老三对着一个红色绣着鸳鸯的肚兜猛吸了一口。

洛霄都惊呆了：“张！老！三！你在干什么！”

那边张老三闻完之后还长出了一口气，看模样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该不会自己身边也有这样癖好的变态吧。

张老三听到洛霄的声音，立刻反应了过来，把肚兜丢在地上：“大人您听我解释……”

洛霄都有点不想看张老三了：“你还是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跟安莹莹解释吧。”

“不是这样的大人！”张老三生怕洛霄真的误会了，急切的解释道：“俺张老三是发现这肚兜上似乎有什么熟悉的味道，这才凑到自己的鼻子上闻了闻。”

肚兜上能有什么熟悉的味道？浓郁奶香？

陈剑眼神莫名的看着张老三。

洛霄皱了皱眉，询问：“什么味道？”

张老三认真回答道：“就是咱们在永州查封的那批五石散的味道啊！”

“你说什么？！”洛霄听到这里，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这肚兜上喷了一股栀子花味的香水，你还能从上面闻到五石散的味道？”

张老三点了点头道：“大人，有的案子就需要通过味道来辨别真相啊，俺张老三自幼熟读律法，励志要考上功名也像县尉老爷一样升堂问案的，当然要锻炼锻炼自己的鼻子啊，说不定遇到了什么案子就能靠鼻子闻出来猫腻，还很多人的清白呢。”

一旁的楚若卿也站了起来，与洛霄对视了一眼，脸上同样是充满了震惊。

张老三重新拿过一个蓝色肚兜往洛霄面前递了递：“大人，您要是不信的话，您也闻闻，虽然这肚兜上特意喷了大量香水掩藏的很好，但是依旧有一丝五石散的气味漏了出来。”

正当洛霄打算亲力亲为，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时候，楚若卿伸出手拉住了洛霄：“你是钦差，不要以身犯险，张老三既然说有那看来就是有，你别随便闻这种东西。”

洛霄十分听长公主的话，打消了自己上亲力亲为的念头。

如此洛霄才茅塞顿开，还真以为那青楼花魁长得能有多美呢，控完了儿子控老爹。

这得需要多么祸国殃民的容颜啊？

能让客人念念不忘到买你的肚兜去闻……

原来如此啊！

五石散服用多了有成瘾性，吸入的话当然也是一样啊！

这么说来，雷州的百花楼有大问题！

一开始洛霄还推测这五石散出现应该不超过半年的时间，现在看来洛霄错了。

原本洛霄以为无常教把五石散运到永安府，是因为永安府乃是大魏最富庶的城市，可以从这里铺开五石散的销售网络。

现在洛霄发现，连南王都能被无常教收买，那证明无常教在雷州的基础已经很夯实了。

无常教不是想要通过永安府这个贸易往来最繁华的城市铺开五石散的销售网络，而是无常教是在循序渐进！他们在继续开拓市场！

虽然无常教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雷州售卖五石散，但是他可以用别的手段啊！

就比如这百花楼……

如果花魁把这玩意儿涂在身上，让王家少爷对她又吸又啃的抱着她睡上十天时间，那肯定是离不开了啊！

王家少爷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如此痴迷花魁的肚兜，他肯定还觉得自己是因为爱这俩花魁爱到了骨子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实际上，是因为花魁在这肚兜上涂抹了五石散……

多亏了这黑色的《山贼防身术》，当然也多亏了自己这爱听八卦的性格，要是洛霄查封出来肚兜之后，面无表情的让潜龙卫收缴销毁，然后滚回去睡觉，怕是一个重要线索就被自己不经意间抹除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感谢张老三的鼻子。

如今洛霄又多了一个调查的方向。

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