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关心那个电话,哥哥你快讲那个女人。”
夏弥化身小夹子轻声撒娇,连动作都变得温柔起来。同时夹住的不只有嗓音,还有……
常尧被夹的受不了,连忙讲起自己和林歆歆的故事:
那年,常尧刚满十八,去皇城下读大学。
内心虽一清二白,所幸兜里不是,已有亿点家资。
因为外表超凡脱俗,且年轻,潜力无穷,常尧被邀请去参加某私人聚会。
不带面具的正经聚会,至少会上大家都西装革履或者长裙曳地,举着香槟杯,彬彬有礼地交际。
而有那么几个人永远坐在沙发上,不需要四处走动,便有人排队过来问候。
林歆歆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发生了亿点意外,她就成了为常尧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女人。
人总会为自己的第一次赋予特殊意义,常尧也不能免俗。
初尝禁果,常尧食髓知味。
打探到一些消息后,在一个夜晚,怀抱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赶往林歆歆的家。
也不能说是家,那大概只是她经常停留的一个庄园,没有丝毫家该有的氛围。
干净整洁到有些冰冷无情,连花园里植株花卉的长势,都被严格限定在死板的框架里。
像是一座疗养院,或者精心搭建的墓地,唯独不能是温暖舒适的家。
常尧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月光皎洁,如银河之水倾洒在地,夏日的晚风轻柔凉爽,夜色静谧。
但这些,都难抚常尧内心的焦躁与紧张。
他站在庄园的门前,怀抱着花束四处张望,翘首以待。
时间在风中悄悄流逝,直至月上中天,一袭白色长裙的林歆歆才带着一名短发精悍女子现身。
大门被打开,林歆歆平静地看着常尧,用对待陌生人的冷漠语气直白道:
“你,不该来这里。”
“但我已经来了!”
林歆歆的话有许多意思,但常尧那时候还很“纯”。
他觉得两人既然爱了,且都白璧无瑕,互相吸引,就该在一起。
至于其它,他不在乎!
“你来做什么?”
面对林歆歆疑惑不解的询问,常尧很自然地回答:
“我来送你玫瑰花,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常尧将亲自从玫瑰园中采摘来的花束双手递上,而林歆歆并未第一时间接下,只是皱眉注视着一脸认真的常尧。
“你为什么觉得女人会因一捧玫瑰花,就答应做谁的女朋友?”
“因为送花的人,是我!”
即便常尧那时很年轻,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从未消失的。
空气陷入了沉默,两人相互对视着,都想从对方的眼眸里,寻找出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玫瑰花被林歆歆接过,随即当着常尧的面丢向远处,很快隐没在黑暗里。
林歆歆转身就往庄园里走,而常尧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花朵消失的方向。
那年十八,庄园门前,站着如喽啰……
就在常尧心绪纷飞之时,一句疑惑的话语,从头也未回的林歆歆口中传来:
“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啊。”
“啊?哦!”
常尧当晚就在庄园留宿了,春宵一夜,美好而梦幻。
然而第二日,还躺在常尧臂弯里的林歆歆,一睁眼就冷漠地下达了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啊?”
“我说,你可以走了!”
“啊!”
常尧不明白,为什么三十七度的嘴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明明昨晚还情深意切,互诉衷肠。
林歆歆起床,毫不遮掩地在常尧面前更衣。
房间里春色盎然,一切都非常自然,让常尧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幻听了。
然后,常尧就被昨晚那位短发精悍女子,带着几名五大三粗的悍妇合力“请”出了庄园。
被驱离庄园的那段路,是常尧这辈子所走过最失态、困窘的路。
从一开始的沉默,到无法控制大声质询,最后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她不欠我什么……”
常尧驾车离开了庄园,副驾上放着昨夜被歆歆扔掉的玫瑰花。
然而第二天常尧又来了,怀里依旧抱着一捧新鲜的花束等在庄园门前,但无人接见。
第三天,第四天……
他忘记自己在庄园前等待了多少天,从一开始每天不断,到后面隔三差五。
最终偶尔想起时,才兴致大发的抱着花来庄园前晃晃。
常尧和一些痴情的普通人不同,在于这段等待的时光里,他并非只有等待。
爱情来了就享受,爱情走了,就去搞权钱,然后再追逐爱情。
经过常尧后面多方面的调查,林歆歆是某位不能说的大佬,老来所得之女。
尽管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几年才带在身边昭明身份。
但歆歆地位之尊贵,不是还在上学的常尧仅凭样貌,和亿点闲钱就能拥有。
自古以来,在个体伟力并不发达的东方世界,权才是根本。
于是,常尧走上了一条谋权的道路。
但这毕竟是和平年代,而且常尧是个没背景的孤儿,只能下海经商想以财换权。
常尧得天垂青,有气运护体。当他下定决心想做一件事情时,天地同力!
财富极速膨胀,商业帝国初见雏形,任谁都看得出,年轻的常尧会是光芒万丈的明日之子。
许多大佬抛出橄榄枝,甚至愿意下嫁女儿。
但即便如此,常尧依旧无法见到歆歆,无数条消息石沉大海,无数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常尧明白了:问题不在自身!
没有什么能困住常尧,即便是过去的自己。
“清纯”的男孩死去,死在了少时所慕之艾刻意的冷漠与疏远。
活下来的是游戏人间的浪子,是见色起意,直抒胸臆的色鬼。
男人可能生来就好色,但绝不是天生滥情。
常尧这种超凡脱俗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为情所困?
就睡过两晚罢了,互相取悦,根本不是个事,认真你就输了!
并非出于报复和放纵,常尧只是正视本心,释放出十八年来压抑的欲望。
于是那之后,百无禁忌。几乎夜夜笙箫,眠于脂粉堆中。
若结局仅是如此,常尧大概和获得了1000w的山姆一样。
仅在会孤独难眠的夜晚,才能想起心中那抹倩影。
但在常尧花天酒地没多久,他收到了来自歆歆的邀请。
常尧以为自己放下,释怀了。
但当常尧抱着新采摘的鲜花,再次在庄园门前等待时。
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迫不及待地从莺莺燕燕中抽身。
类似的夜晚,仿佛前日种种尽在眼前。
还是那身白色长裙,歆歆走在月光里,带着她的女侍卫来迎接常尧。
精心准备的玫瑰花被林歆歆随手扔掉,而常尧依旧在庄园过夜。
发泄冲刺时,常尧逼问歆歆:
“明明每个夜晚,你都站在窗前注视着手捧鲜花的我!”
“为什么?!”
“明明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清楚你心里是爱我的!”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
常尧的问题接连不断,饱含愤怒,还有一点委屈。
而林歆歆只是竭力压抑着自己不堪的声音,轻抚着常尧的脸颊柔声回答:
“我故意的!”
“理由!我要理由!”
常尧当然知道歆歆是故意的,他要的是这样做的理由。
林歆歆艰难的组织语言,尽管努力控制,但浅吟低唱声依旧宛转悠扬:
“相亲不一定相爱,相爱也不一定要在一起。”
“你是非凡之人,别人看不出你的脱俗,但是我可以!”
“我要让你将我铭记在心,永远离不开我!而求之不得,最为深刻!”
林歆歆撒谎了,一开始或许是这样,但后来……
而正在兴头上的常尧,接受了这个答案至少表面上如此。
常尧依旧离开了庄园,但已是三天后。
而且是在歆歆近乎央求的态度下,常尧才点头同意,被女侍卫恭敬地送离。
但当隔天常尧捧着鲜花,出现在庄园外时,他又被拒之门外。
几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悍妇,正在门前把守。
“玩我呢?!我今天就要见歆歆,看看你们边个够胆拦我。”
常尧恼怒地在门前耍小脾气,就在他不顾一切打算强行闯入时,女侍卫走了出来解释道:
“常尧先生,歆歆她让我转告你:一切照旧,除非邀请。”
常尧:“一切照旧?!”
“是的!她还说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并相信你乐意与她保持默契。”
“没有别的叮嘱了吗?”
“没有!”
听到女侍卫斩荆截铁的回答,常尧陷入了沉默。
无法一切照旧,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但难得糊涂!
常尧不再是那个清纯少年,他已经释放自己内心的色鬼。
而歆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自称“思念无法压抑”,而邀请常尧来她的庄园相会。
甚至,后来约会的地点也不再局限于庄园。但何时何地,都只能由歆歆定。
两人的关系非常荒诞,他们在约会时如胶似漆,是无话不谈的亲密恋人。
除了生孩子、见家长,在十年左右的时间里,这对奇怪的恋人保持着“默契”做了一切能做的事。
但在约会之外,常尧打给歆歆的电话,永远无法接通。
所发的消息也要隔几天,甚至更久歆歆才会回。
而相应的,林歆歆也从不在意常尧有多少风流韵事。
她将自己对常尧的爱意,思念全都倾注在约会里。热情的回应常尧约会期间一切诉求,不计代价!
不知为何,常尧精心准备的玫瑰,歆歆每次都会当面丢弃。
但其它的礼物、心意,她并不拒绝。
还会送常尧大量关乎衣食住行方面的“小物件”,并强烈要求常尧在约会期间使用。
似乎在通过这种方法,来填补自己对常尧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
“就这?!这种三天两头搞失踪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夏弥大声高呼表达自己不解,同时俯身,啄了一下常尧的嘴唇得意扬扬道:
“不像我,我只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
常尧:“……”
夏弥太小看白月光的威力了,尤其是常尧还没有完全将林歆歆留在身边。
求之不得,再失而复得。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般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