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我去食堂买饭,你的都是什么菜?这会儿应该没有大锅菜了,我去要个小炒。”
林初夏掀开秦阳的饭盒,看到里边白菜豆腐撇了撇嘴,“你们整天就吃这个呀?”
“下雪后物资不好过来,有这些吃已经不错了,还是我去吧,你刚到,好好休息一下。”
林初夏却没把饭盒给他,“你是病号,我来了当然是照顾你啦。”
“那我陪你一起去。”
媳妇儿来了,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干坐着,他是万万做不到。
林初夏拿他没办法,帮他披上了大衣。
食堂这会儿没有人,不光食堂没人,来的路上也没看到什么工人。
陈师傅看到林初夏,热情的打招呼,“林同志什么时候过来的?今天想吃点什么?食堂还有五花肉,还有一点蘑菇和蒜苔。”
这年头,大冬天找蘑菇和蒜苔不好找,更何况在这大西北。
陈师傅这是给她亮了家底了。
林初夏笑着和他寒暄,最后要了个回锅肉,他们的大锅饭太素了。
饭好了俩人直接回了宿舍,秦阳打的饭放在了暖气片上,还热乎的。
俩人就着二和面馒头、一荤一素两个菜,快两点了才把午饭对付了。
“对了,我看工地已经停了,工人也少了很多,是不是停工就可以回家过节了?”
她记得之前秦母说过,到冬天的时候,秦阳他们会提前停工,停工后工人就可以放年假了。
只不过秦阳他们这些人员会晚些,特别是秦阳,每年都是最后一批放假的。
没等秦阳回她这个问题,宿舍门被敲响。
林初夏跑去开门,就看到门外的白孝明穿着大衣,戴着厚厚的棉帽子。
看她笑着道,“还真是弟妹来了,我刚才听说还以为那几个混小子跟我开玩笑着,秦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早叫你通知家里人你不听,这会儿下这么大雪把弟妹叫来了。”
“白工你误会了,不是秦阳叫的我,是我过来看他的,要是我不来,还不知道他受伤呢。”
林初夏不想秦阳让同事误会,解释了一句。
白孝明一想也是,以秦阳的性子,还真不太可能是他叫的。
顿时也改了口,“我说的呢,不过弟妹你来也合适,马上年下了,单位也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去帮你们打个申请,让秦工回老家养伤吧,秦工你觉得呢?”
“可以吗?”
这还真让林初夏意外了。
秦阳这样她既不能长时间留在他们单位,也不能撒手不管他,心里正纠结这事呢。
“当然可以,李伟前几天就回老家了,原本到这会儿单位就没什么事了,更何况秦工他们平时休息少,假都攒着呢。”
林初夏看向秦阳,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提前回老家。
秦阳难得见到媳妇儿期待的眼神,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那就麻烦白工帮我打个申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几天就回去。”
他也知道林初夏的铺子忙。
“那行,我这就回去写,对了,医院那边是不是还让你去复查,回去之前最好过去检查一下,别不放心上,”白孝明头走前又提醒了一句。
秦阳点头,“知道了。”
等人走了,林初夏又担心起他手臂的伤情,哪怕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听白孝明这么谨慎的态度,又让她不放心起来。
好在秦阳答应明天去医院复查,正好她可以跟医生多了解一些。
秦阳跟她说的,她总是不大相信。
这个男人,报喜不报忧的太明显了。
白孝明的回复很快,傍晚时就给了消息,秦阳只要交接了手头的工作,随时可以回乡了。
俩人也做了安排,用一天的时间去医院复查和交接,然后就回安城。
第二天一大早,单位派了车专程送秦阳去医院。
林初夏给他围了厚厚的羊绒围巾,是她之前买的,浅灰色的,和她围的那条一模一样。
她给他拿出围巾围的时候,男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要不说这个男人真是太好哄了呢。
他们来的是这边最大的人民医院,属于地级市医院,难得医院里有X光片。
秦阳重新拍了片子,医生对恢复情况还比较满意。
“恢复的不错,照这样下去,以后只要注意不提重物,做些日常都没问题,至于写字这些细微的动作,还要看彻底恢复后的情况……”
林初夏听这个结果却是变了脸色。
“对不起医生,您说的不提重物,日常都没问题什么意思?他不是骨折吗?”
印象里,骨折恢复后对生活基本没影响,甚至可以恢复如初的。
秦阳看她脸色煞白,知道吓到她了,安慰道,“医生都说恢复的不错了,你别担心。”
林初夏却不想听他的鬼话,一双眼睛盯着医生,等他的回答。
医生也看出什么来,这女人是第一次见,当初这个病人受伤住院时也没见过她。
他知道秦阳的情况,当初事情那么大,还上了报纸,猜到这是病人的家属,最近才来,也耐心的解释。
“病人不止伤了骨头,筋脉、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可以这么说,他这条手臂就跟断掉一样,这样的伤情和普通骨折不一样,就算骨头养好了,也要看其它组织的恢复情况。”
林初夏这下明白了,也就是说,秦阳的手臂很大机率会留下后遗症。
“谢谢大夫,我知道了。”
医生点头,“所以也希望你们病人家属好好照料,这样才有助于恢复。”
“好的,我会注意的。”
从医院出来,林初夏已经恢复了神色,秦阳却一百个不放心。
他以为出来后媳妇儿会大发雷霆,他都做好了哄媳妇儿的准备了。
可看她冷静异常,还体贴的帮他整理大衣和围巾,担心他冻着。
“媳妇儿,你生气了?”
林初夏帮他扣好扣子,手不离身的扶着他,“没有。”
“可我觉得你生气了,”他抿了抿唇,一脸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