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喝水。”
林初夏的话打断了秦娟的思绪,抬头的瞬间,也把心中的苦涩咽了下去。
“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
林初夏洗了苹果,先抓了一把糖给宁宁,又给她削苹果。
宁宁还是那么胆子小,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最后小声跟秦娟说,“妈妈,小舅舅家真好。”
林初夏喜欢小孩子,特别是长得漂亮又乖巧的人类幼崽,有什么不喜欢的理由呢?
“宁宁要不要在小舅妈家住几天呀?小舅妈带你去公园划船。”
宁宁也喜欢漂亮的小舅妈,她总是笑着和自己说话,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除了妈妈,舅妈和姥姥对她最好,小舅妈最温柔。
她有些期待的看向妈妈,秦娟却笑道,“看看她这样,还真想住了,不过还真住不了,我给她联系了小学校,明天就去学校报到了,学校那边已经开学一阵子了,再晚了就要跟不上了。”
宁宁比壮壮还大一些。
林初夏虽然也奇怪宁宁怎么没在九月份开学就入学,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是那种什么都要打听的人。
俩人又说了会儿家常,特别是林初夏开包子铺的事,秦娟是真为他们高兴。
“市里建设路那边的秦记包子铺也是咱们家的,有时间大姐过去尝尝,到那儿报我的名字就行。”
秦娟早知道那的包子铺,依旧笑着应道,“好,有时间我过去尝尝。”
说着话也快到中午了,林初夏让秦娟在家等秦阳回来,她要去买点儿菜招待客人。
秦娟却也起了身,非要回去。
“大姐,你还没看到秦阳呢。”
林初夏当然想留她吃饭,这是最基本的待客礼数。
秦娟却怎么也不肯了,“有时间再见,你们如今在市里,咱们还怕见不到?”
她这么坚持,林初夏反而不好留人了,只好道,“那周末我和秦阳去大姐家串门。”
这个串门就不仅仅是看大姐了,主要也是让大姐的婆家人知道,他们来市里了。
他们是秦娟的娘家人,也是小辈,理应拜会一下大姐的婆家人。
秦娟依然温温柔柔的,“不用,其实刚才我没好说,宁宁爷爷病了,最近一直在家里养病,怕乱,等过段时间,家里没事了我再让你和阳阳过去。”
“既然是生病了,我们更应该过去看看,怎么说也是亲戚,”林初夏客气道。
“不用,真不用,”秦娟连忙摆手,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点儿大,笑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养段时间就好了,总归你这里还有的忙,等都安置好了再说也不迟。”
“行吧,那我听大姐的安排。”
林初夏亲自把秦娟母女俩送到了家属院大门口,等人走远了,一转头就看到秦阳回来了。
“你回来的可真不巧,大姐刚走。”
“大姐来过了?”
秦阳顺着她刚才看的方向往远处望,人早没影了。
“大姐和宁宁过来的,我留她们吃饭,大姐说什么也不肯。”
俩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
秦阳点头,“估计回去还有事,大姐夫那个家好像也离开不她。”
他虽然一直在外边上学上班,对家里的事不怎么管,可也能感觉到,大姐在那个家里很重要,平时大姐夫也不太愿意大姐回娘家长住。
似乎很黏着大姐。
可要说大姐和大姐夫感情很好,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或许大姐和大姐夫的性子,都是内敛型的吧。
林初夏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视线,只淡淡的道,“或许吧,大姐说宁宁的爷爷病了,可能需要照顾。”
这样就说得通了,秦洋点了点头。
俩人很快回到家。
家里还有两根从老家带过来的丝瓜,林初夏准备包丝瓜馅的饺子。
秦阳帮她和面,林初夏削着丝瓜皮突然道,“大姐夫是个什么样人你了解吗?我听妈说当初也是他们家遇到点儿事,没人愿意嫁那样的家庭,姐夫的奶奶和奶奶关系不错,才把大姐嫁给姐夫的,这么说来,大姐在姐夫家应该过得不错吧?”
怎么说也是求娶来的。
秦阳顿了一下,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超纲,不过也尽量把自己了解的事跟媳妇儿说。
“那会儿我还在读高中,事情大概就是妈跟你说的这样,大姐和姐夫结婚后,姐夫对大姐很好,大姐也能干,虽然姐夫他们处境不太好,咱们家帮衬着一点儿,日子也过得下去,而且大姐嫁过去不到半年,政策就变了,大姐夫他们一家落实了政策,工作又重新安排了,日子也变好了,再后来就是姐夫工作调动来了市里,一家人也都跟过来了。”
秦阳看了林初夏一眼,继续道,“别人都说大姐是个有福气的,原本之前觉得把大姐嫁给那样一户人家是往火炕里推的大妈大婶们,又觉得大姐嫁个了好人家,咱们农村人想嫁城里人多难啊,光是户口就是个大问题,结果政策又放宽了,就算农村人在城里没有口粮本,也可以自由买卖粮食解决了吃饭问题,总之,村子里谁家的姑娘嫁人,都会提一提大姐,盼着都有大姐的福气。”
林初夏点了点头,秦丽华嫁人的时候她就没少听到这样的议论。
“姐夫家里只兄弟一人吗?”
秦阳点头,“兄弟就他一个,倒是有三个姐姐,早早就嫁人,在张家遇到事的时候,三个女儿怕受连累,都躲得远远的,到现在和张家关系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说了这么多,秦阳终于察觉不对劲,“怎么了?大姐和你说什么了?”
“大姐没说什么,一直很高兴咱们日子越过越好,不过我看着大姐似乎过得并没咱们想象的好。”
秦阳顿时看了过来,“怎么说?”
林初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觉,大姐太温和了,总觉得她这性子如果放在事多的婆家,都是受欺负的那个。”
秦阳闻言倒是笑了,“还以为什么事呢,大姐一直是这个性子,最温柔懂事,她这样的脾气,不可能和婆家处不好,而且当初是张家人求娶,怎么说也不可能亏待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