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出去找厂房,打听到在郊区有一个新建不到三年的厂房,听说老板急需用钱,要把厂房卖了。我赶过去和对方签了合同,还交了一千的定金。钱一到手,那人就跑了,我才意识到被骗。”
洪天赐把手里的合同拿给容曲看:“姑奶奶,合同没有任何问题,要是有问题,也是那个人。这个名字恐怕是假的。”
容曲只看了一眼就无语的把合同拍在洪天赐手上:“你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了吗?”
虽然对方写的字很潦草,但容曲还是认出来,那三个字写的就是吴词仁。那不就是无此人吗?
她真的要被洪天赐给蠢哭了。
从一开始,洪天赐就被人给盯上,一步步引他进入这个骗局。这家伙竟然丝毫没有一点察觉,最后白给了人家一千块钱的订金。
一千块钱啊!在这个一毛钱可以买两个肉包子的年代。那可是一个工人四五年的工资啊!
“呜呜呜,姑奶奶。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被骗。那些人看起来很善良,还那么好心,我还以为内陆的人淳朴善良,根本没往骗子那方面想。”
容曲见他哭的这么伤心,不忍心再斥责他。轻轻的拍拍洪天赐的肩膀,轻声道:“好了,这样的事防不胜防,也不能全部怪你。就是你太心急了,也不知道等我陪你一起。”
“姑奶奶,我并不是因为被骗了一千块钱而伤心。我是伤心我自己竟然识人不清,第一次正而八经做件事都没能做好。我是不是特别的愚笨?”
想起洪星经常骂他是废物,他还不服气。这一次的经历,给了他深深的打击。
“洪小子,别嚎了,吃一堑,长一智。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做事谨慎一些。”
洪天赐的哭声,把李娴和齐老神医都给吸引了过来。
李娴看着这样的洪天赐,还有点心疼。
洪天赐的曾爷爷和她是好友,来了京市,她理应好好照顾洪天赐。谁能想到这孩子第一次出去办事就被人给骗了,这倒霉孩子!
“师傅,那帮骗子肯定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下午我去会一会这些人。我不仅让他们把吃进去的直接吐出来,还要把他们送进局子里改造。”
看把洪天赐打击的?她一定为这家伙狠狠出一口气。
“容小姐,下午我陪你一起。我的口音很容易把那些人钓出来。”
小六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一一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拍了拍洪天赐的肩膀,以示安慰。
“京市有这样的蛀虫,是该整顿整顿了。”
跟在小六身后进来的顾四洲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我一会儿打电话给白伯伯反应一下情况。到时候抓到那些人,定让他们多改造几年。”
“顾四,你怎么也来了?”
要是林书航和张婶再回来,大家就到齐了。
“我来送消息。”
顾四洲扫了一眼大家:“小曲志愿被篡改的人,老白已经查到是谁了。”
“是谁?”
容曲激动的抓住顾四洲的胳膊,眼底闪着冷光。
这个人,不管是谁,敢暗地里对她的志愿动手脚,她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像解放军通信指挥学院这样的军事学校,就算她考了满分,第一志愿不是这所学校,就再没机会读这所大学。
虽然顾四洲有关系可以破格让她进这所大学,可她不想让顾四洲为难。
打破学校的招生规则,一定会付出不为人知的代价。她不希望顾四洲为了她去求人。
“小曲,这个人你也知道,就是陈荣。当初填写志愿的那天晚上,他偷偷从学校职工小门溜进了黄主任的办公室。他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被人给看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这些人之前并不知道陈荣大半夜的跑来学校做什么,学校也没丢东西,这件事他们就忘在了脑后。
直到老白把你志愿被篡改的事和罗校长,黄主任说了。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于是召集了住在职工宿舍的所有老师和家属,果然有好些人都指认了陈荣。
只不过,老白带人去找陈荣时,陈荣一家早就没了人。听邻居说,陈荣夫妻带着陈苗苗来了京市。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到风声,早早跑路了!”
容曲摇头:“陈荣可是副局,他肯定舍不得这个位置,应该不可能是跑路!我怀疑,陈苗苗应该是买了谁的录取通知,来京市看学校了。”
顾四洲脸沉了下来:“我这就给老白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回京市,不用再等了。京市可是白家的地盘,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容曲无奈道:“只是篡改志愿,应该在里面呆不久,像他这种人最好一辈子别出去。”
顾四洲突然笑道:“老白已经查到了他以前做的不少犯法的事。还有,在篡改你志愿的第二天,他账户里莫名多了一万块钱。这钱财绝对来路不正。就这一条就够他吃半辈子牢饭。”
这个年代的一万块钱,足以判刑。
容曲一惊:“会不会是有人收买陈荣篡改了我的志愿?”
“这个不好说,要抓到陈荣后,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小曲,你想好了吗?不去军事学校上学了?”
顾四洲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用自己的功勋换取容曲去解放军通信指挥学院读书的一个名额。
“不去了,听说里面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需要天天训练。我怕我吃不了苦,还是在京大学医比较安逸。”
容曲担心顾四洲会多想,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她是个吃不得苦的菟丝花一样。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四洲其实很清楚是容曲不想麻烦他。
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他也只能无奈的不去插手。
“顾四,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忘了给你,你跟我来我的院子。”
容曲想起从港城带回来的那些照片,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她拿出照片后,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难道还有礼物没送给我?”
顾四洲眼底一片柔色,还以为是什么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