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确定不取出子弹,也不会死吗?万一爸爸死了,到时我们家的财产怎么办?“季无霜有些慌。
毕竟人一旦死了,那季书暖也能分财产的。
冷春红坐在那,低着眼眸不知想什么,没有理会她。
“不行,要找借口把季书暖踢出季家。“季无霜低声呢喃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冷春红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想都没想,一巴掌抽过去,打得季无霜身体重重撞到一旁的桌角。
“闹够没有?这个家就是被你闹得快散的,要不是你去招惹季书暖,现在我们会变成这么被动吗?还不知毁改,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旦凡你长点脑子,有季书暖一半聪明,我们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冷春红已经无法忍受了。
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生出这么一个玩意。
季书暖听到这,她则沉默了。
没想到冷春红为了节约手术费,直接给季建冲办理住院,仅是止血,根本没打算让他动手术。
她没再继续听,而是抬脚走回病房。
“咦,你回来了?刚才那小孩子来找我加好友,说要和我打游戏,他怎么知道我游戏的打得好的?“安琳琳有些疑惑。
宅女最喜欢的就是看电视,还有打游戏。
她别的不行,但打游戏绝对是一流。
“估计之前听说吧,我没和他提过。“季书暖低声说道。
安琳琳看到她有些心不在焉,连忙凑上前,低声问道:“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刚在走廊上碰见季无霜了,无意偷听到她和冷春红的对话,季建冲腿中子弹受伤后,她们为了节约手术费,直接止血处理。“季书暖低声说道。
安琳琳嘴巴张大,不敢相信的倒抽口冷气。
“季家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省这点手术费吧?那子弹不取出来,到时发炎后,季建冲的腿不保啊。“安琳琳屏住呼吸。
一般人都选择直接手术,毕竟现在手术还来得及。
但是拖久后,一旦发炎,情况就不容乐观。
“不知道,这事我也不想管,他昨晚找人想炸停尸房的时候,也没顾及过我的死活,他的事我是不会插手。“季书暖说到这。
她倒了杯水递给安琳琳,低声笑着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
“狠个屁,要是我,直接一枪就毙了他!“安琳琳冷声说道。
提起季家的人,她心里就愤恨不平。
世上哪有这种不知好歹的父亲?不仅季家的人如此,连安氏的人亦是这样。
“不提他们了,也不知辰姐什么时候醒。“季书暖低声说道。
她站在病床边,低头睨视着沈辰沉睡的模样,内心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没想把朋友牵扯进去,但沈辰确实是因自己受的伤。
“希望她快点醒。“安琳琳低声说道。
她话刚落,却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安琳琳回头,疑惑的看着一旁的护士,不解问道:“有事吗?“
护士走进来,打量着她们两人一眼。
“不知哪位是安小姐?“护士有些疑惑问道。
安琳琳连忙举了一下小手,忐忑问道:“是我,怎么了?“
“前面VIP病房,有一位小男孩,说是您的弟弟,想见你一面。“护士说着,直接写了病房号递给她。
护士走后,安琳琳指尖不禁握紧。
她和那位弟弟见面次数很少,他一直住院,而且不跟她住在一起,平时也不联系,可以说虽血缘上有关系,但实际上没什么交集。
“你要去见他?“季书暖看到她的纠结,问道。
安琳琳指尖抓着这张纸条,她抬头与季书暖对视了一眼,低声说:“见,为什么不见?现在我爸妈都被抓了。“
“他居然知道我就在医院,并且让护士精准找到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这位弟弟看起来也挺不简单的。“
“而且,我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我的器官与他的匹配,这次想见我,是不是想给我洗脑,让我给他捐赠。“安琳琳冷笑说道。
她说完这话,端起开水喝了一口。
“再说我好象很久没见过他了。“安琳琳声音有些冷。
明明是姐弟,但就是不熟。
季书暖见状,她摸了下安琳琳的头,低声笑着说:“行,我陪你过去。“
“嗯。“安琳琳也没拒绝。
在医院内,她依旧没安全感,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但季书暖陪在一起,她多少觉得踏实一点。
现在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有点风吹草动物就会吓到。
“砰“一声,安琳琳放下水杯,转身朝外走去,季书暖没作声,只是安静跟在她身后。
医院的走廊上,安静得有些诡异,虽刚入夜,但走廊上空荡荡的,并没什么人走动,阴森森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安琳琳来到602病房外,她推门走进去。
看到病床上,躺着个瘦小少年,只见男孩的头发半遮住眼睛,一脸阴郁的躺在那,视线一直盯着门口,好象在等安琳琳到来一样。
“找我?“安琳琳走进去,没和他客套,直接问道。
男孩看着她走进病房,他吃力撑起身体,目光死死盯着她,问道:“你是我姐,为什么不愿意捐赔器官给我?“
“我是安家的独苗,等我身体恢复后,我是要继承安氏集团的!为什么爸妈给你安排的联姻,你不愿意,让你捐器官,你也拒绝?“
“姐,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我现在不过才18岁,大好的青春年华等着我去过,我不能就这样死的,你明白吗?“男孩的声音,冰冷的在病房内传来。
安琳琳怔怔站在那,目光清冷的与他对视着。
“你的青春年华,要让我去死来替你实现?但我又做错什么?我一个好端端健康的人,为你就得去死吗?“
“我是你姐,那你平时和我联系过吗?我们不过就见过几次面,爸妈把你保护得那么好,我们平时根本就不碰面。“
“甚至,我现在都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你这声姐,我是无祖消受。“安琳琳言语冰冷的反驳着。
她没想到,这小孩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切入主题。
让她更意料不到,他的眼里自己的命不是命,好象她活着,就是为他而死一样。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给他灌输这么可怕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