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凌云的叫声:“殿下……”
这声殿下一叫,可把江悦吓了一跳。
望着步履匆匆的凌云,江悦倍感无奈。
江悦狠狠瞪了一眼江乔乔,眼神询问:谁让你把他带来了?
江乔乔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我怕师兄真的得了相思病。
这才见一面就能得相思病?
江悦心下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让江乔乔看话本子了,这话本子看多了,成天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赵婉晴见到凌云,眼眸一亮,垂眸腼腆一笑:“凌云公子。”
凌云看着门口处摆放的礼品,疑惑道:“你们这是?”
赵婉晴低声解释:“我今日是特地登门来谢谢你们昨夜的救命之恩,并且,我们还有笔买卖要跟悦姐姐谈谈。”
凌云闻言,沉声道:“那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呀?快快,进来坐坐。”
赵婉晴看了一眼江悦,声音柔和:“护卫们就不进去叨扰了,我跟羽林将军进去就好。”
“那请随我来。”凌云热情的招待。
看着前方三人的背影,江悦咬了咬牙,心中很想把凌云大卸八块。
这小子是拎不清吗?
跟皇家之人做买卖,一个不小心卷入纷争,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悦压根就不想跟这群人扯上半点关系,奈何自己的师弟不给力。
“大师姐,你看这个公主一点架子都没有,挺好相处的。”江乔乔扭头望着江悦,一脸的纯真。
江悦无奈扶额,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让人头疼呢?
*
厅堂内,赵婉晴端坐在主位上,何文韬站在赵婉晴身侧,凌云坐在一旁的次座上,整个人笑得“傻里傻气”的。
“殿下,您尝一尝我们清风派的龙井,这个是我自己栽培的,您尝尝是否能入口?”凌云对着赵婉晴悉心招待。
赵婉晴闻言,刮了一下茶盖,抿了一口:“很好喝,甘爽清甜,很是可口。”
凌云一听,眸光中的神采都要溢出来了。
江乔乔趴在江悦的耳朵旁,悄声道:“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平日里要喝一口他的龙井,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江悦眸中深处闪过一丝担忧,凌云喜欢上赵婉晴,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婉晴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江悦,筹措良久,终是开口:“悦姐姐,想必您也听说了,我奉命去北安国参加本次的四国朝会,这一路上凶险未知,故而想让悦姐姐在我的马车上布些机关阵法,以备不时之需。”
四国朝会每四年一次,今年是轮到在北安国举行,赵婉晴这次出发去北安国,不仅仅是参加四国朝会,她还身负解救大皇子的重任。
大皇子五年前被送往东陵国当质子,如今五年之期已满,东陵国要求南桑国带上十万两黄金去赎人。
而赎人地点就挑在本次举办四国朝会的北安国都城。
这东陵国可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明明是东陵国跟南桑国的恩怨,却硬是要把北安国牵扯进来。
江悦眉眼一挑,轻笑两声:“只要价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赵婉晴一听,喜上眉梢:“那就多谢悦姐姐了。”
何文韬看了一眼江悦,语气平淡:“不知江姑娘如何报价?”
江悦眸光微转,举起手,竖起食指,冷声道:“一万两……”
江乔乔和凌云一听,两人眼睛都直了。
何文韬眸光闪了闪,从兜里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茶桌上:“这是定金,希望三日之内,江姑娘能把机关安置妥当,马车已经停在清风派门口了。”
江悦也有点惊讶,喊价一万两其实是她狮子大开口,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她没想到何文韬居然答应了。
这个羽林将军,真是有备而来呀!
此刻江悦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谁让人家是官,她是民呢?
不过,有钱挣,不要白不要。
江悦缓缓走到茶桌前,拿起那一百两银票看了看:“三日后,来领马车吧。”
赵婉晴起身,悄悄看了一眼凌云,随即扭头望着江悦:“那就麻烦悦姐姐了,我们三日后再来。”
她又看了一眼凌云,随后就起步离开。
凌云望着赵婉晴的背影,满是不舍。
江乔乔见状,朝着凌云的头,直接给了他一掌:“醒醒吧你,都走了,还看呢?”
凌云不满地瞪了一眼江乔乔,然后转身朝着江悦问道:“大师姐,你做机关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吗?”
江悦瞥了一眼凌云,笑道:“这么积极呢?平日里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些机关术的吗?”
凌云脸颊一红:“这不是人家都放了一百两定金了,能挣钱,我们得好好给人家做。”
江乔乔噗嗤一笑:“我看你是要好好给公主殿下做吧?师兄,就你这点小心思,我都看透你了。”
见江乔乔一脸的揶揄,凌云嗔怒:“江乔乔……”
江乔乔懒懒回应:“嘿,我在呢……”
凌云一时语塞,转身离开,不再理会江乔乔。
江乔乔还是不肯放过凌云,朝着凌云的背影大声叫道:“师兄,你要去哪里呀?你的公主殿下可是等着马车呢?你怎么跑了呢。”
凌云闻言,加快步伐,逃也似得离开。
江乔乔“啧啧”了两声,吐了吐舌头:“师兄这脸皮这么薄,怎么追人家公主殿下啊。”
江乔乔转身,见江悦盯着手中的一百两发呆。
“怎么了,大师姐?这一百两是假的吗?”
江悦白了她一眼,羽林将军给的银票,怎么可能是假的?
江乔乔撇了撇嘴:“那既然不是假的,大师姐你怎么愁容满面的?这生意找上门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而且这可是大单子呢。”
是应该高兴。
但是江悦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就一夜的时间,这个羽林将军就查到这么多。
江悦望着一脸单纯的江乔乔,长叹一口气:“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想得这般简单。”
江乔乔不以为意道:“大师姐,你就是思虑太多了。”
突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师姐,不好了,姐夫跑了。”